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負心(2 / 2)

“白家這上上下下,三個庶女兩個嫡子,你們不去打小少爺的注意,往四小姐身上招呼什麼?難不成我白家再如何疼寵一個庶女,還能將這莊上上下下的產業全送給她做嫁妝麼?”她輕輕摟著小姑娘的肩膀,又道,“若是不知如何在小少爺身上下手,這白家未來的主母使不使得啊?”

什,什麼?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的李姒初迷茫地看了一眼文熏,什麼叫未來主母!她怎麼不知道還有這事!

白夫人沒在意,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道:“但拋開這些不談.....許氏,你攛掇自己侄兒勾引四小姐私奔,又意謀侵吞白家家財,你好大的膽!”

“還有你們,膽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做這等傷風敗俗之事,你們可還曉得什麼叫禮義廉恥!”

許氏咚地一聲跪了下來,死死地咬著唇,不敢說一個字。

完了,完了,都是這兩個家夥目光短淺,惹了夫人不快,如今莫說是榮華富貴,就是這項上人頭也不保啊。

她手指微微曲起,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猛地抬起了頭:“夫人!您不可如此武斷!妾身到底也是在老爺身邊伺候了如此之久的,也是老爺的人,您不可說罰就罰!”

“老爺的人?”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女子捂著嘴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你知道那姓白的老東西在外頭有多少外室,有多少春娘相好麼,莫說是將你罰上一罰,我就是用這小刀將你的筋脈一點點挑斷,我想他也不會在乎什麼。”

“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許娘子啊許娘子,你到底也是在這兒後院裡待了如此久的人,怎的還如此拎不清呢?”

那許娘子還想要辯駁些什麼,便見眼前女子手起鞭落,重重往碎瓷上這麼一敲,便見那白淨無瑕的瓷片上硬生生多了一道裂紋,咚的一聲碎成了幾瓣。

她沒理會婦人蒼白的麵色,隻笑道:“小悅,傳我的話下去,將那對不知好歹的野鴛鴦扔進豬籠裡,沉塘了罷。至於那許氏麼......”

“她既然要等她的老爺回來替她主持公道,那就讓她在柴房裡等著罷。阿順,傳一封信給老爺,就說這許氏落在我手裡了,老爺什麼時候回來,什麼時候給她飯吃。”

許氏晃了神,霎時間也忘了方才這貼著自己落下的鞭風:“夫人,您不可——”

“夫人!”

白夫人懶洋洋地抬眸瞧了瞧,見是白繡繡,笑了:“四小姐是在哪聽到的風,病也不養了,穿成這模樣便奔來了麼?”

“夫人。”她瞥了哭成一團的紅柳與沉默不語的許三郎一眼,咬著唇道,“繡繡不知三郎究竟犯了什麼錯,竟讓您如此大動乾戈。”

“哦?沒錯啊。”白夫人笑著坐下,招呼李姒初繞到自己身後來,“小初,給姨捏捏肩,順便學著點。你往後是要接手整個白家的,像這種蠢貨往後隻會多不會少,你若是學不會怎麼處理,那便比蠢貨還要糟糕,曉得麼。”

莫名其妙就當了主母·被逼著學東西·尷尬的快要鑽地的李姒初僵硬地點了點頭,紅著臉說了聲好。

“夫人!您這是什麼意思。”白繡繡見文熏不理她,聲音又放大了些,“即便是夫人也不可如此不講理!三郎與紅柳做錯了什麼,怎能說罰就罰。”

“行了,四妹妹,你就少說兩句吧。”白清歡噗嗤一笑,“我若是你,情郎與丫鬟廝混如此,我早就羞的不敢見人了我,你還在這兒鬨呢。”

“你說什麼,什麼廝混.....”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白三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不可能的,三郎待我如此,紅柳亦是隨在我身邊已久的丫頭,他們怎會,怎會。”

“不信?你自個兒問問看咯。喂,紅柳你說,小少爺昨日撞見你們的時候,你們在做什麼。”

小丫鬟死死地咬著唇,不敢瞧她:“在,在做.....”

“大聲點啊,都敢在這兒大庭廣眾之下苟合了,怎的現在就羞了,說啊,說給你四小姐聽聽看啊。”

紅柳眼一閉,望向自己伺候了許多年的白繡繡,重重磕下一個響頭。

“我同三郎,在做那雲雨之事。”

雲雨,雲雨之事.....白繡繡隻覺眼前一黑,求助似地望向白季梓:“小白,你告訴四姊,不是這樣的是麼,這是誤會是麼,你不是瞧見了嗎,你一定是看錯了對不對,三郎不會背叛我的,他不會的。”

“怎麼會呢,一定是哪裡弄錯了,怎麼會這樣呢?”

那個在花前月下對自己發誓會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郎君,那個如清風明月一般的青年,那個同自己攜手夜奔的情郎——

那一場場郎情妾意的歡好,怎會是假的呢?

她當時拋下了一切一切隨他走,他怎敢負她!

“四姊。”白季梓冷冷拍開女子的手,扯了扯嘴角,“我早就說了,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會的,不會的,三郎,三郎你說句話啊,你不是騙我的是不是,是他們弄錯了是不是。”她跪坐在地上,碎瓷片深深紮入她的膝蓋之上也不覺得疼,女子哭著握緊了許三郎的肩膀,“你說,我就信你。”

“白繡繡。”青年推開了她,冷笑道,“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

“沒了你身後的白家,你在我這裡同青樓裡的那些賤婦毫無區彆。”

“你騙我,你騙我。”

她跪著一路爬過去,一個一個對他們地磕著頭。唇邊的話問了無數遍卻不願咽下,苦苦地在女子心上流淌。

“告訴我,告訴我這不是真的對不對,秦嬤嬤,你告訴我。”

“三姐姐,你告訴我,你告訴我。”

“小初,四姊對你最好了,你不要騙四姊,你告訴我這都是假的對不對,你們隻是想讓我回家對不對。”

“阿順,阿順......”

滿座寂靜,唯有女子絕望的啜泣聲在房梁間久久回蕩。

無人應答。

作者有話要說:  一梳梳到尾這句最初我是在仙劍一裡看到的,原出處暫時還沒找到(撓頭)

晚上喝奶茶的時候一時興起給新坑做了個封麵,就是放開那個道姑那本,大家可以去康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