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柳生是誰?
用一句最簡單的話介紹:全國首富,盛年集團的大老板。
名頭說出去,國內行業都要抖三抖。
他二十二歲結婚,二十四歲和妻子生下原身,之後就如同完成義務般將全部的時間和精力放在了打拚事業上。
夜以繼日的奮鬥積累,碰上風口,那些付出也得到了相應的回報。
二十年不到,江家的盛年集團飛速發展,從中層企業一躍而上成為國內頂級企業。
去年的年終報告,盛年名下共計投資八百家分公司,預估總市值高達四點三萬億,最大股東江柳生的個人身家逾萬億,連續三年成為國內福布斯排行第一,超過第二名千億身家,被國內無數網友含著淚呼喊一聲“爸爸”。
這樣一個男人,心裡隻有事業,如同壯年期的雄獅,冷漠殘酷,高高在上。
江深沒料到,他會主動打電話過來。
和江柳生客套生疏地簡短交流了幾句,掛斷電話,江深靠在藤椅上,單手撐著額頭,覺得不可思議。
他很好奇,是什麼叫江柳生突然改變了態度?
難不成這個世界還有父子連心的設定,原身去世,作為父親的江柳生能感覺得到,主動聯係,確定情況?
江深斂眉沉思,忽然勾起薄唇,若有所思。
怎麼可能?隻可能和江家的公司有關,才會讓他這麼主動吧。那麼讓他猜猜,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江深有一副很優越的骨相。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比例近乎完美。
平素他來去匆忙,又冷淡寡言,在劇組裡存在感不強,大家對他沒有什麼感覺。可是今天他露了一手,驚豔眾人,兼之氣質清雅矜貴,哪怕是獨坐樹下出神,也在不自覺地吸引著其他人的目光。
大家這才驚覺,他能夠憑借區區男三的角色一炮而紅,也是有本錢的。
劇組的不少男女都在悄悄地看他,猜測他在想什麼。
直到王樹來了,擋在他的身前:“江深,你發什麼呆?”
劇組人發出不滿的噓聲,又不敢上前說,隻能無奈散開。江深則從思緒裡回過神,發現他的到來,向後靠了靠,簡單回道:“沒什麼,家裡人聽說昨天的事,剛才打電話來,叫我回去一趟。”
“什麼?!”
王樹整個人驚喜又意外,昨天才知道江深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今天就有機會親眼見到江深的家裡人,這也太幸運了。
他緊張地暗示:“我還沒去過有錢人的家裡呢,江深,你什麼時候回去,能不能帶上我?”
江深遲疑:“你確定?”
王樹一聽,以為有什麼限製,小心翼翼問:“不能去嗎?”
“不,能去倒是能去。”江深的神情說不出的複雜,用微微憐憫的目光看他,“隻是到時候,你一定要冷靜。”
區區一個海薇爾酒店,就震驚成那樣,更詳細的問題都忘了問。要是親眼見到江柳生,他擔心王樹太激動昏厥過去。
王樹不知道江深的想法,還以為他擔心自己沒見過世麵,頓時高興起來,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冷靜,不會丟了你的臉。”
江深不忍打破他的美好期待,岔開話題:“你選好的綜藝呢?”
“哈哈。”王樹被他提醒,得意地一笑,從身後變戲法般拿出平板,“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江深坐直身體,接過平板看了看。
王樹在旁邊解說:“公司一共給出三個綜藝選擇,我覺得第三個比較好,當然具體還是要看你的想法。”
這三個綜藝,分彆是偵探遊戲,下鄉慢綜藝和競技真人秀。
江深並未立刻回答,斂眉仔細看完,才開口道:“第一個吧。”
王樹麵露驚訝:“你看過我的備注嗎?第一個偵探遊戲,雖然是三個綜藝裡麵熱度最高的,但是對嘉賓要求也多,否則得不到關注,還很容易被黑。如果抽到凶手牌更難,要同時麵對五個偵探,隱瞞自己的身份,誤導彆人是凶手!”
“嗯,就這個吧。”江深肯定點頭,“看起來挺有意思的。”
王樹麵露猶豫,想了想道:“行吧。”
反正才兩期的合同,哪怕表現不好,也不要緊,隻要有曝光,維持人氣不滑落就行。
決定好後,王樹就打電話告知公司結果。
星空娛樂那邊答應得非常快,定好時間,立刻去聯係綜藝節目組去了。
王樹再次暗爽,掛斷電話道:“這麼多年了,狗公司第一次做人。”
這當然不是因為江深的神秘背景爆了出來,公司就要捧他,而是知曉江深有背景,怕他不管不顧,將鄭高起聯合公司和營銷號陷害他的事鬨大,讓星空娛樂從此成為圈內笑柄,才要出力安撫他。
說到底,自家股東的兒子,陷害自家名下的藝人,傳出去,總是不好聽的。
江深也深知這個道理,對王樹說的話半點不意外。
星空娛樂主動安撫討好,他就接受,橫豎掛靠在哪個公司都是拍戲。星空娛樂日後再作妖刁難,他也不在乎違約金那點小錢。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不是公司,而是又催命般響起的手機。
“趙飛雪?”
王樹在江深旁邊,還是站著說話,一眼就看到了江深屏幕上的名字,臉色微妙:“她怎麼還好意思打電話過來?”
要不是她做內應,江深怎麼會被人陷害?
江深凝視趙飛雪的名字,也有些不能理解她的執著,眼眸垂落,可有可無地接通了電話。
“……江深?”
大概是沒想到真能打通,趙飛雪的聲音響起,有點意外。
江深出聲回應了她:“嗯,是我。”
“……”
江深不接電話,她就打個不停,可是等江深接起電話,她反倒沒話說了。
許久,就在江深微微蹙眉,打算掛斷電話時,她才悶悶地開口:“江深,我也不想這樣的,你要是早點告訴我你的家世,我不會那樣做。現在一想到你,我就好難受……”
江深聽在耳中,神情怪異。
身為世家子弟,他出入青樓酒坊,與名妓花魁來往,最是知道女子在世上多麼艱難,所以他很少為難女孩子。
趙飛雪搭上鄭高起,原主不能接受,他還算好。
一來他是外人,對趙飛雪沒有感情。
二來感情無法挽留勉強,總不能因為女子移情彆戀,就要毀了她以後的人生。
三來她和鄭高起的陷害過於小兒科,他和原身都沒有看在眼裡。看在過往情分上,願意放過她,給她一次機會。
不過,也是相同的道理,趙飛雪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接受自己選擇所帶來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