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效率很高, 沒過兩天, 艾利總監親自打了電話過來, 到王朝的手機上。
王朝所在的經紀公司不大不小, 在整個娛樂圈屬於叫不上名的那種，他自己混的也不上不下, 手裡帶著不少藝人，但真正熬出頭的幾乎沒有, 否則他也不用整天把心思放在輕音這種新人頭上。
艾利的合作對他來說無異於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得他頭暈腦脹。
和底下藝人開會時接到的電話, 掛斷電話以後，一辦公室都是自己帶的藝人，王朝絲毫沒有避諱, 臉上的喜色顯而易見, 望著輕音的眼裡全是激動。
“艾利總監杜明月打電話過來, 指名道姓要讓你做她們新一期雜誌的封麵女郎，這消息來得也太及時了吧！”否則他還要為輕音這個月的工作量發愁。
艾利的名氣在座的人沒有不知道的, 形形色色的眼光投在輕音身上。
王朝難掩激動, 當著眾人的麵就問輕音是怎麼做到的。
“我能有什麼本事，艾利直接打給王哥的電話，自然是王哥的功勞，我就承王哥的情了。”輕音笑著道。
王朝自認為自己沒有那個本事, 但是一屋子的藝人都傾慕地看著他，讓他不好再反口。
“行，這事會後咱們再商量, 我先跟你們說一下下個月的一些工作。”
開完會，人員四散，王朝留了輕音下來。
“你也彆瞞著我，我沒這麼大本事，艾利的合作是怎麼來的真的不和我說說？”
在王朝手底下待了大半年，輕音有時候覺得王朝人挺不錯，不會強製要求她做什麼，規矩也很寬鬆。可就是近些日子越來越囉嗦，或許是手底下藝人都沒什麼出息，心裡著急。
娛樂圈裡難混的遠遠不止是鏡頭前的人呐。
輕音隻顧著笑，對他的問題避而不答。
“王哥，我現在知道上進了，難道不是好事？”
這麼一說王朝就懂了，敢情是背後搭上了貴人。
這事畢竟說出來不光明，她藏著掖著，王朝也不再繼續追問，免得惹她煩，最後說了兩句又叮囑道：“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彆人送這麼大禮，你也要謝謝人家，性子活絡些。”
輕音敷衍著點頭，連著兩天也沒主動聯係。
又被王朝叫過去一次，指著地上的一個大箱子。
“都是粉絲寄過來的，你看要不要，要的話就搬回去，公司儲物室也快放不下了。”
輕音好奇，自己頂多出演過幾個小配角，哪來的什麼粉絲。
彎腰在箱子裡翻著，收寄信息上隻寫著“林輕音”收，其他地方都是空白。
一個信封裡鼓鼓囊囊的像是鑰匙，輕音有了點察覺，艱難地把箱子抱起來，對王朝點點頭：“我帶回去。”
這次是打車回去的，坐在後座裡，就沒忍住拆了信封。
一把車鑰匙掉了出來。
還有提車信息。
價格幾百萬的車，輕音不太注意這些，匆匆掃了眼就放回箱子裡。
裡麵零零散散地還有好些東西，口紅、護膚品、巧克力，全是沒拆封的套裝，價格不菲。
正好手機響了，陸離打過來的，要不是在出租車上，輕音真的懷疑他特地找人跟蹤自己。
“東西收到了嗎？”
輕音望著整整一箱的東西，“唔”了一聲。
“收到了，你這是在……討好我？”
陸離一噎，緩了半晌才沒好氣地說。
“化妝品是廣告商送的，我用不到這些。”
輕音拎著那把車鑰匙：“車也是彆人送的？”
電話那頭喘了口粗氣。
“林輕音，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
——
輕音和杜明月約在市中心的餐廳見麵。
杜明月替她考慮得周到，對於輕音來說，適量的曝光反而是好事。
“好久不見，這幾年我一直在國外，不知道輕音什麼時候有了想進娛樂圈的打算？”杜明月毫不留情地揶揄道：“怎麼不讓你爸給你安排一下？”
輕音把服務生端上來的咖啡往杜明月麵前推了推。
笑容滿麵：“圖個新鮮，不用費那些勁。”
杜明月也笑了：“你啊，自己不著急，反倒叫旁邊的人為你操碎了心。”
輕音難得有些不好意思。
“明月阿姨怎麼一回來就開始數落我，我哪有讓人操心，最多是不管公司裡的事而已。”公司那邊大部分事都是林熠在打理，她對公司的事不上心。
仗著兩家的交情，杜明月當真毫不避諱地數落起輕音來。
“我看你是年紀越大越不懂事，陸離這回為了給你求個封麵，甚至答應五年內無償和艾利合作，說得我都心動了。”
輕音捧著杯子：“您答應了？”
杜明月搖頭失笑：“我要是答應了，你現在還不得抱怨個沒完？”
輕音放心了。
又說了一會，杜明月看著輕音歎氣。
“我還真是老了，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在乾什麼，私底下為對方做那麼多的事，嘴上什麼也不說，感情這種東西難道是全靠猜的？”
輕音張嘴就被杜明月喊停。
“打住，我不想聽，不然我也來猜猜？”一句話說得輕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