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百姓們帶著誠意而來,手中也帶了一些東西,還都是吃的。
老爺子又不是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樣子,見到他們這個樣子,不禁深深的一歎。
王淳之被叫過來,見到他們親自從縣城裡趕過來,麵上微驚,連忙上前幾步,“老丈,你們怎麼過來了?”
“還請王家堡主原諒我們一行人的冒失,我們在商量好後,就趕緊趕過來了。”幾位老者道。
他們是怕夜長夢多。
事實也是,在見到王家堡的麵積和裡麵百姓的風貌後,他們就對這事的把握低了低,坐在椅子上也隻坐了半拉。
“既然如此,那再推辭就是小子的不識抬舉了。”王淳之道。
聽到他這話,那些老者們眼睛不禁一亮,眼中盛滿期待。
“不過小子隻處理過族中事物,對於政務卻是沒怎麼接觸過的,所以小子真的不敢擔任縣令一職,好在我們王家有不少從官場上退下來的王家子弟,他們有很多地方執政的經驗,可以放心的交給他們。”
“大家放心,他們是我王家子弟,上任之後絕對不會為非作歹,更何況琅琊縣城離王家堡這麼近,我隨時都能過去處置。”王淳之道。
縣城百姓也知道讓王淳之這麼大的孩子讓他去執政有些為難他,但是誰讓王淳之才是給他們帶來安全感的人呢,這和王淳之的年齡並沒有關係。
現在一聽王淳之能給他們縣城派過去一個當過官的王家子弟,心裡彆提有多高興了。
王家堡主是一堡之主,他派出來的家族子弟保準壞不了。
縣城百姓們因為對王淳之的信任而對王家的子弟愛屋及烏,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讓這種信任繼續維持下去。
而王若瀾那邊呢,明明已經不是第一次為官上任,早在官場沉浮多年的他心中本該波瀾不驚才對,現在卻指尖微顫,心起波瀾。
“你這一去,我們王家就再也回不了頭了。”王若來對王若瀾道。
王若瀾的身邊站著一圈過來恭送他的,同在朝堂為官過的家族子弟。
此時他們心中又何曾寧靜過。
身為王家子弟的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家的族長居然會玩的這麼大。
更沒想到,
他們還能有再重回官場的一天。
隻是,此官場,非彼官場。
一進去,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這世道我們王家能不能熬過去還兩說呢,要不然當年北方那些頂尖世家也不會跑到南方去避禍了。”
“與其被這世道耗死,還不如趁著有家底的時候好好拚一把呢。”王若瀾道。
在父親和兒子麵前,他可以袒露自己的心思,在族人們麵前卻不行。
因為他是老族長的兒子和族長的父親,是王家嫡支,一定要給下麵的族人指明道路。
如果連嫡支的氣勢都弱了,那麼很多不如嫡支的旁支心中的氣隻會更虛。
所以不管心裡怎麼想,表麵上他一定得裝足了。
聽到王若瀾這話,王若來等人心安穩了一些。
關鍵時刻,有人能夠堅定前行,那對他們這些後麵的人來說就是勇氣的來源。
王淳之給王若瀾挑選了一批家族子弟過去給他幫把手整理縣衙,也把縣城的律法也一同帶了過去。
事實上朝廷的律法可謂是十分完善的,關鍵在於執法的人員不是無欲無求的聖人,有人圖名,有人圖利,有人圖色,更有本性昏庸者,各種各樣的人性,才無法對犯人做到依法處置。
王淳之給王若瀾加大的就是執行力度。
隻要執法到位,政治就沒有不清明的。
王若瀾也知道王淳之圖謀甚大,怎麼可能會給兒子拖後腿。
他是文人出身,雖然不會像兒子一樣直接提劍殺人,但是隻動動嘴皮子,要過的人命並不在少數。
隻是以前審案問案,耗費時間長,在這裡隻要罪證確鑿,很多步驟都可以省了。
就在王若瀾趕赴琅琊縣城,收拾階段,王淳之帶著人去了鎮上。
王若瀾去了縣城第一時間就是整頓縣城高昂的糧價,不按照律法規定的價格賣,家中所有的糧食通通沒收。
原本還想默默對抗排斥琅琊王家的那些糧商或者有點底蘊的人家見到王若瀾攜民意大刀闊斧,絲毫沒有手下留情,並不想進監牢或者菜市場走一圈的他們隻得默默的把自家的糧價給調回去。
王若瀾還沒有處理完縣城的事,自然無法分心到鎮上,王淳之過來就是解決這件事的,同時也是確認鎮長的
新人選。
王淳之對王三道,“以後好好乾,可彆偷奸耍滑啊。”
王三隻覺得自己頭頂被天大的餡餅給砸中,不由誠惶誠恐道,“族長,鎮長一職我怎麼能做的好,族中不是還有那麼多的叔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