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這個仆人我罩了(1 / 2)

顧鬆怔住, 心跳敲擊著耳鼓,一聲比一聲激烈。

腦海中空茫一片,如逢大赦的強烈喜悅與患得患失的惶恐交織著,衝得他胸口鼓脹生疼。

如果是夢境, 也實在太過真實了。

顧鬆遲疑著抬手,捏在自己臉上狠狠掐了一把, 立即疼得吸了口涼氣。不及回神, 身前忽然傳來極輕的柔和笑聲。

像是被一隻手伸進心口,極溫存地握著一撫, 暖意攪著輕柔酥軟蔓開,在胸口悄然撥開漣漪。

顧鬆心臟幾乎停跳,循聲望過去,清清楚楚地捕捉見了格外精致的溫秀眉眼間不及掩飾的清亮笑意。

腦海中瞬間轟鳴,顧鬆繃直身體, 轉眼從頭紅到了腳:“少爺……”

他的少爺微微挑起眉稍, 笑意一本正經地斂起,臉色也儘力板起來,唇角卻依然柔和地微微翹著。

……少爺有吩咐。

被那個笑容凝滯思緒艱難地重新運轉,顧鬆蹙起眉, 儘力回憶著陸清石剛剛的話, 脾氣可大的少爺卻已沒了耐心,一把扯住他的手臂, 主動親了上去。

頭暈才緩解, 陸清石身上的力氣還不足。顧鬆沒來得及配合他的力道, 這樣一扯,身單力薄的小少爺就重心不穩地栽進了青年仆從早已變得寬闊踏實的懷抱裡。

顧鬆手忙腳亂將他抱穩,正要開口,他的少爺卻已主動仰起頭,沁涼唇瓣隨意找了個落點,草草覆上去。

顧鬆臉上倏燙,僵硬地將他抱穩。

少爺還暈著呢……

心跳隆隆,腦海中早已徹底成了一團漿糊。顧鬆輕吸口氣,不敢多想他的少爺正在做什麼,抱著陸清石往懷裡攏了攏,一手覆上他的額角,力道輕緩地慢慢按揉。

他的少爺。

還從來沒有因為這個稱呼生出過這樣尤為欣喜甜蜜的念頭,顧鬆心跳愈快,將這四個字在心裡又細細念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妥帖藏好。

沒有得到順理成章的回應,陸清石在他臂間睜了睜眼,抬手隔開替自己兢兢業業揉著額角的手,向上磕磕絆絆地一路吻上去。

喉結,下頜,頰側——時好時壞的眩暈乾擾下,他並不能迅速的找準落點,隻是全無章法又輕柔溫糯地一路磕磕碰碰,卻成了血氣方剛的青年仆從實實在在痛並快樂的煎熬。

顧鬆呼吸愈粗,無聲地收緊手臂。

嘴。

終於找準了位置,陸清石仰頭吻上去,卻被顧鬆倉促抬手攔住:“少爺——”

隻是彆的地方尚且能咬牙裝作無視,可要是真親上來都不做反應,就實在僭越得過分了。

這些年兩人再親近,也是從小並肩長大的親情多些,顧鬆從來都小心翼翼藏著心底的那一點念頭,還從沒奢望過能得到半點回應。突如其來心願達成,反而變得越發謹慎忐忑,生怕等他的少爺緩過這一陣,連現在的親近的資格都會被剝奪掉。

雖然其實也明知道,他的少爺根本沒有這麼大的脾氣……

念頭紛亂著什麼都有,顧鬆腦海中正天人交戰,忽然察覺到袖口傳來的力道,下意識落下目光,懷中清秀的眉峰一點點蹙起來,唇角輕輕繃起,隱約抿開不容忽略的委屈:“不苦的。”

陸清石仰頭望著他,唇色抿得微微發白。

雖然一天已經要喝上七八頓藥,可他每次喝過藥都有糖吃,也有認真漱口,是不該還覺得苦的。

都已經不苦了……親一下也不行嗎?

這些年被寵得太好,遇上這種事居然就生出了分明委屈。陸燈一邊在心底責備著自己鬆懈太過,一邊努力把那一點收都收不住的委屈斂起來,想要撐身坐起,卻忽然被有力的手臂鉗住肩背,箍進滾燙懷間。

“我知道,我知道——少爺一點都不苦。”

無論要什麼。

怎麼也沒想到少爺會想到這種事上去,顧鬆啞聲開口,又覺得語言實在太過蒼白,橫了橫心抱著他小心靠回沙發,一手墊在頸後,俯身吻上去。

無論他的少爺要什麼,他都會給。

懷間的身體輕輕悸栗,胸口起伏兩下,用力攥住他的袖口。

唇間觸感沁涼柔軟,舌尖輕輕一啟,合攏著唇齒就乖乖跟著張開。

顧鬆細致地吻著他,唇齒的糾纏飛快傳遞開酥麻電流,細細掃過每一寸角落,才終於向後稍退,在白皙額間落下點水輕吻。

他的少爺都快泡在藥裡了,即使有糖的甜意覆蓋,唇舌到處,也依然能品到那一絲繚繞不散的苦澀藥香。

繞得人……愛不釋手。

愛不釋手。

顧鬆朝他微笑,低頭落下清淺柔和的細吻,從額頭一路下來,吻過溫秀眉峰,吻過濃長眼睫,也吻去眼尾稍沁出的一點水色。

“少爺是甜的。”

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每個能觸及甚至無法觸及的地方,都是甜的。

陸清石在他的臂間抬起頭,眉心沁開極好哄的柔和弧度,涓墨黑眸漾起星點亮芒,濃睫卻像是很疲倦似的眨了眨,又不堪重負地合攏。

“少爺!”

顧鬆心頭一提,去摸他腕脈,卻被陸清石輕轉手腕避開,闔著眼摸索著握住他的手腕,沿著他的手臂靠回去。

不能激動,不能勞累,即使隻是第一個吻帶來的輕快心跳,也讓他有些不堪重負。

要是被發現了,顧鬆一定會堅持送他去檢查身體,星際時代的技術發達,他身上發生過什麼,有無數種辦法能監測得出來。

“抱我去睡一會兒,很累了……”

隻是心率快帶來的正常反應,隻要休息一下就能緩過來,不是什麼大事。

陸清石靠在他臂間低聲呢喃,未及變聲的嗓音摻進一點鼻腔,柔軟得叫人作不出任何拒絕。

顧鬆同樣說不出半點拒絕的話,抱著他往臥室走回去。

沒走出多遠,卻迎麵遇上了一身軍裝的英挺軍官。

顧鬆腳步一頓,把懷中的陸清石往裡攬了攬,稍稍俯身:“三少爺。”

他剛來陸家的時候,打交道的大都是在家裡做主的陸方海,和對方隻是在遠程會話裡見過。隻知道叫陸南星,因為身體素質比一般的特種軍團成員都要強,通常都會被陸峰帶出去做隨身護衛。

第一次見識陸家陣仗的那場視頻會議裡,陸南星是唯一一個彆出心裁地提議讓他躺在雪地裡,小少爺負責拿雪埋他的。

雖說後來因為雪期結束陸峰也沒能回來,這個提案也沒能成型,但顧鬆依然落下了見他就背後發冷的毛病。

“清石不舒服?”

陸南星沒在意他,隨意擺了擺手,快步過去查看著弟弟的情況,抬手去撫陸清石的額頭:“怎麼出了這麼多汗?去檢查身體了嗎?”

“三哥……”

陸清石在他掌下睜眼,眉梢融融地彎了彎,輕聲開口:“剛上完鋼琴課……我沒事。”

他還暈的厲害,雖然儘力想要和哥哥多說些話,卻依然隻說了幾個字就不得不停下話頭,重新闔上了眼睛。

弟弟難受最要緊,陸南星一點也不在乎他的失禮,隻是蹙了蹙眉,語露不滿低聲開口:“父親就算望子成龍,也不該到這個地步——是我們不會掙錢還是不能打架?我們這麼多哥哥,還養不了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