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的聲音已經變得極其沙啞了,每艱難地再吐出一個字,他的嘴角都要滲出一些血沫。
“當然。”
那聲音笑道,好似在看戲一般。
張寒眼神中的晦色不斷地湧出,他大喘息般地呼吸著空氣,但失血過多的虛弱和受傷過度引起的窒息感還是牢牢地籠罩著他。視線迷糊一片,周圍的一切都好像被蒙上了血色薄霧。
張寒知道,這是因為對方在試圖調動他心中的惡念。
“什麼願望都可以……”
張寒再度將這句話喃喃地重複了一遍。
修魔在修真界是很不齒的行為,如果他因為一己私欲而修了魔,他注定要被修真界的所有人都追殺。就算修魔不需要好的根骨,但隻要他被發現,這世界上便再也沒有他的容身之所了。
而且魔修陰險狡詐,這個突然找上他的魔修絕對懷有其他的目的,對方肯定在計劃著什麼。
他現在正在被對方算計著,他不能答應。
但是——
張寒大喘著氣,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往下砸落著。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麵前的什麼都看不見了,他隻能看到那層紅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眼睛不斷地闔著,那血色越來越濃。
都好像快要滴出血來。
腦海裡閃過自己最近一直在想著的那個場景,張寒眼睛裡的晦色開始不斷地往外滋生著,像是永遠都無法化開的濃墨。
他看到了那個高高在上的人卸去了之前所有假惺惺的偽裝,他聽到了那人麵對普通物件般平淡的聲音,“沒有意義了。”
“你要怎麼保證你會完成我的心願?”張寒尚且保留著一些理智。
那聲音笑得更加曖昧了,似乎心情極好,“我可以立心魔誓,你知道的,就算是魔修也要受到心魔誓的束縛。如果我沒有兌現承諾,我會永世不得超生。”
——不可以!不可以去修魔!
張寒的腦海裡似乎有一道著急的聲音試圖阻止他,但張寒眼神中的光彩卻越來越弱了。
“……好。”
“我想要打敗一個……”人。
張寒的腦海裡再度浮現出了戚安的模樣,想到對方曾對他說的那些話,以及對方在宗門裡被深受寵愛的樣子,他的眼睛裡出現了再也無法隱藏的嫉妒和惡念。
——不,你會後悔的!
“不,我想要一個人因我而死。”
終於,張寒的眼神中湧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瘋狂。
“好。”那魔修再度輕笑了一下,慢慢地應了。
“那人是誰?”魔修再度溫度。
“……戚安。”
“嗯,你確定是這個心願了嗎?我馬上就要立心魔誓了,立完之後,這個心願可就再也無法改變了。”魔修的聲音懶洋洋的,“這個心魔誓在針對我的同時也會對你起一定的約束作用,你可要想好了。”
在聽完這句話後,張寒略微猶豫了一下。但很快,這抹猶豫便被惡念所取代了,“我想好了。”
——
當那股被毒蛇盯上般的陰冷感消失後,戚安的眉頭輕輕皺了皺。
剛剛針對他的那個人應該修為很高,他順著感覺推演過去竟然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他緩緩起了身,走向了窗外,安靜地看著在受罰的葉河。
這件事也不知道會引發些什麼。
戚安在葉河身上設了一個禁製後重新返了回去,他沒有選擇再出去幫葉河。
戚安回去後沒有修煉也沒有休息,而是從原主的儲物戒中隨便拿出了一本典籍開始看了起來。
——
葉河在外麵摘靈草摘了一也,和戚安所說的差不多,他勉強趕完了他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