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淳之把村子裡麵的事全都交給鄭琇瑩,王沛良打從心底心疼那位小嫂子。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童.工啊,還是自己的枕邊人,用起來也真不手軟。
當然,王沛良就隻是調侃調侃,另一輛馬車內的丁石頭和趙有田就驚了,對王淳之道,“小村長,你的心還真大啊。”
“就不怕你的婦人鎮不住那群潑皮無賴麼?”要知道遊俠什麼的,平時可是最沒臉沒皮的,留一個小姑娘去管他們,明顯威嚴不夠。
王淳之道,“再沒有比王家村更適合她練手的存在了。”要知道王家村可是他們夫妻的大本營,身為族長夫人,鄭琇瑩的權利就隻比他這個族長小一點。
丁石頭和趙有田兩人不由唏噓道,“可能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吧。”
就像人家村長,早就有了媳婦,而他們還是光棍一樣。
捫心自問,他們要是有了媳婦,會那麼托付自己的信任麼?
不會的,因為比起柔弱的婦人來,他們更信任自己的朋友們,認為他們更能擔事。
一方是被保護的,一方是保護人的,這兩者之間的定義就讓他們把女人和朋友分開來。
“女人並不比男人差勁,隻要給她們機會,我相信很多事情她們做的會比男人更好。”王淳之道。
遊俠的性格並不迂腐,比如丁石頭,在邊關就見過不少拿刀反抗的婦人們,並打從心底敬佩她們。
趙有田則伸手抹了一把臉,讚同道,“對,比如吵架什麼的,我一次都沒贏過那些婦人們。”
越是底層的人越不吃三從四德那一套,隻有那些吃飽了撐的沒事做的人才會往女人身上套一層層的枷鎖。
可就是那些極少數人,卻掌控了這個世界的主流。
他們幾個從琅琊開始出發,到達目的地需要五、六天的時間,一路儘量挑著大路行走,見到王淳之選擇去住客棧,丁石頭和趙有田心抽抽的疼。
遊俠放.蕩不羈,時常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他們以前出行哪這麼享受過啊。
都是男人,王淳之就要了兩個房間,兩人一間,一路悶熱,剛到客棧王淳之和王沛良就各自回房去洗澡,丁石頭和趙有田則光著膀子
去外麵溜達。
看到這裡的百姓還能保持著正常的生活,丁石頭想起躲藏進深山老林裡麵的邊關百姓,心下猛的酸澀。
“日.他奶奶的狗.屁朝廷,難道卵.蛋被人給摘了?怎麼一點囊氣都沒有。”丁石頭不禁咒罵道。
他們這群小人物都還有殺敵的心,可是那些高高在上比他們更有能力的朝廷官員卻絲毫的不作為,有可能已經作為了,卻抵不過不作為的人。
起碼丁石頭眼前所看到的就是沒有任何作為的官員,從他說出要找明主投奔起,那一刻就已經對朝廷徹底的失望了,現在罵起來更是沒有一絲的顧及。
“放肆,大膽刁民,居然膽敢侮辱朝廷,按律當誅。”他們不遠處一個人猛的拍桌站起身來道,腰間懸掛著一柄正規兵器,直接朝著他們大步走來,和他同一桌的一個文人則無奈的歎息一聲。
丁石頭兩人瞳孔驟縮,互相對視一眼,而後拔腿就跑。
那人趕忙加快腳步去追,在不停的拐彎後失去了丁石頭和趙有田兩人的蹤跡,他眉頭緊皺,悶悶不樂的回去了客棧。
“大人,是屬下失職,讓那兩個刁民跑掉了。”他向同桌的文人請罪道。
那名大人好脾氣的一笑,安撫手下道,“嘴長在彆人身上,我們還能堵住彆人的嘴不成,以後彆再為了這點小事而大動乾戈了。”
男人心裡難受道,“可是他們在辱罵朝廷,也變相的貶低了大人您?”
文人心裡一暖,道,“我沒有把他們的話給放在心上……。”因為他知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儘管再不承認,他也知道自己身處的朝廷是什麼樣的,內心深處也無法做到自欺欺人,昧著良心說民間百姓的話是胡說。
也正因為清醒,才更加痛苦。
王淳之和王沛良兩人濕漉著頭發,在大堂裡麵吃著包子聽完了全程,看到那名官員和其手下的人也住在這家客棧裡,不禁互相對視一眼,得,今天晚上那兩個是彆想回來了。
當天晚上,一人一張雙人床,一夜睡得香甜。
丁石頭和趙有田也沒傻到在外麵喂蚊子,找到一處人家進行借宿,隨便對付了一宿。
第二天天亮,王淳之和王沛良兩人把馬車趕出城,四人於城外
彙合。
還沒在官道上走多久,就聽見身後傳來馬車的聲音,馬車“咕嚕嚕”的,回頭一看,嗬,居然是兩匹馬一塊拉車,難怪要後發先至的超車了。
見到是昨天見到的官員手下,王淳之示意丁石頭和趙有田進馬車裡,而他們的馬車也開始避到路邊準備讓人過去。
隻是沒想到馬車到了他們跟前反而慢了下來,王沛良有些緊張的拉起韁繩,王淳之眼眸眯起,心裡已經有了準備,卻沒想到那輛馬車的車簾被掀開,露出那張官員的臉,開口向他們問路。
“我們也是一路問過來的,對這片也不熟。”王沛良對他們道。
好在一路上並不缺行人,很快他們就問到了知道路的人。
唯一不妙的就是他們接下來好像要同行一段路程了。
可能是一個人太過無聊,那兩匹馬的馬車速度放慢,在官道上和王淳之並駕齊驅。
馬車內的官員把車簾子敞開,開始和王淳之說起了話,問了一些基本的信息,比如從哪來,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