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她是光(1 / 2)

揭短 馬桶上的小孩 10664 字 5個月前

阮之南:“好吧,我不裝了。我可黃了,懂得特多,顫抖吧男人!”

傅從夜點頭:“我好害怕啊。”

阮之南笑:“你這演的也太假了。我這個演藝世家接班人第一個看不過眼。”

傅從夜往後退了半步抬起手來抱著自己,台詞還是半死不活愛咋咋地:“啊。不要靠過來。我害怕。”

阮之南笑瘋了:“你他媽,就你這演技,我都沒法獸性大發了哈哈哈哈。”

傅從夜打量了她一下:“你還獸性?”

阮之南:“說來,我很快也要當壽星了。”

傅從夜都快鼓掌了:“我真佩服你這思維發散能力。什麼時候?”

阮之南當這話是誇獎,一仰頭:“下個月,我就十八了。”

傅從夜笑:“你比我大正好半歲。”

阮之南推了他一下:“就這個?不說送什麼禮物?”

傅從夜隻給左麥過過生日,他想了想:“要不帶你去迪士尼玩一趟?”

阮之南拍拍他胳膊:“迪士尼可不是我童年,我也沒有公主夢,我倒是有成為唐老鴨他叔的夢。彆,什麼氣球冰淇淋煙花和公主裝,一點都感動不了我。要是找一群東北花臂大哥讓我演一段掃黑除惡的專項鬥爭,我還能激動的來個少女尖叫。”

傅從夜想到那場麵,覺得實在符合阮之南的形象:“真想看你什麼時候穿上警服。”

阮之南鄙視:“你電視劇看多了吧,刑警哪有穿製服的,都是穿牛仔褲夾克T恤,怎麼簡單怎麼來。”

他倆的話題,總是聊著聊著莫名其妙就岔開。

傅從夜:“有什麼表彰活動的時候總要穿吧。”

阮之南剛想點頭,卻又想了想,笑道:“那我也沒機會了,說不定以後能演個警察吧。”

傅從夜看她,想說什麼,卻又隻是笑:“你現在才多大,就說什麼再沒機會了這種話。”

說著,就聽見腳步聲,堀哥一手端一個盤子進了屋,看見他倆就搖頭:“剛剛一個個都喊著餓,這會兒倒不吃了,我是不是要伺候著。來來來,阮丫頭,你的加了芥末,廚師剛磨的。”

阮之南笑著接過來,她都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說呢。

跟他倆在偷偷摸摸乾啥似的。

堀哥把另一邊盤子也遞給傅從夜,擺了擺手:“你倆要不愛熱鬨就在這兒吃吧。我真怕再晚一點要下雨。真下雨了就在屋裡玩桌遊了,晚一點去喝酒,你倆去麼?”

堀哥好像默認她倆綁定了。

傅從夜直接也替她拒絕了:“堀哥你也敢啊,我倆未成年,帶去你也玩不開。”

堀哥笑的促狹,點點頭:“倒也是,我姐肯定今天要浪。你倆早點回去補作業吧。”

他說完轉身就走。

傅從夜心想,堀哥還是挺有眼力勁的。

他靠在沙發上,問她:“你一會兒回哪兒?”

阮之南有點小不滿:“回家唄。切,我馬上就成年了,怎麼就玩不開了。”

傅從夜挑眉:“你願意跟他們玩麼?要不你去。”

阮之南哼了一聲:“我不願意,跟他們玩沒意思。我估計晚上要去魯淡那兒蹭飯,順便幫他抄點作業。我自己也還有篇作文沒寫呢。”

傅從夜:“順路?”

阮之南挑眉看他:“怎麼,還要蹭我的車?”

傅從夜:“蹭你的也行。”

阮之南:“你家要有人來接,我就跟你一塊兒。主要是今天送我來的是刀姐家的孫叔,路上估計又跟我一嘴天津話的教育嘟囔,而且說不定接我爸一個電話,就把我捎回自家去。”

傅從夜其實想問的是她今天到底回哪兒住,迂回一大圈,終於可以接上這話題:“你今天不回去跟你爸媽住麼?”

阮之南搖頭:“倆人都沒回來,我一個人就跟阿姨住,第二天還要遲到,何必呢。”

傅從夜:“那行,一會兒一塊走吧。”

阮之南吃著吃著,傅從夜又端了個烤乳酪麵包和洋蔥金槍魚出來,他倆乾脆坐在屋裡吃。

阮之南吃飽喝足了,看著外頭好多人歡聲笑語的鬨騰,好像幾個妹子還下泳池了,隱隱能看到泳池水麵上飄著火烈鳥的遊泳圈:“我們躲在這兒,是不是不太好。”

傅從夜常年都是當這種角色,跟他們玩的好不好也從未影響過他,他說:“沒必要湊。她們也不是你朋友。”

阮之南想了想,除了黃平菱未必有幾個女孩跟她能玩到一起去,就腿翹上來,跟上炕似的坐在沙發上,趴在抱枕上。

傅從夜以為她是鬱悶了,他又覺得或許不讓她去玩也不太好。

他安靜孤獨習慣了,但阮之南確實挺愛認識新朋友的,他就像是拽著她,不讓她去在成為彆人的社交圈焦點似的。

傅從夜清清嗓子,剛要說些什麼,阮之南忽然轉臉過來:“你爸媽離婚的時候,是有什麼征兆麼?”

傅從夜一愣。

他想起阮之南之前跟他們一起喝酒的時候,說起過她父母的事兒。

她是因為覺得自己父母要離婚了才問這事兒?

阮之南確實是想問。因為顯然父母不是因為刀姐。

那到底是他倆就沒問題?還是說沒有刀姐,他倆也不願走下去了?

傅從夜:“我那時候太小了,記不得了。”

阮之南也隻是想問問他:“那他們為什麼要離婚呢?”

傅從夜想了想:“原因好像挺複雜的,我也是從姑姑外婆之類很多人嘴裡聽來的。方笙……她以前是個挺冷心的人,她當演員前看過很多我爸的,很喜歡他的文字也很崇拜他。我爸追她的時候,她知道我爸的很多事,也掙紮了很久。但我爸覺得她對他的理解,她對他的避讓,其實都是因為了解他是個混蛋,了解他的不安,是懂他的那個人,所以就想跟她過一輩子。但……其實我媽最後跟他結婚的原因,是因為我外婆治病缺錢。”

阮之南朝他靠過來些,在彆人都瘋玩的生日趴上,他倆就安靜坐在沒人的室內這樣聊天。

傅從夜:“方笙跟他結婚後,對他很配合,我不知道她是因為我爸的錢或地位,或者是為了她的野心,她的配合讓我爸覺得——用我姑姑的話說,就是找到真愛陷入愛河的狂喜和幸福。我姑姑說,雖然家裡很瞧不上方笙,但我爸本來是個為非作歹的圈內混蛋,方笙卻把我爸一路往正道上領,所以家裡對她還算滿意,甚至希望她能把我爸帶回西樵的家裡來。但是,後來我爸漸漸發現,方笙不是她的——怎麼說,靈魂伴侶。”

阮之南有點驚訝:“那年頭的人,會信這個?”

傅從夜笑:“你可彆覺得那時候的人都隨便結婚的。九十年代戀愛的人,很多都追求真愛,也追求人生知己的。其實有些位高權重男的都會因為另一半順著他,而誤以為自己被深愛著,但我爸卻發現,方笙隻是崇拜他,而不是愛他。她內心裡能接受桀驁不馴、混蛋反叛的那個傅鷺,卻不太能接受脆弱想哭,自卑逃避的他。你懂麼,崇拜是不容許對方脫離某個形象,但愛是哪方麵都覺得可愛的。而我爸卻以為他浪了幾十年,找到了真愛,可真愛卻是假的——”

阮之南愣了好半天:“其實也不算是假的吧,你媽媽既沒有傷害他,也沒有背叛他,什麼都做的很完美啊。”

傅從夜搖頭:“我爸其實也挺可憐的。他不太在乎錢和地位,傅家他都能翻臉,但他看重愛,看重理解,看重精神世界。他覺得,活著,不遮不掩還能被人愛,才算存在過。他覺得他父母沒愛過他,以前認識的姑娘也不是愛他,就他選中的這個結婚的女人,才是僅有的最珍貴的真愛。方笙隻是稍稍對他另一麵表現出了不耐,他就敏感的意識到了,其實可能這個真愛也沒有,然後他就接著試探,就越試探越發現,方笙跟他的恩愛是殼子,是配合,而不是真的懂他。你想想,方笙那個性格的人,做完美的妻子完美的賢內助,聽到我爸會突然因為這個理由要跟她離婚,她才覺得無理取鬨。”

阮之南覺得有些理解傅鷺天真又熾烈的想法:“可我猜,你媽媽越覺得他要離婚的原因沒道理,他就越明白,你媽媽根本從來就沒理解過他。”

傅從夜歎了口氣:“就是這樣。我大了之後又查了很多報紙,才知道我爸離婚之後,大受打擊,都覺得活著無望了。我那時候挺恨方笙的,覺得她其實就是欺騙背叛了我爸,但等我大了才理解……她隻是跟我爸不是一類人。他倆離婚後,我爸給了她好多錢。就有點賭氣那種,‘你不是愛錢麼,我的錢都給你’那種。但方笙寫了欠條,寫了利息,說一定會還他。她不明白傅鷺把感情給了她之後的痛苦,但她卻覺得他把錢給了她幫了她,那她就一定要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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