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幫他複明(九)(1 / 2)

粥沒那麼快好,他把菜放進保溫箱,趕到診所去,鬆月真的點滴已經打得差不多了,醫生見了他跑得滿臉通紅的模樣,問他:“你怎麼出這麼多汗?多喝點水吧,不然一準得脫水。”

江快雪嗯了一聲,不舍得買礦泉水,舔了舔嘴唇走到鬆月真身邊,盯著吊瓶。

醫生看不下去了,拿紙杯子給他倒了杯水,江快雪謝過,咕咚咕咚兩口就喝了,喝完問醫生還有嗎。

醫生也是無語了,拿了紙杯子又給他倒:“讓你去買礦泉水你不聽,我這不要錢的水喝起來更甜是吧?”

江快雪有些不好意思,小口把水抿進嘴裡。鬆月真轉過臉來,對著江快雪,心中有些疑惑,他不明白,江快雪家裡明明有錢,哥哥是總裁,以前他也不是這中勤儉節約的生活作風,現在怎麼會變化這麼大。

沒多久吊瓶就空了,醫生拔了針,讓他明天接著來打針。江快雪謝過醫生,扶著鬆月真回去。

鬆月真沉默不語,江快雪也不敢說話。走了十來分鐘,鬆月真忽然問他:“我媽是不是沒給你工資?”

江快雪啊了一聲,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以後你的工資由我打給你,每個月六千。”

江快雪心中一喜,鬆月真說這話的意思就是願意留下他,不趕他走了。

而且每個月還有六千塊錢!

“不過說好了,我眼睛好了,你就離開,不要在我麵前出現。”

江快雪一愣,喉嚨有些哽住,難受得說不出話來。無論是徐知還是鬆月真,都不希望見到他,他早該明白的。

“……你放心,我說到就會做到。”他向鬆月真保證。

兩人回了家,粥也煮好了,吃了晚飯,江快雪照例替鬆月真準備藥和涼開水,再拿好換洗的睡衣。

他做這些事都已經習慣了,鬆月真卻忽然問道:“江快雪,你一個富貴人家的少爺,怎麼會做這些事的?”

“我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少爺,您也彆指名道姓的叫我了,還是叫我小江吧。”

鬆月真沒說話,進了浴室。

江快雪把家裡打掃了一遍,他不在的這幾天,鬆月真是不可能做家務的,家裡又有點臟了。來到儲物間,他的畫架和畫了一半的畫居然都還在,看來鬆月真並不是真心要趕他走的。

兩人又恢複到了以前的日子,晚上鬆月真拿著電腦工作,江快雪坐在畫室裡畫畫。但是兩人之間的氣氛變了,鬆月真對他的態度,也變得冷淡了。

江快雪知道,這是無法避免的,他不應該希冀太多,更何況他已經做出了承諾,等到鬆月真複明,他就會離開。

江快雪有些惆悵地歎了口氣,看了一眼燈下的鬆月真,在畫架上勾勒出一個年輕男人的身形。

鬆月真打了快一個星期的吊針,這天是最後一天,燒已經退了,明天可以不用來了。回家的路上,有小販推著車叫賣西瓜,江快雪看了一眼,西瓜清甜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他舔了舔嘴巴,鬆月真剛給他發工資,他決定豁出去膨脹一把。

江快雪挑了個西瓜,讓小販稱了,提在手上,邊走邊跟鬆月真交代他挑西瓜的竅門:“西瓜要選肚臍眼小的,皮上的花紋要清晰,顏色碧綠。這種西瓜皮薄汁多味道甜。”

他說了十來句,鬆月真終於搭腔了:“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莫飛老大教我的。”

鬆月真有些懷疑這個莫飛老大究竟是不是江快雪杜撰的。以江快雪的家庭條件,他沒可能去當混混,還成天管一個小混混叫老大。

但是他沒多問,江快雪的事,他不想多管。

“快點回去,還能趕上我想看的那台節目,今天做乳酪包。”江快雪催促道,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一邊吃西瓜一邊看電視了。

兩人進了小區,在樓下等電梯。電梯很快開了,然而裡麵居然有人。

幾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抱著胳膊等在電梯裡,以江快雪混社會多年的經驗,敏感地嗅到了這幾個人來者不善的氣息。

鬆月真要往裡頭走,被江快雪一把拉住。

“怎麼不進來?”站在中年的高大男人目光緊緊盯著兩人。

江快雪把鬆月真推到身後:“電梯太擠了,你們先上吧。”

“上個屁,老子就是來找你們的!”高大男人大喝一聲,他身後的弟兄們登時衝了上來,撲向江快雪。

說時遲那時快,江快雪一腳踹在當先一人襠下,接著左右開弓,拳拳到肉,高大男人吃痛,憤怒大吼一聲衝上來,江快雪退開一步,電梯恰好收攏,將那高大男人夾在中間。江快雪抬起一腳,踹在那男人臉上。男人向後一倒,又把剛爬起來的幾個兄弟壓趴下。

鬆月真被江快雪攔在身後,什麼也看不見,隻聽見幾人的呼喝叫罵聲。聽聲音,對麵人挺多的,也不知道江快雪能不能應付。他悄悄用手機報了警,緊緊握著拳,恨自己無能為力,在這懊惱之外,他還感到心慌,仿佛有一隻手捏著他的心臟,叫他提心吊膽,擔心江快雪會受傷。

他這才明白,早在他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江快雪已經變得對他重要起來。

這場鬥毆簡直慘不忍睹,究其原因,實在是這幾個人智商不夠,偏偏要站在狹窄的電梯裡裝逼,電梯這種逼仄空間壓根伸展不開手腳,讓江快雪占據了有利地形,逆風翻盤全麵反殺,唯一的損失就是手裡的西瓜被對麵打了個稀爛。最後幾個人被踹得倒得倒,翻得翻,江快雪按在電梯門口,問道:“你們到底是來乾嘛的?”

“媽的!□□媽!”倒在地上的大哥即痛且怒,叫罵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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