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攻與受(2 / 2)

揭短 馬桶上的小孩 8256 字 5個月前

阮之南好像心虛了一下。她要是私底下逗傅從夜,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好意思,可要是彆人看見了,她竟然自己心裡慌起來,她拿開下巴,強撐著臉麵:“鬨著玩呢。”

她撤開了,又覺得這樣表現起來太像是掩飾了,她又立刻把下巴放回去,漫天找理由道:“不覺得我這樣很可愛麼?”

徐竟甜表情微妙,想要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又想拗成“你說的話我都信”的正經,顯然還腦子裡不知道還在想些什麼引申內容,她點頭道:“你倆……你倆開心就好。”

但傅從夜卻放下拿開了手,跟阮之南硬生生扯回話題,道:“頭發啊,隻是稍微修了一下而已。”

方笙說周末要帶他參加某活動,他也沒多問,但這幾天確實多去幾她家裡,來了個發型師在家裡又給他修了修頭發,要穿的衣服也在一個多星期以前量體訂下了。

阮之南對他放下手的行為,不知道為何有點莫名的不爽,盯著他看了一眼,轉過頭去不理他了。

傅從夜也不知道她怎麼就不爽了,剛要收回胳膊,阮之南一下子逮住他胳膊肘,跟齜牙咧嘴的小豹子似的:“說了這隻手陪我玩了,你彆想收回去。我要租借到下課。”

她說著,一隻手按著傅從夜的胳膊,一隻手從筆袋裡掏出大把彩色圓珠筆和熒光筆,她拍了一下傅從夜的手:“張開手,我要作畫了!”

傅從夜懷疑她憋著點小脾氣,就是要報複他。

阮之南簡直就是永遠沒法從幼兒園畢業,她在傅從夜指腹上畫了一家五口,從大拇指爺爺的胡子到小拇指女兒的蝴蝶結,畫的津津有味,她又覺得手掌中間空著不太好,還想給中間畫個大房子。

傅從夜瞥了一眼,阮之南的畫畫水平,看起來真的不配跟徐竟甜同屬靈長類,就是動物表演的大象用鼻子都比她強點。

她的筆尖劃過掌心手指,不疼但是很癢,傅從夜雖然低著頭,但哪裡還能看得進去書,他全身的血都爭相擠過手掌的毛細血管,每個紅細胞都蜂擁過去感受一下被她筆尖壓過去的酥麻,然後再喟歎一聲,順著靜脈往他心裡跑回來,把那點感受全數卸在他心裡。

傅從夜瞥了她畫的聚精會神的樣子,再看一眼自己慘不忍睹的手掌,心底暗自歎氣,什麼也沒說。下課鈴也響了,付鍇回頭傳作業,也看到了阮藝術家的最新作品,他目瞪口呆的看了傅從夜一眼:“……大哥,誰在說你脾氣不好,我第一個不服。就你這,都應該去學幼師。”

阮之南抬起了傅從夜的手,給付鍇看了一眼:“怎麼樣?”

徐竟甜也回了頭,不愧是會畫畫的,還是她會吹:“阮老板在細密的筆法,這勾勒的紋路,很有波斯細密壁畫的裝飾風格,太獨樹一幟了。”

不過徐竟甜看到傅從夜一臉無奈的樣子,也想起來:“對了,我的那幾張漫畫是不是還在你那兒。”

傅從夜也才想起來放在櫃子裡,他舉著筆跡還沒乾的右手,拿鑰匙把櫃子打開。就是拿出漫畫的時候,他掃了一眼。

當天幫她藏在書包裡的時候,事情緊急,傅從夜就也沒看。

這會兒隻是瞥了一眼,他忽然覺得……

這角色怎麼有點眼熟。

在這頁漫畫的下格,左手邊的角色明顯是拿阮之南當原型,小麥色皮膚白頭發男生穿著白襯衫,衣領微解,頸上帶汗,她臉上平時那份嬉皮笑臉,畫進漫畫裡卻像是蘇斷腿的酷帥狂拽。

但問題就是,這個小麥色皮膚白頭發的“阮之南”,胳膊搭著一個黑發眼鏡男生,那黑發男生黑色的劉海垂在眉前,白襯衫係到鎖骨以上,手裡還拿著一本書,眼角微微下垂,麵無表情的臉上仿佛寫著“彆跟老子說話”。

……怎麼看都怎麼像他。

他隨手往後翻了一下,下一頁,“阮之南”忽然湊到“他”耳邊,吹起似的說了句話,還給出了一個“阮之南”的嘴唇快貼到“他”耳朵的特寫,然後漫畫裡的“他”忽然麵紅耳赤,手裡的書掉在地上,捂著耳朵躲開——

傅從夜:“……”

他仿佛就跟旁觀自己似的,腦內收到了衝擊,差點也手抖把這幾頁漫畫掉在地上。

雖然沒發生過這種事,但他也不知道腦子裡為什麼就能毫無障礙的幻想出這個場麵。

但他才不會!這種反應!絕對不會!

傅從夜麵無表情盯著漫畫的樣子,也一下子提醒了徐竟甜,她驚恐的想起來,連忙道:“彆看!我沒拿你當原型!”

傅從夜一臉不信:“……”

他剛把漫畫遞給徐竟甜,阮之南也一下子起身,湊過腦袋去看:“哇,這是你之前說拿我當原型的那個漫畫,好帥好帥,我怎麼這麼帥!哎……這個是,這個是?!”

她激動地轉過頭來,看了傅從夜一眼又確認了一下:“臥槽臥槽,這個是傅從夜——真的,絕了,這受驚嚇的樣子也太像個小白兔了吧哈哈哈哈!”

付鍇擰著眉毛也在那兒看:“這也是個脆皮鴨?”

徐竟甜偷偷看了傅從夜一眼,頭皮發麻:“不是不是,講的都是同學情誼,哥們互助。”

傅從夜:“……”信你能有鬼了。

阮之南在那兒急於確認自己的地位:“我是攻對吧!”

徐竟甜還是慫了:“不不不,我、我還沒畫肉呢、不對,我的意思是,這個真的是純友誼。”

阮之南真是不論做什麼都爭一口氣:“我必須是攻,咱都說好的,我說給你當模特的時候,你都說了!我絕對不能被壓!我要上他!”

她說著,手指向傅從夜。

傅從夜差點手一抖把筆捏斷。

付鍇喝水喝到一半差點噴出來:“阮老板,你含蓄點!”

傅從夜斜眼,一副“有本事你來”的樣子。

阮之南一下子反應過來,她連忙指向漫畫裡戴著眼鏡收到驚嚇的小白兔:“我是說要壓他!必須,老子要在上麵!大丈夫不屈居人下——不對,反正你懂我那個意思!甜甜,我是不是你好姐妹,漫畫裡當一回人上人都不行了麼?我隻能在漫畫裡做這種當套馬杆漢子的夢了。”

傅從夜緊緊捏著筆,他覺得自己可不像魯淡付鍇這種人,一點兒無聊破梗都能交換眼神笑半天。班裡某些青春年少卻腦內積累不少黃色廢料的男生,恨不得學《荊軻刺秦王》,讀到“拔劍,劍長,操其室”,都跟長虱子似的笑的狂抖。

他從來不是這種人。

可這會兒,阮之南說的每一個詞兒,他入耳都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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