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換衣服(1 / 2)

揭短 馬桶上的小孩 9492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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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南笑的不行:“骨折的是胳膊啊。”

那大哥護工服的袖子都被肌肉撐的滿滿當當,他也笑了笑:“不過也隻能我來,今天值班還空閒的隻有我了。對了,你胳膊打鎮定泵了麼?”

傅從夜搖了搖頭,繼續坐下來吃早飯:“您坐吧。我沒有骨折位移,隻是稍微嚴重的骨裂,所以沒上鋼板。”

護士大哥換上自帶的室內鞋:“病曆也發到我們醫護中心了,如果昨天下午七點左右打的麻藥,可能很快就會再有痛感了,我個人是建議再補一次麻藥,否則前三天疼的根本受不了。三天之後口服止痛藥,十天左右停止就好了。”

阮之南沒想過疼痛會折磨這麼久,心都提起來了,傅從夜卻很淡定的點點頭:“麻煩您了。”

傅從夜一隻右手吃飯還算快,主要也是因為左鳴鐘把吐司之類的東西都已經切成小塊,他叉著吃就行。

等到吃完飯,傅從夜坐在那兒讓護士大哥給補麻藥,阮之南接到了江枝北的電話。

昨天打他們的那六個人已經全都連夜抓到了,孫叔叔開車一會兒來接他們倆去警局指認加筆錄。但付鍇還在醫院躺著,可能就去不了了。

阮之南有點擔心傅從夜的胳膊,但傅從夜補了麻藥之後,說:“我沒事兒,胳膊受傷又不是人廢了。你等我上樓換個衣服。”

護士大哥也起身:“要我幫忙麼?”

傅從夜總覺得這大哥打針的時候,肌肉一鼓都能把石膏敲碎,再說也不認識,他連忙說:“不用不用,我穿係扣的衣服就行。”

他上樓之後才發現左鳴鐘給他準備了衣服,就放在凳子上。

他一個人開始穿,才發現有點麻煩,石膏胳膊過不去左袖子,一隻手脫褲子又主要靠坐在床邊甩腿。

也不知道是袖子沒拽好,他左邊穿到一半,發現石膏胳膊卡住了,想退又退不出來,另一邊衣袖穿好了,但是因為石膏胳膊抬的太高也幫不上忙——他卡到絕望,又不想這樣下樓找那個護士大哥幫忙,正在猶豫,就聽到敲門聲,阮之南小聲說:“你真的可以麼?”

傅從夜:“……我不可以。你進來幫我一下。”

阮之南在門外,聲音有點猶豫:“啊。哦、那我進去了?”

傅從夜:“……我穿著褲子呢,你進來吧。”

阮之南跟夜裡躲著爸媽摸黑乾壞事兒似的,輕手輕腳推開門,又一下子溜進來關上門,貼門站著,跟他大眼瞪小眼。

傅從夜:“……你在等什麼?”

阮之南表情有點緊張,卻又笑了:“難得看你這麼蠢。”

是挺蠢的,他赤著上身,一件短袖襯衫披在身上,抬著手跟螃蟹似的卡在袖子裡。

阮之南先幫他把左邊袖子拽掉,然後右邊袖子也拽掉,傅從夜一下子沒衣服披了,他有點尷尬:“你在乾嘛。”

阮之南拿著衣服:“要先從左邊手開始穿啊,你是不是傻。”

但傅從夜卻覺得……客房不大,他光著上身坐在床上,阮之南站在床邊拽掉他衣服——

這氛圍……

她看了他一眼,才發現傅從夜脖子上戴了個黑繩的掛飾,不是什麼佛啊玉啊,而是一個琥珀珠子,她有點好奇,伸手想碰一碰,傅從夜以為她是要碰他,忍不住往後避了一下。

他低頭看,才意識到阮之南是好奇那掛件,頓時有點尷尬,臉上都燒起來:“啊、這是我小時候,跟我爸買回來之後一起拋光打磨做的,裡麵有個小甲蟲。”

阮之南一臉好奇:“哎?真的嘛?是真的古琥珀麼?那種好幾億年前的蟲子?”

傅從夜從她臉上避開眼睛,看向角落裡的CD架:“那我倒不清楚,也可能是人工的吧。呃……你如果想看看……不過我摘不下來。”

阮之南一邊在理他那件衣服,一邊探頭過去看:“哦哦哦好像真的有哎,小飛蟲還是翅膀張開的。”

她貼的太近了。

額頭就在他臉前,呼吸都在他脖子上,這距離簡直就像是在跳貼麵舞。傅從夜覺得自己要起雞皮疙瘩了,但他卻沒有再往後讓,他僵在那兒,阮之南手指撥了一下琥珀,想看看背麵,她手指碰到他鎖骨,傅從夜差點從床上站起來。

他後悔自己沒拉開窗簾。

窗簾是藍色的,屋裡都有著淡淡的藍光。

卻沒帶來憂鬱冷淡或清爽的氣氛,隻讓他覺得過分私密。

傅從夜喉結動了動:“……你是想冷死我麼?”

阮之南好像呆了一下,忽然站直,腦門差點磕在他下巴上。

她慌手忙腳:“啊我忘了對不起,先穿這個袖子,嗯能放進去的——然後再穿這個袖子。”

但她耳朵紅了。傅從夜看到了。

倆人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尷尬,傅從夜說:“我自己係扣子就行。”

阮之南:“行了吧,你一隻手係扣子那麼慢,等你去指認,那幾個被抓的人都已經過了追訴期了。”

傅從夜覺得很不適應,一般都是阮之南咋咋呼呼不拘小節,他在後頭跟著偶爾幫她收拾兩下,這會兒要被她照顧,有點奇妙。阮之南蹲下一些,很快給他係好扣子,阮之南:“啊,腰上的淤青已經沒有了。你真白啊,一看就不愛曬太陽。”

傅從夜還真挺喜歡一隻手從天而降扣住她腦袋,他摸了摸阮之南意料之外的柔軟頭發:“你的膚色也跟曬太陽沒什麼關係。”

阮之南:“是,我之前洗澡的時候還照鏡子,黑到屁股。”

傅從夜想了一下她扭著看的模樣,笑了起來:“不能叫黑,付鍇那樣才是黑,你這叫膚色健康。”

阮之南:“才不是,有時候我看自己照片裡就很不好看。”

傅從夜笑:“你又不活在照片裡,我覺得你就很好看。”

阮之南一下子收聲,兩隻手背到身後去,不會說話了,半天才吭哧吭哧道:“你到底要不要下樓了。”

他們這次到的不再是南橋警局那種地區支隊,而是來到了河澱分局。

以河澱分局的地位,已經等同於一線城市的市警局,那開車的孫叔叔特心疼傅從夜的胳膊,罵那幾個小混混,滿嘴“介生瓜蛋子小混賬,玩蛋去吧”的九條河罵法,就把他們送進了分局院內。

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盧警察來接的他們倆,對阮之南態度還挺熱絡:“江姐真是我師姐,一個學校一個導師畢業的。”

指認的時候,是在一個比較大的辦公室,分局還來了幾個領導在那兒坐著,過來跟阮之南握了手,阮之南竟然都認得,嘴也挺甜,問候過去,屋裡倒是熱絡的像串門走親戚。

傅從夜跟阮之南坐在一塊,他忍不住偏偏頭:“你真的都認識?”

阮之南笑:“嗯,我小時候老在總局大院裡跑,天天就說要做警察,我媽逗我說,警察要會看人、認人、記性好,就為了讓我少亂跑,讓我把樓裡每個叔叔阿姨的名字都記住都認識才行。他們有很多都是我媽或者我舅舅的前同事。”

傅從夜:“那這事兒這個陣仗,也是因為你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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