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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芝點頭:“溫大人走好。”

溫喬順利帶走了小鷙,回尚衣局的路上,小鷙憤憤不平:“她就是嫉妒我受太後寵愛,明兒我就告訴太後去。”

“隨你吧。”溫喬沒有阻攔,一個是丞相的女兒,一個是普通的女史,不過是雞蛋碰石頭罷了。讓這孩子嘗個教訓也好,免得日後總是炫耀惹禍上身。

盛宴結束。宮女珠兒為小陛下褪去金色織錦長袍,摘下頭頂沉重的鳳冠,烏黑的秀發傾瀉而下,見她橘紅色的唇瓣緊抿,眉頭微蹙,似是有話要說。

珠兒道:“陛下好像有心事?是不是招待使臣太累了?”

“今日溫喬有來過嗎?”兩日期限即將過去,今天隻剩下最後幾個時辰。

珠兒替她脫靴,道:“回陛下,溫大人今日沒來過。”

“陛下是想召溫大人侍寢嗎,要不奴婢派人去把她帶來?”

白婉兒拉開被子躺了進去,說:“不用了。”

她曾和溫喬說:“宮裡上下都知道你上了朕的鳳塌,你如果不肯入後宮,等將來你滿了年歲辭官,可再難尋得良人。”

溫喬無比堅定道:“臣意已決,不會後悔。”

朝陽升起,兩日期限已過。白婉兒睜開酸疼的眼睛起床更衣上朝,向來朝氣蓬勃,總會在朝堂上跟大臣辯論一兩句的小陛下今日不知為何變得興懨懨的。

有兩位

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默契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主要怕她紅眼睛。

......

小鷙差點被魏子芝掐死一事鬨到了太後麵前。

魏子芝供認不諱,直白告訴許盼兮:“臣不該吃醋,一時失了手,臣有罪,請太後責罰。”

許盼兮沒有動怒,隻是盯著她看了半晌,然後罰了她三個月俸祿,此事就算了了。

“謝太後。”

魏子芝抬頭朝許盼兮笑了笑,眼梢風情撩人心魄。

許盼兮愣了一瞬,恍惚看見仿佛有兩道倩影重疊在一起,旋即走上前朝她伸出手:“起來吧。”

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眼中隻剩對方。

尚衣局。

溫喬穿戴整齊準備出門赴魏子芝的約。

“大人還是不要去了吧,我怕她傷害您。”女史擔憂道,畢竟溫喬親眼撞見了行凶的魏子芝。

溫喬笑:“沒事,我命大。”

她如約而至,地點是上回的竹林。

夜色濃稠如墨研,兩人黑暗中相對而立,腳邊各放了一盞壺形燈,臉上的表情皆是淡漠如水。

“魏大人,找我來有何事。”

魏子芝沒有回話,一步步靠近溫喬,用匕首頂著她的腹部,聲音冷的像塊冰:“殺你。”

溫喬表麵鎮定,實則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道:“小鷙是尚衣局的人,我救她是應該的,你難道就為了這個要殺我?未免太狠毒了吧!”

“那又如何?我本就如此!”手腕開始漸漸發力,皮膚已經隱約感受到刺痛,溫喬大聲道:“等等,我跟你交換一個秘密,關於太後的。”

魏子芝聽到太後,果然停止了動作,道:“什麼秘密?”

“你先答應不殺我。”

“你先說。”

“你先離我遠點兒!”

魏子芝往後退了兩步,道:“不要賣關子,要是耍我,今天不殺你,明天也會殺你。”

溫喬飛快瞄了一眼直播畫麵,說:“其實,你跟先太後長得有幾分像,她又是宮裡的忌諱,沒人敢提半個字,所以你才不知道。太後會喜歡你,起初是想替陛下解決你這個難題,最主要還是借你的容貌思念先太後.....”

“不用說了,我都看到了。”魏子芝莫名其妙道。

“哦...你看——”

“看到了?!”溫喬捂住嘴,驚

得差點尖叫,扭頭望去,魏子芝正盯著半空中的直播畫麵慘然發笑。

此刻的畫麵並不是她們對峙的場麵,是許盼兮和先太後過往的點點滴滴,猶如電影回放。從最開始的閨中密友到後來的情根深種,畫麵中的許盼兮是魏子芝從未見過的深情款款,眼中的情意隻為一人存在。

“好玩嗎!”她痛苦不堪的嘶吼:“讓我每天承受著這些,好玩嗎!非要逼我是嗎?”

魏子芝丟了匕首轉身離去,留下溫喬瞠目結舌。

夜色融融,清柔的月光被淡淡的灰雲遮住,寂靜的宮庭此時隻有來來往往巡夜的宮人。

忽然有人大喊:“走水啦!”

靜謐的夜被叫喊聲打破,遠處一抹火光照亮了漆黑的天空,宮女內侍們推著一輛輛水車匆匆往那兒趕。

著火的是先太後的住所,靈溪宮。

許盼兮失魂落魄地站在眾人中間,她的衣袖被白婉兒緊緊攥著。

“畫...畫...”許盼兮推開白婉兒,瘋了一樣想往裡衝,失聲痛哭:“阿瑤的畫還在裡麵,快救火啊...”

人群中的魏子芝心如刀絞,指甲嵌進了肉裡也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