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搞值日(1 / 2)

揭短 馬桶上的小孩 14097 字 2個月前

阮之南在刷牙洗臉的時候,腦袋裡還昏昏沉沉都是這個夢,她一抬頭看到鏡子裡的自己,打了個機靈,低下頭去,拚命刷牙。

嘴裡還含著一口牙膏沫,她撐著大理石洗臉池邊緣,忍不住一陣跺腳,想告訴自己趕緊忘掉。

但是忘不掉啊啊啊!

為什麼忘不掉啊!不要再想了阮之南,你不是個變態啊!

阮之南扒著池子都快跪下去敲自己大腿了。

江枝北進屋催她的時候,聽到洗手間裡一聲含混的尖叫,她還以為是阮之南摔倒了,立刻推開門衝進去,結果就看到阮之南含著一口白色牙膏沫,蹲在地上,捂著臉亂晃亂叫。

江枝北:“你帶耳機了?聽搖滾呢?”

阮之南一驚,抬起頭來正要說話,才想起來自己嘴裡的牙膏沫,她連忙吐掉,漱了漱口,臉漲紅著:“媽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江枝北:“鬨鐘都在外邊響半天了你也不按,快點快點,早飯讓芳姐給你裝盒,路上吃吧,否則又要遲到了。”

阮之南趕緊低頭洗臉,江枝北覺得這閨女比她還糙,劉海都快濕了。她拿個發卡把阮之南劉海夾到後麵去,說道:“今天熱了,你校服裡彆穿T恤了。”

阮之南一邊洗臉一邊搖頭:“不行,校服太透了。”

江枝北砸了下嘴:“就你天天穿著運動內衣,能透到哪兒去。哦對,你去嶺門遊泳了麼?”

阮之南隨便洗了一下,拿毛巾呼嚕了一下臉,就往外走:“套著遊泳圈遊了,我遊泳技術太差了,又害怕大海。”

江枝北給她拿校服:“你那些同學沒笑話你麼?哎以後書包提前一天收拾好啊。”

阮之南想起了傅從夜好幾次笑著戳她的海豚遊泳圈。

江枝北一邊給她拿衣服,一邊說道:“你記沒記得小時候總帶你去的潛艇學院遊泳池,我最近有同事給我了個卡,說那邊深水可以好好練潛水,離你現在住的地方也挺近,你回頭要不要去?”

阮之南:“啊,那地方好老了,我小時候老在那兒嗆著,都害怕了。”

江枝北:“回頭讓魯淡他們也過去,魯淡不是水性好麼?他教你啊。”

阮之南扁嘴:“回頭再說吧。”

阮之南在那兒脫睡衣,脫到一半轉過頭來:“媽!你彆看我換衣服嘛!”

江枝北匪夷所思:“在媽媽麵前換衣服也不行了?你小時候不都是我幫你穿衣服麼?行行行,我離開衣帽間,在外屋跟你說。”

江枝北走出去,聲音傳進來:“那你那個同學會遊泳麼?”

阮之南:“哪個同學?”

江枝北:“還能是誰?你那同桌!以後那個同學就指他了,THE同學。”

阮之南在屋裡似乎一下子撞到了衣櫃門,疼的嘶嘶哈哈亂叫,但聲音聽起來更像是急了:“我也不知道啊,他胳膊斷了你忘了麼!他都沒下水遊泳!”

江枝北坐在沙發上,笑起來:“對我倒是忘了,不過他也該拆了吧。畢竟是骨裂,年紀又小,長得很快的。”

阮之南半天才從衣帽間出來,硬邦邦道:“我不知道。”

江枝北:“哎,卡先給你吧,等天再熱了你就願意去了。哦對,剛剛隔壁家阿姨還過來問了,說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上學?”

阮之南想都沒想:“不要!”

江枝北擰起眉毛:“要不還是你去蹭他家的車吧,我上午還有事兒呢,送了你,我再到局裡都十一點多了,非要讓人說我消極怠工不可。”

到背著書包下樓吃飯的時候,阮之南還扭著身子不願意:“我才不要跟他坐一輛車。”

阮翎已經早早走了,江枝北對她瞪眼:“昨天不是一道回來的麼?今天就不願意了!快點吧,彆讓人家的車還等著。”

阮之南草草喝了幾口牛奶,芳媽還給她拎了個食盒,裝著大半的早點,讓她去人家那兒敲門去。

她彆扭的要死了,幸好走到草坪小路上,就看到傅從夜家那邊已經把車停在了正門,傅從夜單肩背著書包,正從他那棟彆墅外頭玻璃花園裡走出來,左麥還跟在他後邊戀戀不舍,左鳴鐘也在後頭穿著一身運動衣,踱步跟著。

傅從夜看到阮之南揮了揮手:“我剛要給你發消息呢。”

阮之南頓住腳步,她看見他,就忍不住想起那個夢,一陣火從脖子添上來,她差點就想轉身回家了。

左鳴鐘也笑著跟她打了聲招呼,阮之南隻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左麥看見她很高興,上來喊:“滑板姐姐!滑板姐姐!”

阮之南笑著捏了捏左麥的手:“左麥今天不上學麼?”

左麥:“爸爸不讓我去!”

左鳴鐘拍了拍她腦袋:“左麥最近身體不太好,可能要休息一小段時間。”

傅從夜打開車門:“上車吧?你還要路上吃點早飯?”

阮之南點點頭,一路盯著自己的鞋,坐上了車。

傅從夜從另一邊上了車,他倆對左鳴鐘和左麥揮了揮手,車就開動了。

司機和後排之間的擋板升上來,阮之南升起車座中間的小台子,然後把桌板放下來,開始拆飯盒。

傅從夜湊過去看:“聞著挺香的。”

阮之南一把抱住飯盒,往旁邊讓了讓,恨不得半個屁股都坐到車門上去,回頭瞪他:“你——”

傅從夜一愣:“怎麼了?”

阮之南舔了舔嘴唇,半天道:“不給你吃。”

傅從夜笑了:“我不搶你的,我又不是你,沒這種臭德行。”

阮之南竟然都沒反駁他,她放下飯盒。

那個飯盒還挺可愛,上頭印著紅色小蘑菇,一共兩層,旁邊還有個兩層燜燒杯,裝了粥和蘑菇濃湯。裡頭餐飯有點像日式便當,有厚蛋燒、煎培根,一些豆類和青團。

傅從夜:“吃的不錯。”

她拿出筷子,咬著筷子尖,眼睛並不看他:“嗯。芳姐的便當做的特彆好。”

她卻聽到了哢嚓一聲響,轉過頭去。

傅從夜拿著手機在拍照,不是拍便當,而是拍她和便當。

傅從夜:“啊,忘了關聲音。”

阮之南:“你在拍什麼?”

傅從夜:“某人在我旁邊吃便當的第一天。”

阮之南伸手要拿手機:“不許拍!”

傅從夜把手機夾在他打了石膏的胳膊後邊:“我是傷員,你彆碰我。”

阮之南動作一僵:“你!”

傅從夜:“之前拍你,你也不是沒發現,現在怎麼還不允許了。”

阮之南撒開手,低下頭去小口吃便當,耳朵紅的都要滴血了。

傅從夜:“怎麼了?”

阮之南像一隻憤怒的小倉鼠:“你不要再說那句話了!”

傅從夜莫名其妙:“哪句?我是傷員那句?”

阮之南差點蹬腿在車裡站起來:“不許說了!”

傅從夜不太明白:“為什麼啊?”

阮之南臉憋得通紅:“——沒、沒為什麼!總之就是不行!”

因為她夢裡,也夢見了傅從夜說了這句話。

這句最近傅從夜常拿來威脅她的話,在夢裡的情境就有些不一樣了。

她實在沒法說自己是做夢夢見的,因為傅從夜肯定會追問她做了什麼夢。

但阮之南現在真的是見到了什麼都能聯想起那個夢,等她到教室裡的時候,看見課桌都有點臉上冒熱氣,她都想東西一扔,喊一句“上什麼學!”就回家算了。

可這會兒,老邱已經進來了,阮之南乖乖坐下,從包裡掏出作業一樣樣往上交。

傅從夜上交的樣數至少比她少一半,但考慮到他昨天幫忙寫了兩篇周記的份上,總感覺他這樣也是情有可原了。傅從夜交作業之前,阮之南按住他的胳膊:“寫名了麼?”

傅從夜:“啊。”他低頭繼續胡草名字。

阮之南:“你平時不是心挺細的麼?”

傅從夜:“沒有交作業的習慣,所以總忘了寫名。”

阮之南比了個拇指:“牛逼,真正的一哥。”

傅從夜交上了作業,他推了一下眼鏡,倚著凳子,這會兒,早晨的陽光照進來,窗戶打開,藍色的窗簾被風吹鼓,靠窗的幾個同學在捉窗簾,準備捆回去,前排的付鍇和徐竟甜都在打瞌睡,傅從夜笑了:“你不覺得有點奇妙嗎?”

阮之南正在那兒默背一會兒要小測的英語單詞:“什麼?”

傅從夜小聲道:“經曆了這麼多事兒,我們卻又回來了這個教室裡。做了好幾天不用穿校服的小情侶,又變成同桌了。”

阮之南撓了撓臉,小聲說:“誰跟你是情侶、嘖,彆用這麼土的詞兒。”

傅從夜看她不好意思又忍不住抬眼看他的樣子,阮之南瞳孔被晨光映的像金色的彈珠,傅從夜笑道:“你要裝好了,否則我覺得很快就要暴露了。估計下一步,請家長來學校吧。”

阮之南不會被他嚇到:“才不會呢,老邱懶得管。三中也無所謂這些事兒的。”

傅從夜:“行吧,那以後你去上廁所我都牽著你陪你到門口。”

阮之南瞪他。

傅從夜笑的不行。

真是美好的一天。

阮之南把自己桌子上的東西都挪過去幾分:“傅同學,我要跟你保持距離,哼。”

傅從夜胳膊撐在桌子上,從桌洞裡又拿出一本閒書翻開,笑道:“你這會兒倒像平時了。早上起來的時候,你怪怪的。”

阮之南嚇得一哆嗦:“我怎麼怪了?”

傅從夜:“你都不肯看我了。”

她肯定不知道她自己平時看他的眼神。總是亮晶晶的,神采飛揚,活力滿滿裡又有點她愛撒嬌耍賴的嗲,她很少羞澀掩飾,總是大膽且愉快的盯著他看,追著他的眼神走,多少次看的傅從夜都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