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現在雖然跟周律結下了梁子,好似重心都轉移到這邊來了。
不過真要算的話,她和喬喻棋的事還沒有翻篇呢。
更或者說,這兩者本就不可能清晰的分開論之,畢竟這家夥是整件事的引線□□。
江慕提上輩子癡長到二十歲,跟人作對是一套一套的,但論起成熟的就事論事。
這仿佛是離她很遙遠的詞。
任性跋扈慣了的人,沒事都要遷怒三分呢,更何況這家夥不管動機還是行為來說,都不算冤。
她看了喬喻棋一眼,意味不明的一笑,便沒有說話和對方擦肩而過。
喬喻棋本來是不欲理會她的,對於人際交往方麵,他是個格外長袖善舞的人。
這種人通常很懂得見好就收,或者換種說法是輕易不會一條道走到黑。
之前對這胖女生看走眼了,讓他兩次當眾難堪,不過現在周律站出來和她卯上,自己便沒必要再攪進這混亂的場麵。
況且這人好像很擅長把氣氛弄得尷尬,以他在校內經營的人設來講,確實不適合跟這樣的家夥胡攪蠻纏。
現在既然有了周律,他作壁上觀不是正好?
可她剛才的那似是而非的笑卻讓喬喻棋很介意,以己推人,幾乎可以肯定她沒安好心。
“等等!”喬喻棋忍不住叫住了她。
江慕提聞言回頭:“有事?”
喬喻棋突然不知道說什麼,他剛隻是下意識預感到針刺般的不舒服,可一時半會兒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這對於擅長和女生打交道的他很少見,一向溫柔的臉上也不知覺的皺起了眉峰。
江慕提有些不耐煩:“叫了人就開口說話,我可沒空欣賞你憂鬱的美貌。”
又對著剛剛上樓的幾個女生的背影努努嘴:“喏,表演欲望壓製不住了,找她們捧場可好?”
“看到自己的男神皺眉絕對心疼壞了,反應包你滿意。”
誰知這一頓不好聽的連刺帶諷,反倒讓喬喻棋輕鬆了很多。
他笑了笑:“她們都是很好的女孩子,請不要這麼說。即便你不欣賞她們的心意,但你也並不比她們高貴特彆。”
這話,要不是原對這人的設定蓋章以及她過來之後經曆的實打實的麻煩。
還真就以為這家夥是維護他人的溫柔騎士了。
如果那些喜歡他的無知少女聽到這話,恐怕會感動的哭出來吧?
江慕提卻嗤笑:“當然,我要有這麼好使的狗也覺得它可愛。”
“不過現在人已經上樓了,你跟我強調這一點我也沒有任何好處給你。”
“啊!比她們高貴倒是談不上,畢竟少女心無價嘛。”她說著這立場正確的話,可表情語調上的漫不經心就愣是讓人不舒服。
“可惜了!”
“可惜什麼?”喬喻棋對她的刻薄並不以為意,在難聽的話他都聽過。
隻不過他並不覺得嘴上功夫的輸贏有什麼意義,通常他的不滿是在彆的地方找回來,所以也就愈發喜歡欣賞彆人得意嘴臉坍塌的樣子。
他道:“就立場上來說,你現在好像沒有同情她們的功夫吧?我能理解一個人幡然驚醒後回頭看以前的自己帶著高高在上的審視的樣子,不過你現在有這麼空閒嗎?”
說著狀似戳到彆人難處一樣,露出一副歉疚的作態:“不好意思,請你相信,對於周律的做法,我是絲毫不讚同的,但隻能在心裡替你加油。”
江慕提聞言,突然就笑了,先是低聲顫抖的肩膀,最後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她看著喬喻棋,玩味到:“你這人,真會惡心人呢。”
喬喻棋沒有說話,但臉上的意思很明顯——
彼此彼此!
就聽江慕提接著道:“不過與其給我加油,還是攢著勁留給自己吧。”
“畢竟每天麵對心儀女孩的冷淡,還有情敵的苦大仇深,為了支撐人設這麼辛苦都還要維持溫柔風度。真是辛苦了。”
果然喬喻棋就是養氣功夫再好,這一刀刀的痛腳戳過來,也忍不住沉下了臉。
江慕提轉身走之前,還滿懷鼓勵道:“加油!今天也要給全校女孩子帶來充實美滿的一天啊。”
可惜沒人理解你自己的空虛苦悶就是了。
她挑了挑眉,轉身離去,對於欣賞到的對方的表情很是滿意。
這會兒時間非常早,本來就才是學校上早課的時間,外邊上班族很多可能才在去公司的路上。
店麵之類的應該也沒有開門,這麼算下來江慕提竟然發現一時半會兒沒有合適的地方打發時間。
倒是可以回家,不過這就肯定會被家裡過問了。
說實話自己能解決的事她並不喜歡家人乾涉太多,更何況她的目的也不僅僅隻是對抗周律的強勢而已。
光是這樣那得多無聊?
說到底虛榮和浮誇是她骨子了存在的本質,做一個人人敬而遠之的邊緣人物並不符合她對自己日常生活基調的規劃。
那眾星拱月人人稱羨的核心地位,才是她真正享受的人生形式。
江慕提來到了圖書館,插著耳機線打了幾把遊戲,管理員還沒見過到圖書館逃課打遊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