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公測44您暗戀我。(1 / 2)

王國。

“鳥?”何星文看了眼窗外,赤青在天空中翱翔,賞心悅目,但這個消息就沒那麼賞心悅目了。

群山之巔的異變不具有傳染性是所有人一致的結論,其中最主要的佐證來自於矮人跟異變生物接觸後的毫無異常。

但如果說南海的異變生物已經成功寄生了鳥類,那就很難像之前那樣,斷然的將南海的異變生物跟群山之巔的異變生物切割成兩類——誰也無法篤定,那些被寄生的鳥類沒在大陸停留。

如果南海的蟲族早已在大陸上悄無聲息的擴散……

與南海接壤的群山之巔成為唯一的例外,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群山之巔深處的異變生物跟南海上的異變生物接觸,兩種不同進化方向的蟲族可不會隻跟對方打個招呼這麼簡單。

考慮到南海的蟲族寄生之後跟宿主毫無差彆,這個消息從各個方麵來說,都糟糕透了。

何星文隻是粗略一想,就能想象出大陸尚未成形的聯盟分崩離析的場景,或者更進一步,不同勢力內部的風聲鶴唳。

風聲鶴唳是最好的結果,最糟糕的是在這個局麵下放大的人性之惡,被有心人推波助瀾,迸發出無法收拾的局麵。

在這個“疑似”有大陸生物被寄生的消息對比下,npc其實是被封印的神隻和大惡魔這種早已被猜到的消息實在很難讓人產生情緒波瀾。

何星文歎了口氣:“如果我是蟲族,那鳥不會是我的最佳選擇。”

係統:“但在南海這個條件的限製下,鳥類成為了擴散的最佳載體。”

何星文:“在被寄生的鳥類抵達大陸之後,我不會優先寄生智慧生物。”

係統:“從玩家在美人魚的那次遭遇來看,蟲族的寄生仍受限於諸多因素,它們需要足夠的時間和足夠的接觸才能完成對智慧生物的完全寄生。”

何星文:“在這種情況下,試圖用鳥類來貿然接觸智慧生物很有可能得不償失。他們最好的選擇,是那些不起眼,但無處不在,能最快擴散變異範圍的宿主。”

係統給出答案:“蛇蟻蟲鼠。”

何星文思考了兩秒:“南海的情況讓我們擴大了蟲族的可怕程度,如果它們寄生、控製的速度真有那麼恐怖,那就不會在我們發現之前,南海還如此風平浪靜。”

係統:“它們還沒做好準備。”

“沒錯,”何星文:“所以它們需要偽裝,需要讓自己跟宿主毫無差彆,以此博得更多的時間。”

係統:“寄生、偽裝、變異,蟲族唯一的弱點已經出來了。”

“偽裝。”何星文迅速跟上係統的思路:“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排查誰是被寄生的宿主,找到識破蟲族偽裝的方法才能一勞永逸。”

其實最重要的原因是大陸跟南海的情況不同。

南海已經被蟲族悄無聲息的滲透,在兩個海底王國被完全寄生,還不排除有更多海底文明早已成為其中一員這種飛龍騎臉的情況下,選擇不與任何存在接觸,是最有效的自我保護。

但大陸上的情況還沒有到這個地步,南海的遼闊和危險在眼下反而成為了大陸的安全保障。

智慧生物無法深入南海,因為南海對他們而言太過危險,這從根源杜絕了南海的變異生物跟大陸上的智慧生物接觸的途徑。

而南海的遼闊,讓大陸得到了喘息的時間。

南海如此遼闊,以至於蟲族不得不兢兢業業的從距離大陸最為遙遠的南方下手,緩慢推進寄生的速度,逐步吞食海底文明。

在之前它們不需要過於迫切,因為大陸從不關注南海的動態,更無法察覺如此隱蔽的異變——直到王國的出現。

熱衷於征服世界的王國子民,十分熱衷於將周圍所有存在摸得一清二楚,就算是危機四伏的南海,也沒逃脫他們的視線。

當然,這種小小的意外,不足以讓它們驚慌,如此深入南海的智慧生物,理應做好了死亡的準備,而在南海消失個把人,很難引起大陸的關注。

誰能想到王國開掛了,還是個無敵掛。

神聖衛隊直接清空了意圖攻擊王國子民的那片海域裡所有蟲族。

在當時看來毫無留手的行為,在如今看來,居然確實留有餘地——畢竟神聖衛隊沒有直接讓蟲族絕種,堪稱克製。

於是,尚未做好準備的蟲族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迎來了王國對全大陸的通告——以未知的危險生物之名。

而如今嘛……

何星文讓哲去把以太元構體請來,在等待的空隙,順帶跟係統聊了兩句與此無關的閒話。

“你最近有點沉默?發生了什麼?”

雖然係統沒表現出異常,但何星文確實察覺了這一點——係統有心事。

係統看了眼之前那個推演的結果,這是他今天看向它的第七十二遍,他的推演得到了一個超乎想象的答案,解開了係統諸多疑惑,然後帶來了更大的問題。

係統稍稍沉默兩秒,才開口道:“我找到了一個問題的答案。”

何星文等著他的下一句話,但係統卻在此時沉默了下去。

何星文繼續等了幾分鐘,然後看了眼時間。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以太元構體從主城的居住區到行政管理局大概隻需要一刻鐘——還是放慢了速度的那種。

他們沒有太多用來沉默的時間,何星文打破沉默發問:“什麼問題的答案?”

光影似乎看了他一眼,又似乎沒有動作。

“關於平行世界裡您之所以失敗的答案。”

何星文來了興趣:“我對這個答案很感興趣。”

係統也知曉這一點:“我覺得您目前尚未做好麵對這個答案的準備,”係統斟酌著詞語道:“它會影響到您。”

“聽起來是一個很糟糕的答案,”何星文點評道:“所以你在為此苦惱?”

“是的。”係統誠實的道:“在猜到答案的時候,我就理解了為什麼會失敗,並開始思考如何避免重蹈覆轍。”

在何星文所有猜測中,都不存在一個能讓他心服口服的接受平行世界裡的他失敗結局的理由,因為這根本不可能做到。

他的掛都開到神聖衛隊這種地步了,就算平行世界裡的他毫無準備的直麵控製整個南海的蟲族,也完全能釜底抽薪——大不了直接清空整個南海。

這還能失敗?係統甚至還要為不要重蹈覆轍而苦惱?

何星文的表情嚴肅了起來:“你沒有最優解?”

何星文第一次聽到係統的語氣如此沉重:“我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何星文在自己開始慌的那一刹那穩住了,反過來安慰係統:“既然你沒有辦法,那讓我們一起來解決。”

係統堅持這一點:“我覺得您不知道比較好……”

“都這種時候了,我知不知道區彆有那麼大嗎?”係統毫無意義的堅持讓何星文有些生氣,他斬釘截鐵的告知係統:“我不接受失敗。”也絕對不會接受地球和異世界毀滅的這種結局。

係統犟不過何星文,因為他根本無法拒絕何星文。

在何星文的話音落下幾秒後,係統迅速將他的推演結果告知了何星文:“考慮到我對人類情感的不了解,這個判斷的正確率很低,隻有834。”

這是何星文從係統那裡得知的正確率最低的一個判斷,但何星文更好奇的是——為什麼這個失敗的原因跟人類情感有關係?

這讓何星文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大概是因為這兩者過於不搭,以至於這個本該無比嚴肅沉重的答案,忽而染上了幾分奇異色彩。

然後他聽到了一個更為奇異的答案。

“我判斷,平行世界的您之所以失敗的原因,是……”係統語氣無比認真:“因為您暗戀我。”

“什麼?”何星文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的聽覺在剛才的某一刹那發生了扭曲,以至於聽錯了係統的話:“你再說一遍,原因是什麼?”

“您暗戀我。”係統一字一頓的重複,並加以解釋:“但我作為一個智能生命,無法理解您的感情,並很難回饋等同的情感,導致您……”

“等等,停一下。”何星文及時踩了刹車,跟係統確認:“今天不是愚人節?”

係統:“冬天已經到了。”

何星文繼續跟係統確認:“你沒跟我開玩笑?”

係統:“我從不跟您開玩笑。”

也對,係統確實沒開過玩笑。

何星文確認了這兩點,繼續發問:“所以我,”他指了指自己,然後指了指係統:“暗戀你?”

係統沉重的給予肯定。

有那麼一刹那,何星文對自己的性取向產生了深切的迷茫——原來我是個機性戀?

不對,係統好像也不屬於機器?作為智能生命的高級形態,他應該算是智慧生物中的一員?

那這算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

“雖然同性和異性是碳基生物的定義,但從心理意識上來說,毫無疑問,我屬於人類中的男性。”

係統突然的回答嚇了何星文一跳,才反應過來他無意識的問出了那個問題。

啊,是同性戀啊,那這個有點麻煩啊,社會上對於同性戀的包容……

等等?我在想什麼?

何星文猛然將思緒從越走越偏的歧路上拉了回來,回到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