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瀾並不打算瞞著她。
關於自己是個穿越者的事,沈一瀾一直在挑選合適的時機告訴她。
但是很不巧地是，一直沒有找到這個時機。
現在被舒瑾主動發現了點什麼,那就是不得不坦白了。
舞會角落裡,音樂仍然輕柔地響著。
沈一瀾與她對視，歎了口氣道：“等舞會結束？我回去告訴你。”
舒瑾眯了眯眼，“你在找借口嗎？”
“這裡不方便說。”
“如果你在想怎麼編點故事來騙我,那我會很生氣的。”
“不會。”
舒瑾輕哼，“那好吧。”
“乖。”低沉又很輕的聲音從她的嘴巴裡說出來,貼著舒瑾的耳朵,讓她覺得癢癢的。
“那、那我們回去再說。”舒瑾心裡微動。
雖然很好奇,但是這種場合她還是選擇聽話。
……
結束了晚宴，略微的疲憊感讓舒瑾直打哈欠。告彆了母親和熟人,沈一瀾帶著舒瑾回到她在Y國的房子裡。
一間不小的帶院子的彆墅，格局與沈宅有一些相像,但風格卻更加偏歐式一些。
但舒瑾卻沒有多來得及欣賞,她又打了個哈欠，下了車就鑽進沈一瀾懷裡。
“困了嗎？”
“嗯，有點想睡。”舒瑾心想,最近好像是挺容易發困的。
“那我抱你上樓。”
“嗯……”
被沈一瀾攔腰抱起，舒瑾又打了個哈欠,“你還沒告訴我，剛才我問你的話。”
“為什麼一開始就對我那麼好啊……”
“我以前就認識你。”沈一瀾張口開始解釋,“最早是通過一本書。”
舒瑾：？
“珠寶雜誌嗎？”
沈一瀾搖搖頭。
先把人抱上床。
“不是雜誌？那是什麼書？”
沈一瀾看著她略顯疲憊的臉龐,她微微皺了皺眉,為什麼舒瑾看起來那麼累？
“彆擔心,我沒事,我隻是有點困了,可能是沒睡夠。”舒瑾戳了戳她的腰，“你還沒告訴我，是什麼書呢？”
沈一瀾這才舒緩了眉頭，“一本。你是裡的女主角。”
舒瑾：？？
沈一瀾：“書裡的劇情寫的是你逆襲成長的故事。”
舒瑾笑著打哈欠，“越說越離譜了。”
但沈一瀾很嚴肅認真，連語氣都不像是開玩笑的語氣。
“……”
這讓舒瑾忍不住小聲問：“你是在說假的對吧。”
“……”沈一瀾目光鎖定她，不錯過她臉上的任何表情。
舒瑾嗯了一聲，遲疑道：“你說我是書裡的女主角，那我怎麼沒有金手指？”
她第一時間想到的是這個？沈一瀾無奈地說：“你的珠寶設計天賦，不是你的金手指嗎？”
舒瑾握著她的手，稍稍抬了抬，“我的珠寶設計天賦？跟EL可沒法比。”
“不一樣的。”
沈一瀾不否認自己有天賦，但她是個例外，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她是個‘外來者’。
舒瑾歪頭笑，“你說我是書裡的女主角，那你是從哪裡來的？你不是沈一瀾嗎？”
“我是。”沈一瀾沉聲說，“沈一瀾也是我的本名。”
但她並不是這個沈一瀾。
舒瑾聽出了一些話外音。
但沈一瀾給的信息量實在太大了，讓她一時間也不知道問些什麼問題好。
索性拋出了她一直困惑的點——
“那你為什麼從第一次見麵就對我很好？”
“……覺得很親切。”
舒瑾：？？
沈一瀾歎氣：“我讀過這本書。也認識‘舒瑾’。”
原來是這樣。
舒瑾也跟著歎氣：“一開始，我還以為你對我有想法。現在想想，我好自作多情誒。”
沈一瀾：“一開始沒有……但現在，我的確對你的確很有想法。”
“嘿嘿。”舒瑾笑了一聲。
看見舒瑾羞澀的笑臉，沈一瀾覺得，她曾經把她當女兒來培養這件事，還是不要說吧。
像是玩笑過了，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安靜了下來。
舒瑾有好一會兒沒有說話。
沈一瀾覺得很難熬，連呼吸都忍不住放輕。
她會覺得很難接受嗎？
“雖然很驚訝，也有點不敢相信。”舒瑾說，“但是你說的，我都信。”
其實並沒有那麼難以相信。
她認識的沈一瀾和彆人認識的沈一瀾的確有很大出入，那些出入在外人看來並不顯眼，但卻逃不過舒瑾的眼睛。
她也疑惑過，懷疑過。
這一次她問出來了，沈一瀾回答她了，那她就相信她。
雖然在舒瑾看來，這雖然離奇了一點，卻也不會影響她們的感情。從她認識沈一瀾開始，沈一瀾就是沈一瀾。
疼愛她的，寵愛她的，都是沈一瀾，是眼前這個靈魂。
沈一瀾看向她，什麼也沒說，隻是耷拉了眼簾，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
沒一會兒，舒瑾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