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子上的藥怕是已經熬好了,我去瞧一瞧……”
謝依楠急急忙忙的就往小火爐那邊去了。
看她似逃一般的走掉,宋樂山是笑了一笑。
對於宋樂山與謝依楠年前要去縣城住上一段時日的事情,宋成有也十分的讚同,加上謝依楠的同意,於是第二日的清晨吃過早飯後,宋樂山與謝依楠便出發往縣城走。
宋樂山雖然騎了馬回來,可想到馬匹趕路到底有些顛簸,加上要帶許多的東西,便去鎮上雇了一輛馬車回來,將所有的東西都搬上車。
自身需要帶的棉衣以及一些日用品,曹氏給準備的棉被,郭氏給準備的一雙新棉鞋,以及宋玉蘭給準備的一個小暖爐,以及謝依楠平日裡繪製圖樣所需的各種宣紙,顏料等東西。
再來,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小東西。
曹氏等人非要讓帶的米麵,家中醃製的鹹菜,以及一些當用的零碎東西。
總之,這馬車裡頭,除了留給謝依楠一點坐的地方外,幾乎是塞的滿滿當當的了。
連那車夫瞧著都在那笑著搖頭:“許多東西到縣城都買得到,不必再如此費勁往那邊搬,怪費事的。”
“這東西和東西可不一樣,家裡頭的東西,外頭有錢都買不到的。”曹氏瞥了那車夫一眼,將最後一小串的乾辣椒掛在了那馬車的前頭。
“這吃習慣了家裡的菜,家裡的飯,這突然到外頭是不適應的,要不怎的有水土不服這說法?縣城雖說離這邊不算太遠,可也算是到了生地兒,若是吃的上頭都換成新的,這一下子隻怕肚子裡頭難受。”
“還是從家裡頭帶些東西過去,吃些自己家裡頭,再配些那邊的,也能舒坦一些,這紅辣椒掛在馬車這邊,也有鴻運當頭的意思類,也算是給你這馬車討個吉利。”
這馬車平日裡做的是拉人趕路的活,一匹馬,一輛車,就算是全部的家當了,都得仔細看護著,除了怕沒有什麼生意,最怕的就是趕路的時候出了什麼岔子。
若是遇到溝溝坎坎的,傷了輪子,損了車軸,或者傷了馬匹,亦或者是不小心顛簸了客人的東西,這回頭都是事兒,都是錢。
因而趕馬車的人,自然是願意平平安安,一路順遂無事。
現下聽到曹氏如此說,那憨厚且皮膚黝黑的車夫咧嘴笑了起來:“那倒是承大娘您的吉言了。”
“你這馬車順遂平安,我兒媳婦才能平安,這都是一體的,也不必說這客氣話。”
曹氏轉向謝依楠,將她身上皮的那間防風的鬥篷給緊了緊,叮囑道:“若是說起來,估摸著你們到縣城也不過就是住上個二十來天的功夫,隻是這時日雖短,你也得好好注意自己的身子。”
“娘曉得,你最是乖巧懂事,素日裡又節儉的,到了縣城裡頭住,凡事先以自己為主,彆苛待了自己,一日三餐的都彆誤了,也都吃些好的。”
“放些吧娘,我記下了。”謝依楠點頭應答。
曹氏叮囑完了謝依楠,仍舊有些不放心的又跟宋樂山嘮叨了起來:“楠兒初到縣城,女兒家的,到底和你這糙老爺們兒不同,楠兒又是個懂事不願意多事的,許多事不願意開口勞煩彆人,這平日裡的什麼事,你也得多操點心,彆讓她為難,受了委屈去。”
宋樂山聽到曹氏這話,還不曾應答,那邊宋玉蘭先咯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