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花樓(1 / 2)

事情在回到兩炷香以前。

本著明天就是考核的日子了不論怎麼說我今天都要放肆一把的白家小公子才剛走到翠月樓門口, 就被某個渾身上下散發著奇妙味道的家夥逮了個正著。

王眾左一個香囊右一個香包,短短的腰間掛滿了無數增加香氣的東西,渾身上下味道衝的人鼻子疼, 宛如一個大型的花堆, 誰見著了都不得不說上一聲好臭。

而此時花堆正湊在他身邊, 還打算再湊近一點。

“白兄, 好久不見啊, ”

白季梓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人,確信自己並沒有見過他之後下意識退了兩步,嫌棄道:“你哪位啊,我們好像不認識吧。”

被某人潑了糞還被忘記了的王眾:……

“不是,”他仍不服輸,依舊僵著臉走近了兩步, 說道,“你是真不認識我還是裝的,你這, 這就忘了?”

忘了?什麼忘了,哦不過這家夥身上的味道也確實太辣鼻子了些, 讓他有了不好的回憶, 等等!

那一直低頭擺弄自己的王家小公子突然發現對方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不悅道:“怎麼,你想起來了?用這種吃了屎的表情看我。”

正在用吃了屎的表情看人的白季梓睜著眼說瞎話:“我沒有。”

“我一向很尊重人的,我沒見過你,我怎麼會用你說的那種糟糕的表情看你呢?”

王眾:......

不行, 得忍著,忍著!

自他那日被白家小少爺羞辱後他表哥替他出頭也被羞辱後,他們兩兄弟就被大家主痛罵了一頓。說什麼白家也是你們能惹的起的?彆的不說, 至少在你爹做完這單生意前,你們給我消停些雲雲。

總而言之就是,彆得罪人,尤其是白季梓。

換做是旁的小少爺,就算是背後權勢再大也總有落單的時候,到那時麻袋一套木棍一甩,他就是天王老子親兒子也得乖乖求饒。哪知這廝這麼能打,派來的打手素來都是缺胳膊斷腿的回來,再加上堂兄那次,王眾徹底是服了氣了。

打是打不得的,反正這祖宗是要走了,他就再等等,待他落馬的時候看他不折磨死他。

一想到那乖張狠戾的少年被自己踩在腳底的情形,他就忍不住興奮的搓手,嘴角也忍不住上揚,發出嘿嘿的笑聲。

“你怎麼,腦子壞了?沒事我先走了。”

“唉彆彆彆。”眼見目標要走,王眾趕緊將白小少爺拉住,嘿嘿一笑,“白公子,你看著時候也不早了,我在這定了位置,不若我們到這裡頭去坐坐罷,就當是小的給你賠禮了。”

賠禮?白季梓挑挑眉,倒也沒太在意,隻隨意對小廝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再跟著自己,便跟著那王姓公子走了進去。

“既然這樣,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咯。”

***

清風閣雖不如牡丹間彆致,但也彆有一番風情,尤其是對於有蓮這樣初來洛陽的,對此更是興致滿滿。

“原來如此,我從前見我那些師兄師姐下棋,覺得無聊透了,不想著黑白子還有這樣的玩法。”

有蓮拈起一枚棋子嗎,眉毛彎彎:“不過你說著黑變白白變黑當真好玩,就像我們魔教人人喊打,但他們所謂武林正派也不見得乾淨。什麼黑不黑白不白的,我瞧著啊,翻一翻,還不知是個什麼色呢。”

她這一段話彎彎繞繞,說的李姒初有些懵。見少女一臉呆樣,她倒也沒繼續說下去,隻隨意將棋子放入棋簍中,轉移話題道:“哦對了,咱們相識一場,你也教了我許多東西,要不我送你個東西唄,咱就當是報酬。”

“啊呀,姑娘客氣了,要這麼說,姑娘還請我吃飯了呢,是我欠了姑娘飯錢才是。”

於是又笑著將飯錢推了過去。

“沒有了沒有了,我這個小東西對我來說沒用的,你帶著玩玩,就當是你今天陪我玩.....唉不對,你們中原人是不是有什麼說法叫禮尚往來的。”苗疆少女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銀色指環塞到李姒初手裡,“我在長老庫房裡找的,對我來說帶著沒什麼用,瞧個好看,你拿起用罷。”

“我呢,行走江湖多年,沒什麼朋友,勉強有的幾個吧,不是這裡有問題就是那裡有問題。”她輕輕敲了一下頭,銀色耳墜叮當作響,“我也喜歡漂亮小姑娘嘛,拿著,就當是阿姊請你的。”

銀指環小巧玲瓏,上頭還有些許暗紋,再一想到她方才所說的什麼魔教之類的便能猜到此物來曆不凡,定是個不簡單的東西。但.....瞥見姑娘笑的一臉真誠的模樣,李姒初實在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於是紅著臉將東西塞進了小荷包裡。

“如此,多謝姑娘了。”

“唉唉,不礙事不礙事,來,咱們接著下——”

“姑娘,那邊的房空出來了!”

話說一半被打斷的有蓮十分生氣地瞪了回去,李姒初趕緊擠在他們中間,打哈哈道:“那個,那邊的客人走了嗎?”

“是啊姑娘,那白少爺似乎是對酒菜不感興趣,才坐了一會兒就去迎春樓了。”

唉,這些有錢人家的少爺真是難懂,定了個最貴景致最好的雅間卻一不看景而不吃菜,兩個人對著一碗白米飯就在那戳啊戳,若不是知道這兩人都是出身權貴,瞧著這箭弩拔張的氣勢,還以為是小流氓在小巷約著要打群架。

不過嘛,俗話說三杯酒下毒,就什麼都清楚了。於是他眼睜睜的看著這兩個小少爺喝了三大壇酒,就從一擼袖子就要打架的氣勢變成了和勾肩搭背哥倆好的好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