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在秦將離懷中睡了過去。
卻未曾料到,他竟在自己的夢中見著了一個人。
淩霄：“……。”
他沉默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搓著手,笑得靦腆又有些尷尬的李建國。
“你……你好啊。”李建國笑著同他打招呼。
淩霄還記得自己上次見他,他也是笑得這麼靦腆又諂媚,被自己掐著脖頸一把提了起來。要不是兩個世界之間存在禁製,自己無法對他造成實質的傷害,恐怕就那一下,這人就要成為自己的手下亡魂了。
怎麼還腆著臉往自己這裡湊。
“你有什麼事？”淩霄皺眉。
李建國見他沒動手，已然高興得差點掉眼淚了。
李建國走上前去,說道：“我今天偷偷到封存這個世界的辦公室看了一眼，發現程序出bug了,你們世界現在是不是在從那個bug處消亡？”
淩霄不懂bug是什麼東西，不過聽他的描述,也是八九不離十。
淩霄點了點頭。
李建國說道：“我這次偷偷來找你,為的就是這件事。不過因為我現在沒有辦法插手你們的世界,所以隻能來找你，由你來完成。”
淩霄聞言,緩和了神色。
他原本就與那個世界的人不剩什麼恩怨,麵前這人，雖說是他自作主張將自己送來了這個世界，但他畢竟是自己的創造者，更何況……
那個世界裡，是沒有秦將離的。
淩霄說道：“我原本找到了一個或許能夠修複的方法,但若你能夠出手相助,那便是再好不過的了。”
李建國見他口氣和緩了不少,頓時放鬆地笑了起來。
他壯著膽子問道：“你找到了什麼方法？”
淩霄抬手，畫出了一個自己按照那構想圖改進出的陣型。
“之前去你們世界中時，無意間看見的。”淩霄解釋道。
李建國大驚，接著便露出了驚喜的神色。
“不愧是我……”兒子倆字他卡在嘴邊，沒敢說出口。
“這的確是個辦法，不過還不夠嚴謹，到實際操作的時候，需要用掉很多能量，而且會容易出差池。”李建國解釋道。接著，他將一個小紙條塞在淩霄手裡。“按照這個陣法，你一個人就能把那個裂縫補起來。”
淩霄接過那紙條，對李建國道了句謝。
李建國漲紅了臉，頓時露出程序員特有的靦腆和羞窘。
“不用謝我，不用謝我。”他說道。“一開始，就是我們欠考慮，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
淩霄拿著那小紙條，忽然有些好奇。
“為何會覺得對不起我？”淩霄問道。“我是你創造出來的。在你而言，我不過是你製作出的物件罷了。”
李建國瘋狂搖頭。
“不是這樣的。”李建國這種隻會敲代碼而不善言辭的程序員，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怎麼組織措辭。
“從你身上，我也得到了很多。我本來也算個一事無成的人，是你成就了……我。”李建國坑坑巴巴地說道。“我之前在創造你的時候，花了很多心血，但是從來沒想到……總之，你站在我麵前的那一刻，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有什麼可高興的？”淩霄皺了皺眉，沒聽懂他這語無倫次的話。
李建國頓了頓。
“你比我想象中的模樣更完美。”他說道。“所以，並不是我創造了你。我隻是將生命給了你，其餘的，都不是我給你的。”
淩霄看向他。
李建國接著說：“所以，這就像母親和孩子一樣，所以你也一定不要認為，你和我們不一樣。”
李建國說完，站在原地忐忑了半天。
這……說他是自己孩子，讓淩霄聽起來，是不是自己在占他的便宜呢？
淩霄本來就對自己沒什麼好感，這下肯定更討厭自己了。
卻沒想到，沉默半晌後，他聽到了淩霄的聲音。
“多謝。”淩霄說道。
李建國抬起頭來看向他，滿臉的不敢置信。
卻見淩霄勾了勾唇角，對他露出了個雖淺、卻非常真實的笑容。
這好看的人啊，笑起來，實在是太好看了。
原本惴惴不安的李建國，不由自主地咧著嘴，同淩霄一起笑了起來。
“這陣法我收下了。”淩霄說道。“以後你大可放心，我自會將這世界保護妥當。”
李建國脫口而出：“你每天都能高興，是最重要的了。”
……還真像個老母親的叮囑。
淩霄聞言，笑容更深了。
“自然會的。”
李建國自己也不知怎麼的，隻覺得自己看到這笑容，就好像驟然之間，被塞了一嘴狗糧似的。
“對了。”淩霄收起笑容，說道。“你們解開了這個世界上的禁製，把秦將離身上的落下了。”
李建國：“……。”
他找到了那口狗糧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