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橘紅?不是粉色麼?沈欲帶著懷疑靠近,觀察,他鼻翼兩側確實有淡淡的雀斑。
“但我還是覺得染成粉色比較帥氣,是不是?”阿洛話鋒一轉,“你看我眼睛,好看嗎?”
顏色一多,鬨得沈欲有點煩,篩灰也不是很容易的事。“還行吧。”
“好不好看啊?”阿洛堅持和他對視,“就算是在愛爾蘭,紅頭發和綠眼睛一起出現的概率也不是很高。”
沈欲不得已和他對視,看它們的灰度,絞儘腦汁地想象綠色應該是哪一種灰。
“還行,綠眼睛……也沒什麼。”他這樣說,有點安慰人的成分,“你們慢慢吃,我去準備下午的課。趙溫文要是改主意了你通知我,我有錢,我拿錢把這件事壓下來。”
“伊戈不會用你的錢啊,他……”阿洛留不住他,看著沈欲決絕冷酷地走了出去,他趕緊轉過來求證,“你看出來沒有?”
Linda的反應出奇平靜。“看出來了,他確實是你說的那樣,看不出顏色來。”
“是吧?我靠,你可不知道,昨天簡直嚇死我了。”阿洛把眼皮撐開,“我現在能把這東西拿出來嗎?太難受了,快點快點!”
“你等著。”Linda先雙手消毒,再從阿洛眼睛裡取出一副美瞳扔掉了。
“完了,完了。”阿洛看著餐紙裡的日拋,喃喃自語。“這事大了,你說伊戈會不會知道?”
“不會。”Linda很篤定,“我現在懷疑沈欲不是你說的常見色盲。他是色盲,但是是最嚴重的那一類。”
“你怎麼知道?”
“因為他連綠色和黑色都分不清了。”Linda捏著美瞳片,“紅綠色盲不會分不清綠色和黑色的差彆,世界上又沒有黑綠色盲。如果他連這些都分不清,那隻有可能是全色盲。”
阿洛像被燈光晃傻了,又像被凍傻了,耳邊全是皮卡、皮卡的結凍聲,突然他想起來了,幾乎拍案而起。“綠色和黑色……那塊表!不行,我現在回酒店找伊戈!這裡麵有誤會!”
喬佚在床上醒來,勉強補充了幾個小時的睡眠,坐直後發現滿地都是硬紙殼。
硬紙殼?他想了一下,哦,是安安的幼兒園要做親子作業。喬佚彎下腰簡單收拾,赤腳去廚房拿水喝。
鼻子裡還有嗆人的汽油味,昨晚那一鬨驚動了很多人。但他不後悔,而且算準了趙溫文不敢聲張,更不敢報警。
確實是怒火攻心外加睡眠缺乏,導致昨天有一丁點的衝動。喬佚咕嘟咕嘟喝下兩瓶水,又去冰箱裡撥拉幾口剩菜,剛叼上一角酒店的披薩,門開了,有人進屋。
安安?不會這麼早吧?
“伊戈!”阿洛衝了進來,“我有事跟你說!你完了!”
“不會是沈欲又跑了吧?”喬佚又拿出一盒魚子醬。
阿洛扶著沙發坐下,自己也緩緩,何止是對伊戈,對他也是一個大震撼。“沒有,我去拳場看過,他還在訓練,沒跑。”
“沒跑就好。”喬佚關上冰箱,光著腳走來走去,從廚房轉到浴室又轉回來,“我昨天很過分麼?我很衝動麼?”
阿洛隻搖頭,不說話。
“我跟你說,我不是不想當好人。”喬佚擰開龍頭往臉上撩水,“我現在有兒子,我不可能做打砸搶燒的事,我是氣的。”
“我知道,我理解,你冷靜一下。”阿洛走了過來,“伊戈,我有件事要問你,你和沈欲同居的那段時間裡,他有沒有什麼異常?”
“沒有。”喬佚回答,“除了他跑了。”
“那你有沒有發現他分不出顏色?”
喬佚猛地抬頭。
“你仔細想想。”阿洛說,“你仔細想,沈欲他是不是從來沒說出過什麼顏色來?你是不是光顧得談戀愛,沒注意過?我告訴你你千萬彆激動,伊戈,沈欲他可能是色盲,很有可能是色盲。”
“你是不是幾天沒睡覺出幻覺了?我比你了解他。”喬佚直起身,可水龍頭忘了關。
阿洛不知道該怎麼說,真是幻覺就好了。“你仔細回憶一下,他是不是沒說出過什麼顏色來?”
“不可能。”喬佚很快地說,可說完他自己也愣了,任水嘩嘩嘩地往下衝。,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