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比爸爸(2 / 2)

“你彆打我,我還手了啊……”沈正悟躲著他,生怕自己一拳把他打死,“我爸爸才不騙人呢,我爸爸是世界上最帥的。”

“不可能,我爸爸才是最帥的。”喬一安打兩下就累了,趴在枕頭上一個勁兒深呼吸,枕邊放著哮喘噴霧,“那……你明天……拿一張你爸爸的……照片,我也拿一張。咱們比賽,看誰的爸爸……更帥。”

沈正悟煩他太吵,可看他往嘴裡噴藥又覺得可憐。“好,你快閉嘴吧,我讓著你。但我爸爸一定比你爸爸帥。”

晚上,摩托車訓練場成排的車房一角,阿洛站在第一間最前麵,整張臉要被風吹歪。

摩托車這種肉包鐵的極限項目在他眼裡屬於找死。他惜命,更喜歡坐鐵包肉。最悲催的是喬佚這個18歲當爹的人沒有安全駕駛觀念。

敢上他車的人,除了自己,都是真愛。

賽道不是公用道,私人跑訓練賽用的。伊戈的大老婆是本田金翼GL1800,加上牌照可以買一輛小保時捷,拉風是真拉風,騎出去一圈沒人不看。

寶藍色,漂亮。除了大老婆還有幾個妞兒,每輛都是極品。

“阿洛你怎麼了?”喬一安在車房寫作業,“你都不和我說話。”

“我自從喝完中國二鍋頭就開始鬨肚子,可能是酒土不服。”阿洛指了指胃,“仿佛喝了假酒。”

喬一安才不信,手底下的英文作業寫起來遊刃有餘。賽道上突然有了摩托聲浪,最前麵是一張濃鬱又淩厲的臉。

“爸爸回來啦!”喬一安跳下凳子。

喬佚提前摘了頭盔,一把給兒子抄起來。“肚子餓不餓?”

“不餓,爸爸你好帥啊,我以後也想騎摩托車。”喬一安飛快鼓掌。

“嗬。”阿洛在沙發裡躺屍,“機車玩得溜,說明沒摔夠。”

喬佚的眉頭逐漸緊皺。“還想挨打?”

“嗬。”阿洛繼續吐槽他的危險駕駛,“白布一蓋,世界拜拜。地上一躺,父母白養。”

喬佚把兒子的耳朵堵上。“洛迭你他媽等著,今晚整你。”

“彆,我已經被中國二鍋頭淩.辱了,爸爸饒命。”阿洛虛弱地笑,“跑幾次廁所我已經快升天了,您滿意了嗎?安安的家庭反饋是你寫還是我來?”

“我寫吧。”喬佚把兒子放下,隨意抽出一張白紙寫開了,落筆是字跡潦草的英文,“我怕你把英文忘了。”

阿洛朝他比了個俄羅斯街頭幫的手勢,食指、中指交叉,中指在上,指尖向下勾,意思是乾死你。

“你都起不來了,還想乾誰?”喬佚把寫好的50字家庭反饋給了兒子。

喬一安將紙折好收進書包,突然轉過來:“爸爸,最近……班裡有個同學總是欺負我。”

“欺負你?他叫什麼名字?”喬佚鬆開皮筋,散了散勒緊的頭發,“咱們用俄國人的手段打擊報複他。”

“叫David啦,他不愛和我說話,還打了我一下。”喬一安想想挺委屈,自己都把馴龍高手拿出來分享,土包子還不領情。

“打你?”喬佚嘴角提起來了,“你打回去沒有?”

“我打不過嘛。”喬一安可憐兮兮地揉手,“他骨頭好硬,還說他爸爸是最帥的。”

喬佚的嘴角又提了提。“吹牛逼呢,讓我見見。”

阿洛咳了又咳:“當著孩子能不能不罵人?”

喬佚抿著嘴,沒有笑,可嘴角總是翹著。“吹牛逼呢,見見。”

“我告訴他,我爸爸才是最帥的。”喬一安提出要求,“爸爸,我能不能拿你一張照片?我和David說好了,要比爸爸,看誰的爸爸更帥。”

“拿,等回到酒店好好找一張。”喬佚同意了,順手拉開騎行服的駝峰,拿出一罐飲料。

“伊戈,我問你啊……”阿洛醞釀好幾天,終於開了口,“那個沈欲……你是不是真要當讚助商?他打拳擊,萬一受傷了怎麼辦?”

喬佚動作一停,手裡的易拉罐傾斜著,喝光後直接捏扁。駝峰倒垂在腰肌後側,有種詭異的力量感。

“他受傷關我什麼事了?”喬佚偏過頭說。

“他受傷可能會死啊。”阿洛把聲音放輕,畢竟旁邊還有個小孩。喬一安意識到大人們要談正事,主動跑開了。

喬佚沒有反應,低下臉的時候眉頭也沒皺。麵部肌肉是鬆弛的,唯獨手指再發力,將易拉罐輕而易舉捏成了一個圓餅,再用三分投籃的姿勢扔進幾米外的垃圾桶。

咣鐺一聲,聲音讓阿洛想起曾經無數個日日夜夜,他和伊戈在無人出行的街上,拿石頭當籃球比誰扔的比較準。

“他自己說的,不用可憐他,這是他的選擇。反正他又不認識我。”喬佚的眼神落在金翼的前胎上,“有的時候,我真的很想他死,想殺他。他不要我了。”

不遠處,喬一安從爸爸的車包裡摸出錢夾,偷偷抽走夾層裡的半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短頭發的男孩子,染非常淺的金色,穿藍色衛衣,好像朝右邊看著誰。

就這張吧,喬一安把照片收好,可是又很奇怪,為什麼隻有半張啊?,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