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了江慕提才從季非時的房間出來,小臉粉嫩嫩的,嘴唇光彩照人。
而隨後出來的季非時神色卻有些意猶未儘,他忙把人摟進懷裡:“下次你彆再手腳不規矩了,我也不是每次都——”
“那以後不這樣了?”江慕提挑眉。
這季非時又不乾了,女朋友主動取悅當然是極致的福利,就是,這家夥偶爾使起壞心眼來,真叫生生的磋磨人。
隨著交往時間的沉澱,感情越發濃鬱,本就舉止親密的兩人,最近是越發有些肆無忌憚了,畢竟一切都已經水到渠成。
季非時敢打賭剛剛要不是他引以為豪的自製力發揮了作用,這會兒估計都被推了。
沒錯,兩人之間他才是更加保守慎重的那個,要反應慢點估計早就被她生吞活剝了。
他是既欣喜享受,又得小心防備,越是珍惜便越是小心翼翼,以至於很多時候會手忙腳亂無所適從。
倒是她好像從中找到了樂趣,成天變著法折騰人,並以此為樂。
季非時能怎麼辦?要讓她老實點?那自己首先是第一個不乾的,所以隻能暫且先熬著。
兩人親密的從樓上下來,那兩位大姨居然還沒有離開。
季非時本來看天色晚了,想留江慕提在這裡吃了晚餐再送她回去的,現在也沒這心思了。
不說江慕提自己不會樂意,就是季非時自己都頓時沒了晚餐的胃口。
便對母親道:“媽媽你們先吃,不用管我,我先送她回去。”
季母忙道:“不吃了走嗎?我還特意讓廚房做了小江喜歡的菜呢。”
江慕提來這邊好多次了,作為季非時坦然公開的女朋友,肯定是得舉家細心討好的,所以廚房那邊對她的口味也頗有一些了解。
既然長輩都客氣到這份上了,江慕提也不好無視人家的好意,於是便留了下來。
季家的餐桌口味和江家差彆不大,畢竟除了季非時,季父季母都在這邊待了這麼多年了,而季非時雖在北方長大,但也過來好幾年,口味本身喜好範圍挺廣,也就適應良好。
和男朋友吃飯與跟哥哥吃飯當然不一樣,乾活養家的哥哥用來伺候的,但男朋友就是用來伺候自己的。
這虧得是在長輩麵前,又有這麼多不合時宜的人,不然以江慕提的矯情勁,又剛剛親密完心裡作勁未散,真能乾出讓季非時喂她的事來。
不過此時季非時也在旁邊替她挑刺剝蝦,夾菜盛湯不亦樂乎。
季家大姨便掩嘴笑道:“非時這勁頭,和你爸當年一模一樣,以前你爸來咱家吃飯也是,嶽父嶽母都忘了討好,一個勁的隻顧著你媽了。”
這話有意思,聽著好像是就是句調侃,還是善意的調侃,可季母還有她們兩個長輩就在麵前,以下午上樓前的氣氛微妙,真讓人不多想也難。
季非時估計是早已習慣對方有事沒事的膈應人,各種角度打著提醒他將父母長輩放在第一位的主意,實際是隻是一種低級的感情操控。
正常人聽了都隻會覺得不耐煩,人家卻屢試不爽。
他笑了笑:“我可不敢搶爸爸的活兒,他要是聽到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彆的男人討好他老婆,會不高興的。”
季母立馬臉色羞紅了,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哎呀,你這孩子,說什麼話呢?”
季母腦子拎不清是一回事,但愛情這回事,又不憑能力性格處事圓融或者外界是否一致好評而決定,這是極其私人的東西。
就像季非時喜歡江慕提,實際上江慕提也不是大眾意義上讓人稱讚的那種家長希望的子女找的類型,相反一般人通常對她這種性格感到頭痛。
她太跋扈也太張揚了,極度自我中心,又不怎麼考慮氣氛,惹她不舒服上來就是一蹄子給你撅回來,相比起季母其實都還讓人愁。
隻是季非時心裡明白,他父親也明白,父子倆都是明白人,知道自己找的是什麼樣的,並且隨彆人怎麼說,隻管自己樂意。
所以說季父季母也是不摻水分的真愛,知道自己老婆蠢,這些年也保護得很好,娘家的人喜歡占便宜,但隻要能哄人開心,時不時丟點蠅頭小利也沒什麼。
所以幾十歲的人了,內心還是沒什麼長進。
能讓人護著蠢一輩子也是福氣,所以季母一聽兒子調侃,立馬就羞了,想到丈夫心裡也樂滋滋。
本來就聽不怎麼懂彆人的言外之意,這會兒更是把自己姐姐的話忘九霄雲外了。
大姨見狀一噎,心裡撇了撇嘴,她這妹妹一輩子確實是有福氣的,傻人有傻福。
卻聽季非時又道:“表哥離這麼近不給大姨布一下菜嗎?大姨碗裡沒東西,嘴都空下來了。”
大姨一聽臉上有些熱,狠瞪了眼沒眼色的兒子。
要說季非時隻顧著伺候女朋友沒照顧他媽這邊,那是因為餐桌太大和對麵離得遠,但她兒子就坐自己旁邊,這就是說人前先抽自己巴掌了。
見惹了外甥不高興,那女孩兒反倒老神在在的該吃吃該喝喝,全然不覺得尷尬,依舊我行我素讓人伺候。
大姨越發看不順眼之餘,也有眼色的不再說話,沒見外甥看不得人受半點委屈嘛。
也是這人從小在爺爺奶奶那邊長大,和外祖家反倒不親,到這會兒更是連在他麵前說話都不好使了。
季非時對於外祖家態度越是淡淡,他們就越是不安,畢竟季父走了,這邊做主的人就是他,要想受惠於此,必定也繞不過去。
所以修複下一輩之間的關係,有著迫切的動機,而季非時這邊偏偏油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