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哭包(1 / 2)

賀知淵現在念的學校就是周明美心心念念的一中,本縣城的一中學校在周圍市縣都比較有名,不過是私立學校,學費也高昂,當然,這筆錢不是邱家出的,而是處理賀家一切事宜的律師著手,將賀知淵安排到了這所學校,學費也都是這個律師出的錢,不然憑著邱家夫妻倆的德性,賀知淵估計書都沒得念。

現在距離賀知淵家裡出事已經過去了半個月,賀知淵已經習慣了現在的處境,他適應的很快,要不是邱栩寧溜進他房間偷那塊手表,他也不會動怒,對邱栩寧動手。

他是一個很能忍的人,唯獨在一些事情上,無法控製自己。

賀知淵拿出那塊手表,手表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是賀知淵父母的遺物,為了避免太過顯眼,他連表帶都拆掉了,沒想到還是被翻了出來。

賀父賀母去世的突然,諾大的家業也頃刻間傾倒,他一夜之間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家,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也隻有這塊表可以聊以慰藉。

下午放學,賀知淵單肩背起書包,正要往教室門口走去,一個女生拉住了他的衣服,柔聲問:“那個,賀知淵啊,班上劉玉祿生日,請大家吃飯,你來不來啊?”

賀知淵頓住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冷淡地說:“不去。”

女生說:“大家都去,你也來嘛?上次全班聚餐你都沒來。”

賀知淵說:“我說了,不去。”

他的表情並不和善,或者說他本身長得就不太和善,那雙瞳色偏淺色帶著點琥珀色的眼眸由於光色原因,總是顯得有些野性的冷漠,看著人的時候,也帶著一種逼迫感,他到底從小在豪門之家裡成長的,渾身的氣度和氣場都不是這種小縣城裡才能養出來的。

有識貨的人能認出來,他身上穿的衣服都是牌子貨,上下一身都要好幾萬,所有人都猜測他家裡應該很富裕,但他偏偏很低調,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他從不顯露自己的財富。

這樣的男孩子,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的心,單單他這個班裡,據好閒人士不完全統計,至少有一大半的女生暗戀他。

不過這種事情,賀知淵也無從得知,他剛來這所學校沒多久,並沒有相熟的人,他似乎並不想和彆人扯上什麼關係,所以沒人了解他的實際情況。

女生被賀知淵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很無奈地對身後的劉玉祿搖了搖頭,這人軟硬不吃,隨行如風呐,她可沒辦法把他請過去了。

*

邱栩寧在周明美答應他去學校後,就開始收拾東西,馬上就去了學校。

他請了兩周病假,課程恐怕會落下很多,他習慣了自律的生活和學習,都不用彆人多說什麼,他自己就能打理得妥妥當當。

循著記憶去了學校,班主任江老師對他提前返校感到有些驚訝,不過還是欣慰的,見他傷都還沒好,還允許他戴帽子上課,“你要是不習慣,或者傷口疼的話,你就和老師說,老師會給你批假讓你回家休息。”

邱栩寧抿著唇,乖巧地說:“謝謝老師。”

江老師和藹地說:“去吧,去教室吧。”

邱栩寧進了教室,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他旁邊坐的是一個男生,他記得是叫秦守澤,秦守澤和“邱栩寧”的關係並不是很好,所以邱栩寧沒有和他打招呼。

他搜刮了一下“邱栩寧”的記憶,發現他還真的什麼朋友都沒有。

這點和他有點像,邱栩寧心想,他也沒有什麼朋友,他所在的班級是火箭班,大家都埋頭苦學,不會浪費一點時間在交際上,所以同學關係都比較淡薄。而且邱栩寧內向,和那些男生的興趣愛好也不大一樣,所以也插不進去男孩子之間,倒是有一些女生很樂意和他玩,但邱豔茹女士不愛看到這個景象,第一次看見了,就嘲諷她說是生了一個女兒。

邱栩寧不喜歡聽她說這種話,一點都不喜歡。

說到母親這個字眼,邱豔茹女士的形象並不是傳統家庭的那種慈母,也許他們這個家庭缺失了父親這個角色的緣故,她既當爹又當媽,或許比起母親,她更傾向於父親的角色,對邱栩寧的要求很高,也很嚴厲,邱栩寧很難在她身上看到溫柔慈愛這些特質。

周明美對外人可能苛刻,但對他,卻是溫柔慈愛的,也處處體貼照顧,完全符合是邱栩寧曾經幻想過的慈母形象,當然,周明美慈母的前提是他是她的小兒子“邱栩寧”。

要是讓她知道他已經代替了那個“邱栩寧”的話,她肯定會很傷心吧?或許還會趕他出去。

邱栩寧陷入這種幻想裡,心裡壓上了一塊沉重的石頭,他現在無路可退了,隻能做邱栩寧了。

“邱栩寧”是走讀生,並不需要留下來晚自習,所以一放學,邱栩寧就可以回家了。

隻是他還不想那麼快回去,所以在學校外邊的書店停留了一會兒,買了一份習題冊子和試卷,才回家。

到家的時候,也有點晚了,周明美隨口問了一句,邱栩寧揚了揚手裡新買的習題冊子和試卷,小聲說:“我去買了這個。”

周明美看見了,問:“你手裡還有錢用嗎?”

邱栩寧回答:“有的。”

一家子疼“邱栩寧”,所以“邱栩寧”經手的錢不少,但到了這會兒,都沒有什麼剩餘,都被“邱栩寧”拿去買了亂七八糟的東西,更是找借口泡在了網咖,花了個乾淨。

他前腳回來,賀知淵後腳就跟著回來了,邱栩寧也怕見到他,看他開門低頭進來,他就連忙抓緊了書包帶子,往樓梯走去。

走到樓梯中段的時候,邱栩寧聽見周明美嗬斥他的聲音,又指使他打掃衛生,“給我好好拖地,拖乾淨!要是有一點不乾淨,有一點灰塵,你今晚就彆吃飯了。”

邱栩寧聽了,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剛才溫柔細語的和現在的尖利刻薄是一個人說出來的話。

他內心掙紮了一會兒,還是繼續上樓 ,回臥室了。

在屋子裡頭寫了一會兒作業,突然有人敲門,“誰啊?”邱栩寧問。

“是你哥我,趕緊開門。”是邱碩海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