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矛盾(2 / 2)

“你,你突然抱我作甚。”她背後緊緊貼著那人,感覺他的呼吸都在她的脖頸間,不敢動彈,隻用爪子輕輕地撓他。

“不作甚!”他心虛地將手抽回來,轉過身去。“你方才捏我手了,你占我便宜了,我爹說了,好兒郎不能被隨便占便宜,若是被占了便宜,那就,那就一定要占回來。若是被醜丫頭占便宜那就更不可以了,說什麼都要站回來!”

他說的振振有詞,仿佛他爹似乎說了如此荒唐的話一般,心安理得地給了自己一個“耍流氓”的理由,於是悠悠轉過身去。

這麼一折騰李姒初也睡不著了,她翻了兩個身,突然想起來還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問他。於是她將冰涼的手塞進他的領口裡,將他從混沌中一把提溜了出來。

“喂,我還一直沒有問你,你叫什麼啊。”

是了,這兩個人一起被揍過,一起睡過,一起躲過大人,還一起翻過牆,這種種因果下來的“情誼”都比白季梓認識的那些隻是抄書的同窗的情誼加起來還要多,但是他們依舊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才意識到這個問題的白季梓在心裡頭默默發出感慨,我怎不知道,她不是就叫李四麼?

“我不叫李四。”為了一場打鬥的再

一次發生,李姒初決定先開口,“我叫李姒初,姒,你曉得那個烽火戲諸侯的故事麼,我同裡頭的女角兒一個名啊。”

其實說來也沒什麼好驕傲的,甚至還有點不吉利,不過她在腦子裡走了一遍解釋的方法,想來想去還是用褒姒舉例子最恰當了。

單純如小郎君,興許沒讀過多少前人的故事,但拜說書人話本子的口口相傳,即便是阿宅如李姒初多多少少都聽過一些的,更彆提整日往外排的小郎君了。

白季梓被這樣殷切的眼神盯著有些不自在,他將頭扭到一邊,悶聲悶氣道:“我,我知道的嘛,你不用解釋了。給自己扣什麼帽子啊,醜死了。”

滾,你才醜!

李姒初又在心裡頭默念了幾遍大姐姐不同小屁孩計較,硬生生將吐槽的話咽了下去,戳了戳他。

“喂,那你叫什麼。”

“我叫.....”他頓了一下,在被窩裡將李姒初的手抓了過來,一筆一劃地在她手心慢騰騰的寫,良久才道,“喏,你會了麼?”

“白季辛?”她看著自己的手掌發愣,這什麼怪名字。

“不是!”白季梓像個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樣地炸起,坐起來後才意識到他們現在應當噤聲,於是又捂著嘴躺了回去,不情不願地開了口,“我叫白季梓了。就是可以用作木材的那個。”

“你說什麼?”夜太靜,他的聲音太小,如蚊子一般嗡嗡嗡的,同剛才完全不一樣,實在是進不了她的耳。

他默默抽出被子的一角搭在耳朵上,然後用手死死捂住。做出一副我不聽我不聽你說什麼我都不聽的樣子,然後沉默地將頭埋在被子裡。

但李姒初何許人也,這饞蟲的味兒一旦被勾起了豈能如此簡單放下,她又是哈氣又是戳腰的,硬生生將那人弄了個大紅臉,扯著被褥瞪她。

“李姒初,你要臉不要,男孩子的腰也是你能隨便戳的麼!”

她白眼一翻,心說咱倆都睡一塊兒了還在乎這兒有的沒的,又見他一副被輕薄的樣子,感慨了一下這小孩怎麼這麼可愛啊,於是將手收了回來。

“是白季梓了。”

白季梓啊.....她在心裡頭默念了一下,又戳了戳他。

“唉,這名字還行啊,你為啥不願意說出來。”

“都說了不許碰我腰!”他毫不客氣地拍掉了她的手,這一下去毫不含糊,是他同旁的郎君打架的陣勢,與他先前同李姒初打鬨的那些全然不是一個概念。

這一巴掌下去兩人皆是一愣,隨後她舉起手,看著自己微微腫起的手背,紅了眼眶。

“你這人怎麼這樣.....”

憑什麼啊,又不是她弄壞胡七的書,也不是她讓他□□的,被江武發現了走不了也不怪她。她不在乎繁文縟節讓他在床上睡,他,他還打她。

她越想越委屈,淚珠子一滴一滴地落了下來,含含糊糊地咬著牙關說話,嗓音帶著一點點啞。

“你真壞,我再也不要同你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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