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將離的目光一滯，接著脖頸到耳後瞬間紅成一片。他迅速轉開眼神，一把將淩霄滑落到手肘上的衣領拉裡回去。
一不小心，他的手指還是碰到了一片光滑細膩，令他在慌亂之中都心生幾分心猿意馬。
他沒見過女性的軀體，但他知道，有些地方，應當是同自己不一樣的。
但是他的師尊……
那身軀，雖隻堪堪露出一角，但他能看出來，縱然隻是這一小片，他師尊那分明應該同他不一樣的地方……卻似乎是與他一模一樣的。
他肩頭雖細膩如玉，線條流暢而清冷，但卻並非女子常見的柔美。他鎖骨雖纖細，但那線條卻是利落有力的。
……尤其，是他露出的那一角緊實平整的胸膛。
可是……可是男子怎麼會有那清冷溫柔的聲線，怎麼會……穿這樣的衣裙呢！
秦將離的心整個兒亂了起來。
定是他看錯了，秦將離心道。自己怎麼會有師尊不是女子的想法呢！
秦將離垂下眼，看向淩霄胸前，想試圖證實自己的想法。
下一刻，他懷中的淩霄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目光徑直落在了秦將離的身上。
秦將離手一抖，差點將淩霄的身體鬆開，落在地上。
也就在這個時候，秦將離才發現，自己抱在懷中的身軀雖說是溫暖柔軟的，但並不算輕盈，骨架的重量和形狀尤為突出。
淩霄一個趔趄，差點摔在地上。他頭有些昏沉，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才啞著嗓音問道：“……怎麼回事。”
秦將離愣愣地看著他。
淩霄的聲音，明明是那般柔美，他五官驚豔逼人，墨發披散在肩，穿著那身質地柔軟飄逸的雪色長裙，絲毫不見違和。
秦將離的腦海亂成一團。
下一刻，淩霄抬眼看向他，問道：“傻愣著作什麼？”
接著，淩霄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躺在秦將離的懷中。這小子生得結實，隔著衣料都能感覺到他頗具力量的緊實肌肉，散發出年輕男子身上特有的熱氣和力量。
淩霄後知後覺地老臉一紅，從秦將離懷中坐了起來。
“我不知為何竟昏了過去。”淩霄起身，冷聲道。接著，他發現自己衣袍鬆開，竟從衣領處裂開了。他一介男子，向來不拘小節，利落地將衣領扯好，便重新束好了腰帶。他一邊做這些動作，一邊問道。“你方才可有看到什麼？”
半天沒等來秦將離的答話。
淩霄慣於見他這幅悶葫蘆的模樣，開口便斥責道：“問你話呢，愣著作甚？”說著，他皺眉抬眼看向秦將離。
……卻沒想到，秦將離的神色有些奇怪。
他似乎耳根有些泛紅，眼神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的臉，那副神情複雜得連淩霄都沒看懂。
“……你怎麼了？”淩霄皺眉問道。
秦將離頓了頓，小心問道：“師尊是說，看到了什麼……？”
淩霄皺眉：“是啊，你不是比我早醒片刻。此處可有什麼人來過，你可看見了？”
淩霄頓了頓，小聲道：“徒兒也是……方才才醒過來，並不知這裡發生了什麼。”
淩霄隻道秦將離是嚇傻了，自然不知，秦將離此時看著他，腦中有怎樣的旖旎情緒。
畢竟自己方才整理衣襟的動作，在這未經人事的少年眼裡，著實有些……誘人。
方才，在這少年眼裡，麵前美人一邊籠著衣襟，一邊問自己……看見了什麼。
淩霄嗯了一聲，抬眼打量著這洞府周遭。
秦將離看著他平整的胸脯，頓了頓，輕聲道：“師尊，你……”他剛開了個口，聲音便頓住了。
他不知如何問出口。
淩霄眼神早已落在那柄劍上。洞府內法寶無數，但淩霄什麼寶貝沒見過，卻一眼認出這是一把好劍。
他隻顧盯著那劍瞧，聽到秦將離喊他，隻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等著對方的下文。而他足下，早就慢慢走近了那柄劍，來回打量著它通身隱隱逸出的強大能量，以及上頭古拙的紋路。
秦將離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後頭的話儘數咽在口中。
接著，他看到他師尊轉過身來，聲音清泠地開口道：“過來。”
像羽毛搔刮在了他的心上。
秦將離應了一聲，走到了淩霄身邊。
“去，將這把劍取下來。”淩霄說道。“你若是能馴服它，日後它便是你的劍了。”
秦將離聞言，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