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一定是魔怔了(1 / 2)

斐公子拿起首飾逐一端詳。

他看得很認真,中間還拿到燭火旁對光比照。

白拂不懂這些,注意力壓根不在首飾上。

燭火下,男人高挺鼻梁投下的陰影忽明忽暗,纖長睫毛緩緩開合,薄唇輕抿,神情專注有神,氣質說不出的清冷矜貴。

嘖嘖,如此神顏,按理說隻有裡才存在。

很快,白拂視線又被斐公子的手給吸引了。

總感覺不管什麼東西,到這人手裡就能明顯提升幾個檔次是怎麼回事?

這樣的手,也不知道摸起來是個什麼感覺...

想到此,白拂忽地一個激靈。

意識到自己腦子裡閃過什麼,母胎單身三輩子的某人瞬間僵硬了!

天呐天呐天呐。

她剛才居然...居然對著一個大活人犯了花癡!

簡直...太大膽了!

她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人!

以前頂多對著屏幕裡的帥弟弟們偶爾犯個花癡!

唔?

不對。

她什麼時候開始對斐公子多了這些亂七八糟念頭的?

是在他提出結親互助之後?

讓她潛意識裡開始將他放在結婚對象備選中,然後有意無意地關注,評價,選擇?

還是在他讓人給她送內衣後?

讓她潛意識將他劃分到自己人行列?

又或者是在知道他明明有自己的立場,卻因為她改變立場之後?

白拂不知道。

隻忽然覺得有些心虛又心慌。

天啦。

作孽啊。

看斐公子樣子明顯就是對她沒一點那啥意思,而且時刻想著保持距離的姿態,而她,居然在明確拒絕彆人後,一個人在這邊單方麵花癡...啊,捂臉。

有點無法直視。

這都什麼事兒啊!

不對不對。

彆急。

穩住。

這一定是個誤會。

任何一個眼睛不瞎的女人,看到如此絕色男人,若說沒有絲毫感慨,那一定不正常!

對,一定是這樣的!

這邊白拂說服了自己,另一邊斐公子卻似乎毫無所察,隻中間撩起眼皮看了白拂幾眼,將她的糾結懊惱沮喪儘收眼底,卻什麼都沒說,續而垂眸繼續研究手上的東西。

誰都沒注意到,男人完美側顏的另一麵,薄唇微微抿起。

“色澤與精美程度上,盛家更勝一籌。”過了許久,斐公子開口認真點評,“但論通透度與手感,你的更好一些。”

說著斐公子將頭上的發簪取下來遞給白拂,“這是盛家藥玉,你比照看看。”

伴隨著他似乎不經意的動作,男人頭發絲滑散落開來,屋內燭火搖曳依舊,配上麵前男子的盛世美顏...

白拂呼吸又是一窒。

媽媽呀。

她剛剛好像看了一場現場版飄柔廣告。

有些魅惑。

有那麼一瞬間,白拂懷疑這男人一定是故意的。

目的是蠱惑她!

可惜她沒有證據。

她眸光閃了閃,壓住心中怪異感覺伸手淡定接簪子。

因為簪子大半握在對方手心,白拂拿的時候不可避免碰到對方肌膚,許是方才不小心起了摸人手的齷齪心思,白拂莫名有些心虛,拿的時候十分小心,且速度極快。

生怕慢一秒就要讓自己的齷齪心思得逞一般。

誰知。

對方似是察覺到什麼,竟然比她速度還快,簪子一過手立馬縮了回去剪在了身後,通過衣袍細微扯動,好似還嫌棄地擦了擦...

白拂:“?”

是她多心了吧?

是的吧?

努力壓下心中複雜,白拂拿著簪子認真看起來,中間還學著斐公子樣子對著燭火左看看右看看。

一開始她是為了掩飾尷尬,慢慢地,她神情嚴肅起來。

果然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不得不說盛家的藥玉不是她的玻璃可以比擬的,光從觀賞性與色澤分布上,就可以碾壓她。

斐公子剛才的評價...九成是為了給她留點麵子。

白拂想了想,又拿出玻璃和鏡子給斐公子看,“那這個呢,盛家沒有吧?”

斐公子伸手接過,當從鏡子裡看到披頭散發的自己時,他微微一怔,不過隻是一瞬,沒有像工匠們那般下意識閉眼捂臉。

不過白拂還是從他微紅的耳尖看出些異樣。

“你不怕魂魄被攝跑了嗎?”白拂帶著幾分笑意問道。

斐公子微微一笑,“你送的匕首也能照出人臉,隻是沒有這個清晰。”

原來如此。

白拂將玻璃拿過來,放在一個杯子上,解釋道:

“這叫玻璃,我打算用它建個溫室,將我的蔬菜果子種在裡麵,這樣以後冬天就不怕了,剛才的藥玉不過是意外產物。”

斐公子已經從自己在外人麵前披頭散發的懊惱中回過神,聞言點點頭:

“盛家沒有這些,黃家那邊你可以多要一些。”

白拂最終將藥玉定了二八,玻璃與琉璃定了三七。

寫完方案她放下筆,將寫好的字放到羅錦桌上,做完這些抬頭一看,斐公子正拿著一本書在一旁看得認真。

因為先前的胡思亂想,白拂覺得今晚的夜色格外不同,氣氛也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被月光籠罩的斐公子,仿佛渾身都散發著淡淡熒光,雕像一般的側顏在夜色襯托下愈發顯得鬼斧神工。

不知是不是書裡的內容很有意思,他嘴角牽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一縷直發垂落下來,堪堪遮住眼角一顆淡淡的淚痣。

她突然覺得那縷頭發很礙眼,有種衝動想伸手將那頭發替他挽到耳後去...

這麼想著,她右手手指居然還真動了動。

白拂在心裡狠狠罵了一句LSP。

斐公子突然朝她的方向歪了歪腦袋。

白拂心中一驚,忙移開視線。

斐公子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將書翻了一頁後,繼續低頭看起來。

白拂鬆口氣,朝斐公子走去,“什麼書看得這麼--”

話音未落,她忽地啊了一聲,倏地上前一把將書奪過來,“你怎麼看這個?”

斐公子看看空了的手心,淺淺一笑,“你讓我隨便看的。”

白拂瞪眼。

“我是讓你看我從黃家搬回來的書!”

斐公子視線從白拂手上那本《我與王爺不得不說的故事》上收回,說了句不相乾的話:

“原來你就是唐虎虎。”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白拂:“!!!”

應該還能挽救一下。

“是黃秋陽拿來給羅錦的。”

這話是真的,那日秦十三將書還給黃秋陽,黃秋陽順手給了不明就裡的羅錦。

不過不是這本就是了。

斐公子笑了,沒有說信也沒有說不信,隻輕輕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成功讓白拂語塞。

她到底要不要繼續挽救一下呢?

最終在斐公子無聲的注視下,白拂選擇沉默。

氣氛尷尬凝滯的時刻,席南躍窗而入,行禮後遞過來一張畫像,這次不再是抽象畫,白拂二話不說拿著畫像去找羅錦巴格。

斐公子看一眼頗有些落荒而逃意味的背影,微微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麼。

巴格看到畫像咦了一聲。

他其實有些臉盲症,白拂隻好讓羅錦喊來黃秋陽,黃秋陽一眼認出是武尊學院的人。

“所以是來尋仇的?”

巴格不屑的嗬嗬兩聲,“打不贏就來這種陰招,慫。”

阿庫甩了甩手腕。

“好久沒活動筋骨了,明兒個去給他們點教訓?”

白拂斜阿庫一眼。

“我是良民,不許惹是生非。”

阿庫將活動好的手腕縮回袖籠裡,揣好放在身前,嘀咕一句來了這些天連個毛賊都沒碰到,沒勁兒。

白拂不理他,叮囑一句該乾嘛乾嘛,然後第二日一個人去了趟武尊學院。

武尊學院距離小溪村大概半個時辰的車程。

白拂在學院門口要求見院長,看白拂一身平民打扮,守門人猶豫片刻,“請問公子是?”

院長可不是誰都能見的。

白拂拱拱手,“你們學院的學生在外麵做了壞事,我是來告狀的。”

守門人:“......”

守門人進去稟報。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白拂被帶進學院一處類似辦公室的地方。

一個身穿練武服的魁梧男人正在屋裡踱步,看到白拂他臉上沒什麼表情,隻客套做了個請坐的手勢。

白拂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坐到一旁。

當仆人上了茶,魁梧男人開口道:

“在下尤鵬天,是學院的院長,請問公子要告哪位學子?”

對方沒有客套,白拂也就省了客套,直接拿出畫紙遞上去。

“六個人,領頭的叫鬱丞。”

仆從從白拂手上接過畫紙遞給尤鵬天,尤鵬天隻看一眼便不再看,轉而問道:

“不知這幾人犯了何錯?”

白拂將他們馬球惹事,以及水泥路被半夜人為破壞的事講了。

“踩壞我的路不是什麼大事,賠錢就行,但這幾人半夜來我們村子,萬一一時腦熱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或者被我的人正當防衛時誤傷,學院怕是不好交代。”

白拂這話說得委婉。

學院好不好交代關她什麼事,她隻是怕那些人被打傷打殘,屆時他們解釋不清還平白惹得一身臊。

尤鵬天蹙眉。

不過是年輕人之間的賭氣之事,怎麼可能一時腦熱殺人放火?

不過他問的卻是:

“公子是說,有人將他們打得無還手之力?”

白拂也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