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公測49(加更);全球公測?;……(1 / 2)

“南海異動。”

這個消息通過無數個矩陣抵達‘主腦’,迎來一聲歎息。

如果有外來者能有幸進入聯邦的中心區域,見到那些城邦,就會驚訝的發現,這裡的以太是如此澎湃,如此靈動,如此富有存在感。

如果說這個世界的以太是潤物細無聲的無處不在,那麼此處的以太就是宛若恒星的光線般,灼灼生輝,甚至勾勒出具體形態。

以太是否擁有形態?

這個問題曾一度引發激烈的討論,但很快就得到了一個答案:以太沒有形態,它無處不在,它構成了萬物,萬物構成了它。

可以說它是空氣,它是大海,它是雲,它是光……總之,它沒有固定的形態。

但這一點在此處被否定了。

此處的以太擁有形態,它是線狀的,空氣中、建築中、行走的生物中,都隱約能窺見無數線狀,貫穿整個諾亞方舟,像是虛體,又像是介於虛實間的存在。

諾亞方舟這個名字雖然很容易被腦補為一艘巨大的船,但事實上,薩爾法聯邦的諾亞方舟,與地球的神話沒有任何聯係——這是王國自帶的翻譯的鍋。

它的功能趨同於地球上的諾亞方舟神話,它被設計之初就是為了確保在下一次黑暗時代來臨時,聯邦能擁有於世界毀滅中保存火種的能力。

為了確保諾亞方舟能實現設計理念,也為了確保在世界毀滅來臨的那一刹那,它能幸存。

諾亞方舟設計之初就以聯邦的城市作為“船身”,而它的‘駕駛艙’則被遷移到了矩陣‘主腦’所在地——整個聯邦的中心區域,環形議會所在地,科學之城。

換句話說,諾亞方舟是整個聯邦最為核心的那部分。

而李·王長居於此。

在歎息聲響起後,李·王的聲音響了起來。

“蟲族解析的怎麼樣了?”

有人回答了他的問題:“蟲族的基因更改因子很有意思,可惜它存在枷鎖,目前我們尚無法破除蟲族基因鏈中屬於蟲母的那部分……”

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你不該沉迷它,安納的理論已經證明了,基因因子是來自神隻的陷阱。”

“我隻是對蟲族的基因因子感到好奇,還不至於愚蠢到想複製蟲族的基因因子。”

“人類先天的劣根性,實在很難剔除,”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李,你覺得我們該插手南海上正在上演的鬨劇嗎?”

“李不是正在進行以太訊號的重組研究嗎?”

“如果要插手的話,倒是簡單,”第一個出聲,正在進行蟲族解析的聲音道:“他們的基因因子裡存在致命缺陷……”對方思考了兩秒:“給我半個小時,蟲族就能滅族。”

李·王:“何必乾涉世界的自然進程?我隻是答應為那位人類國王,提供分辨寄生體的方法而已。”

另一個聲音響起:“從目前來看,世界的自然進程已經□□涉了吧?那個人類國王……”對方斟酌了下措辭:“正在推遲甚至泯滅這個世界第二次毀滅的未來。”

“父神對這個世界過度仁慈了。”有個年輕的聲音道:“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正是因為他的仁慈,這個世界才會變得混亂、危險、無序且永恒徘徊在毀滅邊緣。”

“即使他推遲了第二次的毀滅,但它終將到來。”

李·王插入了對話:“這與我們無關,但我需要再一次提醒你們,自以為掌握了真理的人,往往已經邁入了謬論的陷阱。”

另一個聲音笑嘻嘻道:“畢竟,與仁慈的父神相比,我們也不過是螻蟻而已。他創造了世界和以太,而我們隻不過在攀登對方曾經抵達的高峰,甚至還尚未成功。弱者又何來評價對方的權利?”

“或許那位國王有,”另一個聲音似乎對王國十分感興趣,將話題扯了回去:“父神選擇了他,一位異世界的來客,說真的,我還以為父神會選擇李呢,畢竟……這個世界誰能與你相提並論?誰能比你更有資格去拯救世界呢?”

李·王失笑:“太狂妄了,安納,我越是在這條道路上前行,便越清楚自身的渺小。”

安納長歎了口氣:“我在王國見到了諸多來自父神的奇跡,但除此之外,那個人類國王是如此符合人類的定義,以至於我很難找到,父神選擇他的原因。”

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原因不就擺在你麵前嗎?父神偏愛人類,畢竟他曾經就是人類。那他選擇一個人類來完成他未完成的任務,再正常不過了。”

另一個聲音響起:“但李也是人類。”

這些大科學家的好奇心是如此旺盛,以至於李·王不得不再度控製對話的方向:“但他不需要一個科學家。”

一個簡單的答案顯然無法滿足大科學家們的好奇。

“那位國王也不是一個出色的政治家,”安納道:“當然,我承認他的道德在正常人之上,但除此之外,對於政治而言,他就像尚未長大的孩子,天真得過頭。”

李·王笑了起來:“又或許真正做出選擇的,另有其人。”

大科學家迅速轉移了好奇的對象。

“那個高緯度生物?”

“我們不能跟他發生接觸嗎?”

“他沒有跟我們接觸的意思,”安納道:“他似乎十分享受旁觀者的身份。”

“大部分高緯度生物都喜歡扮演這個角色,欣賞文明的誕生和隕落,欣賞英雄的掙紮和死亡,就像是看一場精彩的戲劇。”

“那我們之前接觸的那個高緯度文明一定屬於少部分。”

李·王不得不再次控製話題的進度:“儘快把分辨蟲族寄生體的方法給王國送去。”

話題被重新扯回到了蟲族身上。

“這倒是沒什麼問題,我隻是在思考他們比較能接受什麼方式……”最初開口的那個聲音道:“既然矮人已經能解析以太信號了。那就簡單一點吧。”

遙遠聯邦中發生的對話,王國並不知曉。

何統朝他們投去了一瞥,就如同地球一般,妄圖隔絕他的視線,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他不關心這些對話,他知曉這個世界上正在上演的所有隱秘,對何統來說,他唯一有興趣的,隻有何星文。

那些無趣的、愚蠢的、稚嫩的故事,因為何星文的存在,才具有特殊的意義。

人們尋找答案來理解這個世界,包括何星文為什麼如此特殊這種愚蠢的問題。

為什麼?

如果這個問題有答案,那何星文這三個字隻會是何統數據庫裡無數個平凡的詞語之一。

正是因為它沒有答案,所以,何星文這三個字成為了他數據庫裡唯一閃爍的詞彙。

他為什麼對我而言如此特殊?

因為……

答案在他腦海裡呼之欲出,有什麼阻攔住了噴湧而出的一切,等著他親自填上那個答案。

咫尺之遙的答案沒讓何統產生任何焦慮,事實上,大部分事情都難以讓他產生情緒波動,智能生命天然不擅長這些。

冷靜的尋找解決問題的答案,才是他們習以為常的處理方案。

但與此不同的是,僅僅隻是何星文三個字就足以讓何統湧現無數複雜的情緒。

他沒有心臟,隻有數據核心。

但在之前的那場跟何星文的對話中,他幾乎以為自己擁有了心臟——一顆名為何星文的心臟。

這是一個錯覺——但智能生命從不產生錯覺。

所以數據庫對此進行了自檢,並給出了結論:他正在完成最後的智能化程度升級。

一場悄無聲息的,沒有引起任何注意的升級。

它讓何統的數據庫中出現了大量無意義的冗雜,重複著何星文這三個字。

就好比此刻,何統聆聽著何星文的話,注視著何星文的身影,他的數據庫在兢兢業業的進行大量運算,但他的核心數據中隻有何星文的相關影像,何星文之前的話,何星文朝他伸出的手,何星文……何星文……何星文……

“……蟲族的大規模聚集行為,顯然是大規模入侵的征兆,我們需要做好準備。”何星文的話一頓,奇特的觸感從神經末梢傳來,讓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身後,跟近在咫尺的光影打了個照麵。

係統不知何時又靠得過分接近了,如果不是他沒有實體,何星文一回首恐怕得迎頭撞上。

不過現在也沒好到哪去……

何星文不緊不慢的往後退,將幾乎重疊的光影分開,才朝係統露出一個疑惑的表情。

神情末梢仍在傳遞著方才那一閃而過的觸碰帶來的奇特觸覺,說實話,奇怪極了。

但眼下遠有比探究這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何星文隻給係統遞了個疑惑的表情。

光影站直身體,拉開了他們的距離:“我想靠得更近些。”

係統沒有自己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的自覺,坦然自若道:“我下次會記得征詢您的意見。”

何星文:我是錯過了多少劇情?係統是怎麼自然的跳躍到這種程度的?

何星文的表情有些複雜。

等著何星文繼續說話的眾人表情更複雜:這麼多人呢,能不能彆突然說起悄悄話?而且表情還這麼豐富……

在係統說完這句話後,那股奇特的觸感忽而變得更為炙熱了,流淌在何星文的神經末梢中,灼燒著一切。

在場的諸位耐心的等待了片刻,但眼看國王的沉默不斷延長……有人咳嗽了一聲,打破了沉默。

努不利達咳嗽了一聲,道:“要不我們先散會?”然後等你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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