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6個人, 最前麵的是個胖子, 後麵幾個像營養不良，但都不算矮。沈欲餘光瞥他們, 真不知道這些人長了什麼樣的心腸, 有手有腳非要去欺負弱勢群體。
挨打不虧。
“乾什麼？我們哥兒幾個什麼時候搶他錢了？”最胖的那個說, “有證據嗎？沒他媽證據你叫喚什麼？”
沈欲不動, 身後有個人把手搭在他肩頭上, 骨骼有力地抓住他, 挑釁或警告似的暗示他彆亂動。
“我勸你們把錢還了，和我弟道歉, 這事我就不計較。”沈欲往右看。
這邊這個左臂上有紋身, 像猛虎下山圖, 烏壓壓籠罩著肌肉。
“什麼什麼？道歉？”猛虎下山圖的主人撥拉耳朵，“真他媽好笑，我們乾什麼了就道歉？”
薛業忍不住了，看他們凶神惡煞地圍上沈欲, 從包裡抄出一塊板兒磚。蘇曉原趕緊壓住他的手，這怎麼回事啊，薛業是和誰學的, 居然裝著武器來打架？
眼看沈欲要吃虧，蘇曉原拿出手機按了110, 隻要對麵敢動手他就撥出去。
沈欲繃起了肩：“我再說一遍, 你們還錢, 道歉, 我不計較。”
“你不計較？你他媽算老幾啊？”左邊的人問，劈頭一掌。
手背朝向自己，沈欲接下這掌直接往肩上翻，卡肘一個過肩摔。隨後又是一個低段位的掃堂腿，把猛虎下山踹飛幾米遠。後麵的人再撲他才動了拳，不輕易打人，因為左拳下手沒譜。
凶狠的眼神和方才判若兩人，被皮帶牢實裹住的巨大拳頭連續擊中對方幾個的鼻骨，宛如打梨形球。專業選手在技術領域的精準碾壓。
短短幾秒，蘇曉原的110還沒撥出去，薛業的板兒磚還沒掄起來，眼前的戰況已經成為定局。
沈欲一個人打趴了一片。
“我算老幾？”沈欲踩住剛才那隻伸過來的手，輕彈煙灰，“欺負學生，你這隻手是不是不想要了？”
“彆彆彆！好漢饒命！”地上一片哀嚎。
“就你們有紋身是吧？”沈欲低著頭，風吹起耳邊幾縷不聽話的頭發，他立即回頭，左手攥著皮帶扣擊中一人麵部。
胖子叫聲淒厲地倒了，手邊掉了一把小刀。沈欲使勁拎起他來，這算打贏了吧，可這張臉實在親不下去，算了，破例不走這個流程。
“用刀？你挺狠的啊？”沈欲拎他暴揍，直到把人打成說不出話才扔出去，“滾！”
胖子已經起不來了，還是他那幾個營養不良的三腳貓兄弟合力攙扶，麻利地滾出了沈欲的視線範圍。他想穿皮帶，可皮帶扣打壞了隻能作罷，好在牛仔褲不會掉。
這時身後又有兩人圍上來，眼裡發散著崇拜之光。
“我操，我操，你太牛逼了吧！”薛業捏了一把汗，“早知道他們有刀我就不叫你了，萬一流血，我還得給你輸血……”
“呸呸呸，這種話不許胡說，誰都不流血。”蘇曉原像看救命英雄，事實上這真是救命來的，“你受傷沒有啊，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醫院？不用。”沈欲揉了揉左手背，“小傷。我也沒想打這麼狠，可這幫人是慣犯，打一頓他們吃虧了才長記性，否則以後要出大事。挨頓揍，真能讓他們學好也算值了。”
手背上多了幾道小口子，細細的紅紅的，想來是剛才打鬥中的劃傷。沈欲不當回事，就和破皮差不多，不疼也不癢，可蘇曉原嚇得不行，還是勸了半天才放棄叫救護車。
“真的沒事啊？你可是熊貓血！”蘇曉原心裡愧疚，“真對不起，我不知道他們手裡有刀，他們……他們這是持刀搶劫！”
“真沒事，我是打拳擊的，訓練受的傷比這嚴重。”沈欲重新紮小辮，“真不用去醫院，你彆這麼緊張。”
“沒事，就算有什麼事我可以給你輸血，我渾身都是血。”薛業把板兒磚收好，回憶剛才沈欲那兩招，是真功夫，沒有幾年的基本功不可能反應那麼迅速，“你太牛逼了，我要是想練成你的速度，還要幾年啊？”
沈欲還沒回答，蘇曉原先搖頭了。“你不行，你練這個祝傑肯定要罵你，他太凶了。”
“傑哥不凶啊。”薛業腦袋上緩緩冒出了問號。
“凶，你心裡摸摸正，他說話都帶臟字，老是罵你。”蘇曉原替薛業鳴不平，“還有，你怎麼帶著磚頭來啊，沉不沉？”
薛業指了指運動包：“這個？不沉，傑哥教過我，要是真動手打架不能空手，要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