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恒一時都被這理直氣壯的偷懶給嚇到了。
他躊躇半天,這才小心翼翼地試探:“那個,今天不是複工第一天嗎?”
宴守:“。”
顧恒很有眼色:“老板我知道,今天隻是因為……”
“嗯,”宴守懨懨地打斷他的忠誠,“今天是老板休息日,不談工作。”
顧恒:“……”
好有道理!
作為老板,怎麼可以率先工作呢!
顧恒被這非常給力的理由給說服了,不由自主地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太不貼心,讓老板選擇給自己放假。
就在顧恒嚴肅反思的時候,他們老板突然低低地暗罵了一聲。
顧恒腦袋一片空白,顧恒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麼。
媽欸,為什麼隻是一句詢問,會引來老板的臟話?老板可是個精致的青年,基本沒聽見他罵過臟話的!
“老板?”
宴守回過神,臉色不好看:“不是你。”
他隻是突然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麼。
忘記在海洋裡變自己的原型!
草,宴守一天不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物種,就一點不踏實。
作為海族的王,他總不能一直不變真身,若是確定了這本體不太好看,他也可以臨時去買個時裝湊湊。
不過時裝水生塊最多也就到螭,離化龍還差那麼一點點,也隻能將就了。
顧恒雖然將信將疑,他不知道老板是在陰陽怪氣還是指桑罵槐,但是聰明人就該將這件事略過去,所以顧恒選擇了聽不懂。
他自顧自繼續道:“好的老板,既然是休假,那我們就做點休假該做的事情吧。”
“什麼?”
顧恒故作神秘,宴守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
十分鐘後,秦國慶親自過來,給這位包場的大顧客搓澡!
秦國慶從沒看見過這麼精致的人,仿佛他粗糙的手摸上去都是一種罪過,哪怕沒打沐浴露,都有一種光滑的感覺。
當然,秦國慶還沒有上手,因為大顧客還在陰著臉和自己員工講道理。
“這種事你來不就行了?”宴守不解。
而且他也不打算了解,他抗拒大澡堂!
一想到要讓自己果果地躺在砧板上,讓老板為所欲為,他不用體驗,臉就已經臭起來了。
顧恒說服宴守已經很有一套了,可以說,雖然隻是相處了短短半年,但顧恒這心眼躲到數不勝數的,在這群人中是最了解宴守的。
他苦口婆心:“老板,這不是這麼多人呢,圍觀我一個也不太現實,您來的話不就快很多了?”
宴守冷笑:“這麼多人,不能輪流來?”
當然是因為顧恒想看他們老板的英姿呸,是為了讓老板得到最舒適的體驗!
顧恒麵不改色:“當然有了,我本來分了十五組,有十個人體驗,其他圍觀,但前麵他們弄的時候這些員工都不怎麼出汗,得不到想要的效果,而且還剩五十個人沒安排,秦老板還說要親自上手,我就將這個好消息讓給您了。”
“而且老板,開澡堂你也得提出建議啊,你不體驗怎麼知道怎麼整改。”
顧恒說得大義凜然,其實還是想看看在哪都麵不改色的老板有什麼變化。
當然,方法很多,不需要老板親自上場,但男人的情誼不都是這麼處出來的?
宴守想了想,還是不想同意:“我不喜歡這個項目,給不出好建議。”
顧恒拿自己人格擔保:“您會喜歡的!”
這就像去北方,北方人一定會慫恿你去搓澡一樣,顧恒作為一個在北方生活了四年的男人,完全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不喜歡搓澡。
宴守不想鬆口,但是轉頭,發現帶來的五個男魚左躲佑躲,看著似乎很緊張的樣子,哪怕已經說了無害,他們還是有些緊張。
這不就任人宰割的樣子了嗎?
宴守長長地舒了口氣,還是同意了:“我不脫褲子。”
這是他最低的底線!
顧恒得令,樂嗬嗬地去找秦老板了。
秦國慶一直就在一旁看著呢,那個不好相處的青年答應了顧恒的請求,他還很驚訝:“小夥子口才可以啊,還有膽量!”
顧恒輕笑:“主要還是我們老板好說話。”
嘴硬心軟愛麵子,要不是手段了得,怕是還會被人欺負。
宴守不知道,自己還能被一個曾曾曾曾孫輩的人用慈愛的目光看待,他望著那張柔軟但是非常令人抗拒的床,想要反悔的心思一直沒停下。
等會兒,他就得睡在上麵,任由彆人用手指捏自己的肉!
不過宴守說話算話,雖然很抗拒,還是閉著眼趴在了床上,像是去處刑一樣。
難得看到宴守孩子氣的一麵,若不是澡堂不能拍照,他怕是要大逆不道地收留保存了!
雖然有了一條底褲不太好搓,但是老板也不嫌棄,直接走到宴守身邊做準備。
他知道這幾個小夥子是來學習的,但是他毫不介意,巴不得有更多的人學會這一項操作,甚至能將搓澡發揚光大。
所以在即將開始時,老板還叫他們湊過來看看。
“你們看哈,咱搓澡搓臉的時候得輕一點,不然會傷到皮膚的。”老板說著,試著在宴守臉上搓了搓。
因為太滑,他的手差點戳到宴守眼睛!
老板緊急刹車,笑容有些勉強:“小老板臉挺滑溜,不好搓啊。”
宴守巴不得:“那就下一步。”
“得嘞,”老板無可奈何,隻能虛虛地在上方給他們展示了下自己的動作,然後去搓胳膊:“這身上啊四麵都得搓,不然搓不全麵,客人回去還能搓出來,多砸招牌。”
他比劃比劃:“我們先從正麵,側麵,背麵,每一次都得把看得見的地方搓了,多一次兩次沒關係,主要是乾淨。”
說著,秦國慶上手了,他怕宴守不自在,先抓起的是對方的手,“看,就像這樣……”
他單手用拇指按緊宴守的皮膚,還沒開始動就感覺到一陣滑膩,還特彆柔韌,雖然摸起來很有力,但這觸感像是嬰兒的皮膚一般,不,更準確的說,是玉石。
老板覺得自己可能會出師不利,便沒話找話:“小夥子的皮膚挺好,這保養得挺好。”
宴守默默不言,但是眼底卻閃過一絲喜色。
果然,下一刻老板並沒能成功搓澡,一是宴守就像打了沐浴露一樣,滑溜溜的,老板沒處使勁,二是他都搓紅了,也沒見出什麼汙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