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死(1 / 2)

審判日[無限] 十權 9580 字 4個月前

黑白遺照上,老頭似乎露出了森森笑意。

謝行吟眉毛蹙了起來,盯著那欄訃告看了一會兒,也感覺渾身不舒服。他把那份報紙折好放到了一邊,看見小岩坐立不安地用腳尖蹭著地板,抖著嘴唇問他:“謝哥,怎麼辦呀?”

謝行吟自己也很不自在,但還是硬著頭皮安慰她:“沒事,這地方妖魔鬼怪還少嗎,不差他一個。”

坐在窗邊玩魔方的小陸忽然抬起頭,接茬:“那老頭,看著就不像什麼好人。”

謝行吟點頭:“看得出來。不過他是什麼東西,和我們能不能完成任務也不相乾。”

話是這麼說,但謝行吟自己心裡也不□□穩。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在這個鬼地方待得太久,有些神經緊張了,心底總有些不太好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這兩天過得太風平浪靜,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短暫平靜。

謝行吟則是低著頭揉了揉眉心,三個人都不說話了。

這裡的新手太多,膽子小的大多持著苟且偷生的態度,躲在房間裡多活一天是一天。這和坐以待斃沒什麼區彆。

既然他們已經發現了人麵犬的老巢,如果能儘快找到辦法,趁著還沒人出事把問題快點解決了。

等明天天亮了,大家認真商量一下解決辦法。這裡有這麼多人,如果能合作不信製服不了那怪物。

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看新的夜晚又要降臨,小岩打算回去了,謝行吟起身送她。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玄關處,前麵的小岩忽然叫了起來。

餘光偏下的地方有什麼白色的東西一閃,謝行吟低頭就看見地上躺著一個信封。

確實隻是一個信封。

“這是什麼?”小岩剛放鬆下來的臉色又繃緊了,指著那個信封說,“我、我剛走過來要開門,忽然這個東西被塞了進來,嚇了一大跳。”

謝行吟神情一凜,猛地一把拉開房門,但還是晚了。

走廊裡空空蕩蕩,一片死寂,隻有一盞聲控廊燈發著慘白的光,證明了剛才外麵果然有什麼東西在。

謝行吟往狹長的走廊兩端都看了一眼,然後退回來重新把門關上。

他躬身把地上的信封撿起來,打開一看,信封裡夾著兩枚疊成正三角形的符紙。

符紙上都纏著紅線,其中一麵寫了字,一枚用朱砂寫著“生”字,一枚用烏墨寫著“死”字。

就在他捏起其中一枚符咒的瞬間,眼前浮現出現了一條提示。

【道具:生死符】

【限單一任務內使用,不可帶出】

【使用方法:

一對生死符有兩枚。將引來禍端的死符貼在他人背上,死符即刻生效,被貼上死符者將在兩小時內死於惡鬼索命。待死符生效後,將能帶來庇護的生符貼在身上,任何鬼怪無法傷害貼有生符者。道具有效期五天。】

道具有效期很長。有了這張生符,就能保證接下來遊戲全程的安全。

謝行吟表情微變。但是他的目光沒有落在生符上,而是放在了死符上。

必須在死符起效後,生符方為有效。

這是想要他們殺人嗎?

小岩被接二連三的遭遇嚇得不輕,站在門口猶猶豫豫地不敢走。眼看著門禁時間要到了,謝行吟先把她送回了房間。

打開隔壁的房門,地上果然也躺著個信封。在房間裡麵休息的黎薇睡著了,對此毫無察覺。

看著手裡的信封,謝行吟想起自己昨天說的合作的話,暗自懊悔。他覺得自己還是太傻了。

在塔裡,他和其他玩家不一定是夥伴,也有可能是對手。

怪不得賈鳴對他有莫名的敵意,也不和其他人一起行動,這大概是他作為老手得到的登塔經驗。

謝行吟無奈地挑了一下眉,把信封還給小岩。

雖然他不知道這是誰乾的,不過真是個充滿惡意的把戲。

倘若是給把刀讓人去捅死彆人,大部分人是做不到的。但眼下隻需要把死符輕輕地貼在彆人身上,自己就能獲得相對的安全,這種殺人方式的心理負擔極小了,相信在刺激之下,有不少人都會選擇這麼做。

縱使謝行吟不會去殺人,但他們這些人之間本就不太牢固的信任,此後更要岌岌可危了。

門禁的鈴聲響起。

於此同時,其他房間裡的人也都發現了同樣的一封信。

結巴小弟站在馬桶前,一邊放水一邊歪著嘴哼著小調。

門禁的鈴聲響起。他提起褲拉鏈往外走,走到玄關處時腳步一頓,不知道踢到了什麼。

地上有一個信封,像是從門縫塞進來的。

結巴小弟小心翼翼地用兩隻手指捏起信封的一角,確認不是什麼危險物品,隨後放心地拆開來看。拿出一枚符咒的瞬間,他臉色驟變,偷摸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摳腳的彪哥。

彪哥對此毫無察覺,背對著這邊,頭也不抬地嚷嚷著:“嘿,撒泡尿要這麼半天?都到門禁時間了。”

“來、來了來了。”結巴小弟殷切地回應著,手裡偷偷地把信封塞進了自己口袋。

這天半夜裡,敲門聲如約而至。

彪哥和結巴小弟兩人都睡不著,正蒙頭縮在被子裡瑟瑟發抖。被他們身形頂起來的白色被單看上去很滑稽,像是兩隻顫抖的鬼魂。

然而,今天的敲門聲和以往都不太一樣。

“開門。”有人在門口喊著。

彪哥和小弟一前一後從被子裡鑽出來,麵麵相覷。

那是誰的在說話?

為什麼有人門禁以後還在外麵?

敲門聲又響起了,一聲一聲催命似的。彪哥實在是受不了了,胡子拉碴臉色白得比鬼還難看。

他粗腿一伸,就把結巴小弟踹下了床去。“你去看看。”

彪哥料定結巴小弟平時畏畏縮縮習慣了,向來不敢忤逆他,這會兒就把他先退了出去。結巴小弟從地上爬起來,略一猶豫,在彪哥的催促之下壯著膽子往門邊走去。

他屏住呼吸俯身往貓眼外看。剛看了一眼,心口猛地一顫。竟然看見已經死去的雞冠頭回來了。臉上都長屍斑了,顯然不是人了。

“大、大大大……大哥!”結巴小弟叫了起來。他越是害怕,話越是說不利索。

彪哥見他被嚇得半天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了,緊張地臉色發青,艱澀地咽了一口唾沫:“你看到了什麼?”

結巴小弟明明想跑,但是兩腿發軟不聽他使喚了,眼珠子也像是被黏住一樣。視線裡全是透過貓眼看到的雞冠頭扭曲的臉。

按理說貓眼外麵的人是看不見裡麵的,門外的雞冠頭卻好像能看見他一樣,對著他仰起臉詭異地一笑。雞冠頭就好像沒意識到自己已經死了一樣,很尋常地對他們說這話。

“怎麼還不開門呀。”

這聲音有點不男不女的,夜裡聽來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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