“解釋清楚。”
銀發殺手聲音冷酷,用近乎是命令的口吻要清瀨七海把話說白。他這幅強硬的態度已經很久沒出現了, 以前不管遇到什麼, 他都會縱容自己的, 清瀨七海頓時覺得有些委屈,鼻子一聳,紫眸中蒙上一層水汽:“你又凶我?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就是討厭你這種樣子!”
但琴酒這回不為所動,他伸出手捏起清瀨七海的臉頰,用力一帶,沒怎麼弄疼對方, 便把她拉了過來。
“大哥!”伏特加絕望的閉上眼睛,不忍再看忽然變得暴躁的男人。
“搞清楚,現在不是我在向你提要求。”
男人的聲音似乎是壓抑著一層怒火, 他足夠寬大的身體可以完全將少女壓製住,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 清瀨七海的視線一陣晃動,接著被掐住脖子,摁進足夠柔軟的沙發裡。
“琴酒你——?”
“港黑的重力使, 和你是什麼關係?”
對方重複的話語讓清瀨七海也惱怒了起來, 她一扭頭,用力咬住琴酒扒著她的手指, 亮閃閃的眼眸充滿真情實感的憤怒。
“你好煩啊!我和中也先生什麼關係與你何乾?”
她推開他,異能者超出常人的體質讓這個動作看上去很輕鬆。清瀨七海隻覺得自己有被冒犯到了, 卻在接觸到琴酒如獵豹般尖銳的眼神時莫名覺得愧疚, 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這很奇怪, 她有些疑惑地撇開頭,主動給他找了個台階下:“琴酒,我知道你關心我,但你彆總是借搭檔的名義對我的私人生活指手畫腳,我不喜歡那樣。”
私人生活。
琴酒抓住了重點,墨綠的眼頓時眯了起來:“告訴我,你已經和他交往了嗎?”
“你怎麼知……不,還沒有。”清瀨七海先是震驚了一下,然後搖頭。“因為一些事情耽擱,我們還沒有……”
少女的話語中充滿對對方的偏袒,琴酒是何等的聰明,聯係最近清瀨七海的動向,立刻就明白耽擱她的究竟是什麼事。
“梅洛,你要想清楚。”他說,“Boss病重,這個組織馬上就要迎來一次大換血了。”
清瀨七海愣住,回頭去看琴酒,隻看到男人的眼睛帶著無懈可擊的情緒,那是向來隻會對敵人展示的眼神。
她抿了抿唇:“我知道。”
清瀨七海走後,琴酒拿出了手機,回複了朗姆問他的那個問題。
伏特加大驚:“大哥,你真的要——”
“組織不需要的東西,都是廢棄的棋子。”琴酒冷聲道,“她不知道她到底在做什麼,既然如此,讓我給她上火的大腦降降溫吧。”
不,大哥,我覺得你也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
請冷靜一點,如果你真的同意和朗姆聯手,真正無法收場的可是大哥你啊!
伏特加急得頭痛,可是他不過是一屆小弟,即使在場外看得清清楚楚,也根本沒有立場去提醒琴酒、或者清瀨七海。
因為……那事關黑衣組織的重要命令。
隨著Boss的病一步步加重,再無回天之力,它也離琴酒梅洛兩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等它真正到來的那天,也許,就是這對黃金搭檔徹底分彆的時候了吧。
……
清瀨七海回去後還是放心不下赤井秀一的事,在屯所裡坐不住幾天,便再次借外勤巡邏的機會跑出去了。
走得匆忙,她把佩刀落在桌子上,反正最近東京治安好得很,權外者什麼的出現得也很少,萬一真的出現了,她用體術也能應付。
懷著對自己實力的清晰認知,清瀨七海離開了。她不知道,在她走後,有個少年麵無表情地走上來,拿起她的佩刀,鶴丸國永金白的刀鞘上是象征身份的裝飾,然而少年手指微動,就從刀鞘上取下一枚小小的竊聽器。
清瀨七海每天晚上都會把製服和佩刀都放進更衣室櫃子裡,這大大方便了少年的舉動。
“伏見先生,室長說有任務布置給你,要你去他辦公室一趟……咦?這不是清瀨的佩刀嗎?她人呢?”
“她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怎麼連佩刀都不帶的,真是不小心。伏見先生你先去吧,我來幫她放好。”
簡短的對話,秋山把鶴丸國永放到清瀨七海的位置上,小心翼翼。這把絕無僅有的名貴國寶卻在他手下輕輕顫動,都說刀有魂魄,那是否是刀裡的精怪在試圖告訴彆人一些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