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手機的指尖已經泛白,上麵的女孩很漂亮,一張仿佛洋娃娃般的混血臉龐,笑起來明顯的酒窩映在臉頰兩側,純情又可愛。
這張臉,乍一看和舒瑾的臉有三分神似。所謂神似,就是五官上幾乎找不出什麼相同,可一旦笑起來,那兩顆酒窩又異常相似地存在著。
——“我喜歡笑起來有酒窩的女孩子。”
——“你好乖啊。”
——“我們都交往了,你能不能叫我‘臨天’?”
往昔的一字一句,現在全成了諷刺。
這女人,就是沈臨天的白月光初戀。大學時出國,學習了四年設計,就職於UY設計公司,昨天回國。
哈哈……昨天回國,昨晚沈臨天就特意舉辦了同學會,當晚兩人就上酒店開房了!
“我明明比她漂亮多了。”舒瑾紅著眼眶,看著鏡子裡身材姣好的自己,不太服氣地說,“可愛在性感麵前一文不值。拿我當她的替代品,你沈臨天眼睛怕是瞎了有四十年了!”
舒瑾深吸一口氣,卻很難把眼眶裡的淚水給憋回去。
“我才不哭。”
“不哭!”
“舒瑾,不許哭!”舒瑾死死咬著下唇,拍了拍自己的臉頰,“沈臨天就是個渣A,為他哭什麼哭!”
這麼說著,眼淚卻忍不住嘩嘩地往下流。
看著越發狼狽的麵頰,舒瑾下意識想摸出紙巾,卻又尷尬地發現自己把包還給了沈臨天,彆說包裡的紙巾了,身上除了一個手機,彆的什麼都沒有。
就像這一場戀愛,她談了三個月,傾心儘力,但到最後,卻什麼也沒有了。
“嗚——”
這一刻,身邊沒有人,沒有人會看見她的狼狽。
舒瑾像是承受不住了似的,大哭起來。
“嗚嗚嗚!”
哭聲大到,甚至湮沒了廁所門口有人走近的腳步聲。
踏踏,踏踏。
等人來到門口時,舒瑾才驚覺自己太失態,已經來不及掩藏自己的狼狽,隻能將手伸到水龍頭下,準備給自己洗把臉。
“用水的話,妝會花。”一個女人的聲音讓舒瑾捧水的動作完全頓住。
舒瑾抿緊了唇,努力壓下哭腔說:“就算不用水,妝也已經花了。”
“可以補。”
舒瑾紅著眼眶抬頭,來人是一個很漂亮的姐姐。
身型比她更高,精乾的高馬尾,妝容淡雅細致,一雙眸子仿佛像尖刀一般,隻是對視一眼,仿佛就被看進了心裡。
舒瑾心一跳,低聲道:“補不了了,包丟了。”
那女人毫不避諱地拿出自己的口紅,“不嫌色淡的話,可以借你用。”
“謝謝……”舒瑾搖頭,“但是不用了。”
舒瑾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口紅已經被自己咬得濃淡不均,一張俏臉上帶滿淚痕,狼狽又不堪。
女人再次遞上紙巾,“沒有什麼跨不過的坎,跨過去後你會發現,風和日麗。”
這一次舒瑾沒有拒絕,擦去淚痕,她輕聲道謝:“謝謝你的安慰。”
好一會兒,舒瑾都沒有動靜。
女人低下頭看她,問:“你怎麼了?”
“我還想哭。”舒瑾抬起頭,眼眶裡噙著淚水,“現在還跨不過去,所以還想哭。”
她的臉長得很漂亮,漂亮到和她說話都會不自覺恍神的那種程度。
女人發誓,沒有哪個Alpha能抵禦噙著淚說自己還想哭的舒瑾,說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也不為過。
“對不起……”舒瑾可憐巴巴地抹了抹臉,“我再哭一會兒,我就離開……您可以去上廁所,不用管我的。”
“再哭一會兒,你的眼睛就腫得不能看了。到時候,你還能離開嗎?”她問她。
舒瑾:……
也是,眼睛哭腫了再出去不知道會被多少人看笑話。
“這個給你。”隻見女人從包裡拿出一顆椰子糖。
舒瑾:?
“吃吧,吃了就不哭了。”
舒瑾戳了戳掌心裡的糖,帶著抽噎說:“你……把我當、小朋友麼?”
女人嘴角微微翹高了一些:“你看起來就是。喜歡椰子糖嗎?”
“喜歡。”
“那就好。”
說完,她轉身離開。
舒瑾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突然不是很想哭了。
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而且,椰子糖還是她最喜歡的牌子。
等等,她不上廁所就走了嗎?
……也許她隻是因為路過廁所時被自己的哭聲吸引進來的而已。
舒瑾捂住臉。
好丟人。
作者有話要說:廁所隻分男女,不分AO,因為沒有第二套器官,廁所內部設置有發熱隔離間,文明社會一般人出門都是要吃抑製劑的。非傳統abo,私設較多,請多見諒。
另:本文視角為‘互攻’,並非體位上的意義,沈一瀾攻,沒有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