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棒棒糖(2 / 2)

揭短 馬桶上的小孩 7657 字 5個月前

警察:“那怎麼打起來了?你看看這未成年當事人,腦門上這麼大一個包,是不是還流血了?”

警察說著,小白兔十分配合的撩起額頭,露出傷來。

乖巧安靜中透露著一絲絲很有尊嚴的委屈。

阮之南都有點恍惚,她都快忘了剛剛他打人的模樣。

左青龍:“那是張老板跟這小同學動手了,我們都是攔架的。我們乾了這麼多年,甚至法院都知道我們家收費率低,收繳速度快,是合法正規,業績上行的知名事務所啊。我們本來不讓張老板過來的,可張老板這次非要說親自來,這才鬨起來的。”

警察:“那你不知道現在掃黑除惡麼?這大冷天穿豆豆鞋就不說了,這大金鏈子、花臂還有脖子上這紋身你怎麼說,現在對這些紋身都是有管製的。”

左青龍急的騰一下站起來,用手猛搓脖子,青龍的半張臉沒了:“警察,我這都是紋身貼紙,去討債之前在車上現貼的,我一正兒八經政法大學民商經濟法學院優秀畢業生,我這都是業務裝扮,cospy您懂麼——我周末加班加到了這個點兒,生怕跟當事人動了手,結果還進警察局這麼坐著,我真的是——”

左青龍紅了眼眶。

旁邊幾個大哥拍了拍他肩膀,他竟然委屈的轉過頭去,幾個花臂的加班社畜相擁抱在了一起。

警察:“……檢討估計少不了了。裡頭那個張老板是你們的客戶?他現在咬著不肯息事寧人,你們要不跟他去談談?”

左青龍搖頭:“這我們管不了,我們也想了,這一單不做了,張老板回頭找彆人吧,定金我們回頭退給他。您給我們紙筆,我們就在這兒寫檢討。”

看來這幾位律師事務所的花臂大哥跟警局接觸不少,知道出了這種事,如果不是責任人,做個筆錄寫個檢討就好。

警察:“你們幾個沒動手,寫五百字就行了。來,小同學,剛剛是你被打了?”

警察拿著登記簿。

小白兔站起來了。

阮之南還想問自己要被怎麼處置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踩著細跟高跟鞋,黑色利落短發,一身紅色套裝,披著白色毛呢外套,就跟變形金剛似的哢哢哢從警局門口走了進來。

連警察都被這聲音驚動,抬起頭來。

傅從夜卻注意到身邊的草莓棒棒糖仿佛炸毛弓背的貓,她迅速的滾下長椅,蹲在牆角,跟他們隔出一段距離,抱頭蹲在旁邊,裝成剛被抓進警局的滋事混混。

他似乎還聽到她抱頭低聲道“要死要死要死”。

那個紅色套裝的女人走過來,腳步聲像殺人,但望見了傅從夜卻表情舒展幾分,走上來幾步,和顏悅色道:“你是傅鷺的兒子吧。你好,我是懷北娛樂的行政副總,劉荊則。”

傅從夜沒見過這個女人,但是聽他爸提起過,也跟她握了握手:“聽說過您。刀姐。”

阮之南一頓,偷偷抬起頭來。

刀姐不是來警察局找她的?!

刀姐戴著黑框眼鏡,臉上兩道深深的法令紋,身材卻窈窕到很難跟她的年紀聯係起來。

她點了點頭:“我聽說了,小張跟你動手了。本已經鬨到了要討債公司出麵的份上,懷北娛樂就沒打算再摻和進來了,他登門造訪的舉動並未提前告知上層。但今天不論怎麼算,都是他的莽撞混賬,不過也請我在此代表懷北娛樂向你和你父親誠摯道歉。警察在這裡,我還是希望能夠當麵協商。這次受傷,能夠以賠償金的行事解決矛盾是最好的辦法。”

傅從夜合上書,他站在刀姐麵前,不卑不亢道:“我不需要賠償。我隻希望關於我爸違約導致的債務,能夠再延一段時間。不用太久,半個月。”

刀姐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傅從夜,但傅從夜並不接。

她也隻是笑了笑,收起名片:“孩子,你不懂啊,我們就是在逼他。你父親十幾年前就是圈內相當任性的編劇作家,可現在時代不同了,他地位也不同了。之所以要把違約賠償逼得這麼緊——我們不是缺錢,更不缺那筆違約金——我們是想讓你父親低頭把這一版劇本改完。”

刀姐又道:“項目雖然已經進入中期,但改劇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父親不能因為捏著版權和合同,就枉顧我們這個項目的核心目的啊。”

阮之南抬頭,能看到小白兔同學雖然穿著拖鞋,卻脊背挺的筆直,他手指緊緊捏著書脊,以至於指節發白。

刀姐跟他說話的態度甚至是和顏悅色的,她微笑:“你覺得你們賠了違約金就委屈,可一旦你們違約,收回版權,我們的項目就全砸了。這就是他一個人的任性造成的結果,你們覺得我們欺負人,難道我們不會覺得,你父親是不可信的人麼?”

傅從夜站在那兒沒說話。

刀姐拍了拍他肩膀:“孩子,還是回去勸勸你爸吧。如果再這樣,那就等討債公司和法院強製抵押房產一起上門吧。不過這都是大人的事情,你不用急,你爸自己會做出選擇的。”

刀姐轉身,似乎想要跟警察說話。

傅從夜忽然硬邦邦道:“那我挨打這事,我不接受私下協商賠償呢。”

刀姐回頭,愣了一下。看來他還是想用這事兒來稍微延緩或者拿捏他們啊。

她笑起來:“那就按流程走,讓小張拘留個五天十天吧。”

傅從夜僵住,他站在走廊裡,一時茫然,完全沒有了剛剛打爆公文包時候的狠勁兒。

阮之南心裡頓了頓。

這小白兔的冷靜,對付平常人應該不會吃虧,但對上又冷又硬的刀姐,卻不可能如意。

刀姐想要推門進去找小張,警察把身份證遞還給傅從夜,又翻了下剛剛做登記的冊子,喊道:“阮之南?阮之南在哪兒!”

正要推門的刀姐忽然愣住,轉過頭來:“警察找誰?”

警察:“阮之南,裡頭那位張老板非說一個十七歲丫頭跟他互毆,把他打殘了,要找人家賠償。”

刀姐拿過警察手裡的身份證,眼刀掃過整個回廊。

對麵一個一直抱頭蹲著的,緩緩的站了起來,抱著滑板,後背緊貼著牆,還對她揮了揮手,用那張迷惑人的臉,歪頭傻笑道:“刀姐,你來接我啦。”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早八點繼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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