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阮這輩子撩人無數，從來沒見過季燦這麼難搞。
好再他今天過來主要目是找顧江珩，撩季燦隻是順帶。
這麼一想，心裡總算能好受一點。
二十班教室最後一排坐著他此行目，男生高大帥氣，氣質冷峻。
明明隻是坐在那裡，就有在幾十人中脫穎而出氣場。
吳阮在唇邊落下一個微笑，腳步輕快朝著顧江珩走去。
他是上周五和何綏一起玩時聽說那件事，顧江珩筆記本上出現了“找到季燦，他是你愛人”這句話。
不知怎麼，吳阮突然感受到了一陣前所未有危機感。
直覺讓他必須要處理這件事情，他絞儘腦汁思考了一個周末，終於找到了一個完美解決答案。
教室最後一排，顧江珩正在蹂.躪季燦橡皮擦。
它主人惹他生氣了，它有理由替它主人承擔後果。
顧江珩揉捏著充滿彈性橡皮擦，兀地想起了周末在季燦公寓那一幕。
他下意識摩挲著指腹，仿佛手心還殘留著當時觸感。
少年臉頰看上去瘦瘦小小，但實際上滿臉都是膠原蛋白，充滿了彈性。
脾氣硬邦邦，臉倒是挺軟。
顧江珩笑了一下，一抬頭就對上了吳阮笑臉。
他瞬間收斂了笑容，聲音也冷了下來：“什麼事？”
吳阮心都涼透了，他什麼時候被人甩過冷臉？然而最近卻三番五次碰釘子。
但他想起此行目，又鼓起勇氣，用一種怯生生眼光看著顧江珩，小聲道：“你是不是拿錯我筆記本了？”
顧江珩眉頭一皺：“你筆記本？”
“嗯，我聽何綏哥說，”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吳阮低下頭，耳朵也紅了幾分，“就是周姨送我們那個紅色牛皮筆記本，本來都是一樣，拿錯了也沒什麼，可是……可是我那個本子上麵寫了一句話……”
顧江珩瞳孔一縮，聲音也低了幾分：“你寫什麼？”
吳阮不好意思極了，聲若蚊呐：“是和燦哥有關。”
“那是我字跡，你憑什麼說是你寫？”
顧江珩語氣淡淡，卻帶著一股讓人難以忽視壓力。
仿佛是少女被說中了心事，吳阮臉騰一下就紅了。他低下頭，仿佛用了全部力氣才能開口：“因為哥哥字寫得很好看，我一直都很羨慕，於是就仿造你字跡寫了那句話……”
“為什麼要寫？”
“這……這還能為什麼呀！”
他倒是忘了，吳阮是個海王事實。顧江珩沉默半響，又問：“什麼時候寫？”
“開學前那天晚上在客廳寫，沒想到阿姨收拾東西時弄混了。”
顧江珩莫名覺得一陣煩躁，冷冷道：“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吳阮：“那……那筆記本能不能還給我？”
顧江珩：“還不了，早扔了。”
吳阮：“……”
*
季燦來到辦公室後，發現班主任辦公桌前已經站了一個學生。
那人頭發微長，額頭上綁著一圈繃帶，看上去陰鬱又邋遢。
“能上課了嗎？怎麼今天就來了？”
季燦從沒聽過王英皓這麼溫柔語氣。
王英皓又說：“我知道他們罵你母親，但你也彆那麼衝動。要不是那天我及時趕來，你得讓你媽去警察局保釋你，這不是傷了她心嗎？”
男生沒有回答，隻是垂著一個腦袋仿佛什麼都聽不進去。
過了好久，季燦才看到男生從劉海兒縫裡抬頭看了王英皓一眼，沒什麼表情說：“知道了。”
整個課間操二十分鐘，王英皓足足陪那人耗了十幾分鐘。
好不容易人才走來，季燦往前一步，搶在要問題同學麵前開口：“老師，我來和你繼續談上周五沒談完問題。”
王英皓：“……”
其他守著問問題同學：“……”
直到現在，王英皓都不太認為季燦真有那麼厲害。
沒有人能一口吃成一個大胖子，還函數題五種解法？現在學生呐，簡直虛榮得很。
他都隻會三種解法好不好！
王英皓不相信這些答案是季燦自己想出來，邊上還有同學問題，他又急著準備下一節課，表現得有些敷衍：“你把卷子留在這裡就好，我等會兒有空了就看。”
“那您記得看啊，”季燦依依不舍，“還有，後來我又和顧江珩分彆增加了一種解答方法。”
“知道了知道了，”王英皓把卷子塞進抽屜裡，“我會看。”
抽屜裡，正躺著一張全新數學試卷。
季燦眼睛一亮：“這是新來數學試卷？先給我吧，正好我奧數題寫完了。”
還奧數題呢，虛榮！虛榮到了極致！
“你拿去也沒用，”王英皓不喜季燦弄虛作假，一把關上了抽屜，聲音有些冷，“這是我從實驗班拿來看，不是發給你們，太難了，好多都是超綱題，沒必要做。”
季燦更高興了：“我就喜歡難題。”
“年輕人，彆好高騖遠，”王英皓拍了拍季燦肩膀，語重心長道，“既然你這麼厲害，那這次月考好好發揮，讓我看看你進步。”
季燦：“那你做好心理準備，我怕會嚇到你。”
王英皓：“……”
等著問題同學們：“……”
季燦回到教室，就看到周睿森和李諾正在竊竊私語。
準確說是周睿森正對李諾喋喋不休個不停，看到他回來，周睿森立刻用屁股操縱凳子方向轉到了他這邊，一臉興奮說：“老大，你剛才在耗子那兒見到薑延了吧？”
“聽說他大槍匹馬掀翻了一群成年人，牛逼是真牛逼，額頭綁著繃帶，就是因為打架縫了幾十針。”
薑延？
季燦視線看向衛生角角落座位，頭上綁著繃帶男生正安靜坐在座位上，過長劉海遮住了他眼睛，讓人看不清他表情。
直到這時，季燦終於想起了這號人，薑延是吳阮要攻略買股攻之一。
書中沒有描寫太多他家庭背景，隻說了他陰鷙又可憐，走是美強慘路線。
吳阮攻略對象不止是錦上添花，他也攻略了不少款從汙泥裡掙紮著往上爬人。
這位叫薑延同學便是如此。
他出生於單親家庭，因為媽媽曾經是妓.女，從小受儘了閒話。
就算在生下他後媽媽就過上了正常生活，但過去經曆依然把那個女人狠狠釘在了恥辱柱上。
薑延從小受儘了冷眼，打架鬥毆是家常便飯。
然而這不是周睿森這麼興奮原因。
有一件事讓薑延同學在一中一戰成名，也讓學校裡大部分學生開始畏懼他。
在高一家長會時，有老師看不起他媽媽，還說了幾句難聽話，薑延同學熱血上頭，當著幾十位家長麵，一凳子給那位老師開了瓤。
老師出言不遜，學生使用暴力，真要追究起來，誰也脫不了乾係，學校甚至還會落得個歧視學生名頭，最後這件事情就不了了之。
這也讓學生們更怕他了。
幾乎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更彆提和他做朋友了。
至於後來……
季燦看到和他同名同姓配角進監獄就沒看了，也不知道這個角色最後結局是怎麼樣，大概也是被吳阮收進了魚塘。
季燦不怎麼在意想著，反正和他沒多大關係。
刷題時間過得很快。
就是有人一直盯著他，這讓季燦覺得有點兒煩。
前座學習委員已經偷偷摸摸看了他好幾眼，一臉欲言又止表情。
季燦注意到了對方動作，但並不打算搭理。
欲言又止那就止了吧，最好彆說話。
然而不止學委一個人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