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想談戀愛?(1 / 2)

第八章

元勉晚上該吃藥了,這些藥他從小時候一直吃到現在,這是治療他精神疾病的藥。

書桌上還放著已經涼透了的水,那是小員工給他倒的,元勉腦海裡又出現了小員工小口小口喝熱水的模樣。

她走的時候,還在跟他說明天再見,那麼開心,先是期待著明天的再次相見。

元勉放下了手中的藥丸,隻是喝了小員工給自己倒的水。

元勉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枕頭上居然還有一股淡淡的好聞的味道。

之前小員工睡了他的枕頭。

他大腦可能為了讓他的幻覺更加真實一些,所以還讓他覺得自己聞到了小員工頭發的味道。

鼻尖總是若有若無的氣息,元勉翻來覆去睡不著覺,跟以往睡不著覺,睜著眼睛等天亮的失眠不一樣,這一次,元勉卻陷入了一種輕微的亢奮,心裡像是有一顆種子,蠢蠢欲動準備發芽。

元勉乾脆又起來,從床底下拿出了自己收藏的各種書籍——

《搏擊俱樂部》

元勉看這本書的時候還是小學五年級,當時的小元勉又瘦又矮,還去偷學了跆拳道,為的就是有一天打倒副人格。

《致命ID》分析

初中的時候看的電影,小少年元勉當時做了很久的噩夢,夢到自己殺了人,但又不是自己殺的,他不停地解釋自己沒有做,但沒有人相信他。

元勉是記事開始就知道父親是什麼人,不停有人跟他說,他以後也是個精神病,殺人犯。

可是,元勉不想,他不想殺人,不想跟人打架,也不想做個精神病。

隨著時間的增長,當年在恐懼中的小孩子,現在已經長成了成熟穩重,有足夠的信心能夠應對一切情況的人了,包括那個他等了這麼久的邪惡人格。

他想象的副人格一直都是殘暴,狡猾,邪惡,崇尚暴力的大惡人。

誰曾想,他的副人格居然是一個經曆了無數苦難,眼睛裡依舊藏著快樂的女孩子,渾身沒有一點陰影,簡直像是長在春風中的小向日葵,每天快樂地朝著太陽搖擺。

而他就是她的太陽。

根據元勉查的資料,幻覺比本體更先知道自己隻是本體精神分裂出來的一個幻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是虛假的,記憶是假的,身份是假的,感情是假的,並且所有的幻覺都會積極搶本體的身體,而本體一直到最後才知道一直跟在身邊的這個人是幻覺。

可他這裡非常不巧,他作為本體,比幻覺更先知道了對方是幻覺,這樣一來,一下子占據了主動地位。

如果一個正常人的做法,應該是積極治療,積極吃藥,想辦法消滅這個幻覺,然後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元勉原本的目標就是希望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能夠像其他所有正常人一樣去擁抱人生,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追尋人生的意義。

那這個小員工怎麼辦?她什麼都不知道,她還心心念念地要為他這個大老板奮鬥。

元勉腦海裡又出現了小員工跟在他身邊的樣子,那麼認真,那麼熱情。

元勉做了一個夢,第一次夢裡沒有被什麼連環變態殺手追殺,也沒有喪屍圍城。

夢裡,有一株小向日葵鑽進了他的懷裡,他好像抱著一輪小小的太陽,心窩裡都是暖烘烘的。

“老板——”孟欣欣在外麵敲窗戶。

元勉打開了窗子,孟欣欣帶著窗外清晨的清新空氣跳了進來。

“老板,給你帶了早飯!”孟欣欣從書包裡拿出了肉包子和豆漿。

元勉又準備想這個包子豆漿是怎麼去買的。

算了,精神病的事情就很難想得通,不想哦。

孟欣欣將包子分成了兩份,豆漿插上吸管——

“老板,吃早飯。”

元勉也不跟副人格客氣,反正都是他,便坐了下來,兩個人一起吃起了早飯。

孟欣欣吃東西都是細嚼慢咽,慢吞吞的,元勉吃完了4個包子,喝完了豆漿,孟欣欣才吃完一個包子。

元勉就看著她吃東西,問道:“你跟我說說你之前的生活怎麼樣,作為老板,我應該充分了解員工的過去。”

孟欣欣停了下來,認真地說道:“我叫孟欣欣,山茶市人,我現在十六歲,本來應該讀高二了,結果家裡出了事,我就輟學了,我大伯給我聯係了一個工廠做女工。”

“大伯?”

孟欣欣點了點頭:“我親爸媽生了三個女兒,我是老三,我大伯他們原本生不出小孩,所以也就抱養了我,然後我三歲的時候他們就懷孩子了,所以我有一個比我小4歲的弟弟。”

元勉到這裡就有點想不通了,他給這個小朋友設定的悲慘童年,基本上是參照自己被家庭暴力,求助無門的童年,可是怎麼還這麼複雜地設置了抱養之類的情節?

元勉再一細想又解釋的通了,可能是自己潛意識裡裡麵虐待自己的母親不是親生母親。

“那後麵呢?”元勉看向小員工的目光略帶歉意,這是他的副人格,有點類似於他的潛意識創造了她的悲慘記憶。

而小員工對於自己悲慘的來曆一無所知。

“然後我就來找你了。如果我沒有重生,我現在就是在工廠裡做工,工廠當了兩年的童工,用的是我大伯母的身份證,錢也是打在他們的卡上的。”

“後來呢?”元勉明知道這些都是虛假的記憶,卻還是忍不住心疼她。

“後來我成年了,就自己偷偷的從那個廠裡跑了,還好我長得好看,雖然沒有學曆,也還是找到了一個前台工作,結果那個老板一直拖欠工資,一直暗示我做點什麼,我白白乾了兩年,氣死我了,現在想想我都覺得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