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淳之這樣, 身為謀士的謝小天幾個捂著自己的肚子,笑的實在不行。
“主,主公, 異姓王們的做法和世家們沒什麼兩樣, 合縱連橫, 卸磨殺驢什麼的,都是基本操作,如果換成彆的諸侯,哪怕有深仇大恨, 也會和彆的諸侯虛與委蛇的。”謝小天笑著說道。
可誰承想,他們這邊壓根就沒有接招的打算。
敵人就是敵人, 王淳之不喜歡和人來這套虛的。
想到這,王淳之不由搖了搖頭,“如果他們和晉王豫王兩人這樣還差不多, 合作就算了,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殺盟友。”
捅盟友刀子王淳之自然也會, 但既然是敵人, 又何必委屈自己呢。
王淳之把南闖王的書信也給拒了。
接下來的是金陵王的,金陵王還挺會拉關係, 說他倆的地盤離得多近多近, 差不多就是鄰居的關係了,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他們兩方完全可以多來往來往呀,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這樣的鄰居, 誰愛要誰要,反正王淳之不要。
他絲毫不知曉自己這番舉動讓三個異姓王之間的結盟裂開一條縫來,雖然各懷鬼胎的他們之間的結盟一點都不穩固。
但王淳之拒絕的舉動, 還是讓他們把目光放在了兩位盟友的身上,心中狐疑並暗中打量著。
彆看異姓王們閒的都能跟王淳之這個叛軍首領一塊書信來往了,實力上南北交界處的戰火從來就沒斷過。
三個異姓王之所以會給王淳之去信,也是想暫且穩住王淳之,可誰知道王淳之不吃他們這一套,連絲毫的掩飾都沒有,這就讓他們很擔憂了。
但是時間一長,他們就有些顧不上王淳之這邊了。
南北交界處,幾場大大小小的戰役打下來,三個異姓王和帝王軍隊的人都損失了不少的人,更嚴重的是大後方糧草的消耗量,已經快供應不上了。
雙方都有那麼多的兵馬,每天糧草的消耗量都是一個巨大的數量,哪怕將士們再善戰,餓著肚子上戰場也發揮不出來他原本的實力。
“你們這麼為朝廷賣命,也不怕落得和我們一樣的下場。”金陵王笑著對帝王軍隊說道,光明正大的挑撥離間。
果不其然,帝王軍隊裡麵的不少人都神情微動。
但是帝王軍隊的將領卻完全不吃這一套,“最起碼我們吃的是陛下給的飯,沒吃你們這些叛軍一粒米。”
不說異姓王們對他們無恩,就他們彼此之間這些年所積累下來的累累血債,就能讓他們拚死阻擋。
軍人,從來都是最熱血的一個群體。
見帝王軍隊的將領們軟硬不吃,金陵王笑笑不再挑撥,心知帝王軍隊的人未必對帝王有多忠心,但是吃了人家的飯,給人家辦事賣命卻是應該的。
當年的他們又何曾不是這樣的,直到被封為異姓王後有了屬於自己的領地,然後吃上了自己家的飯,這才體會到了自己當家做主的滋味,並且渴望著能更進一步。
所以他不會嘲笑那些將士們。
但對於野路子出身的南闖王來說,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碗來罵娘,那都是常有的事,所以分外看不上帝王軍隊的做派。
在沒有忠義的人眼中,心中有堅持的人可不就成為了‘蠢貨’。
明明有實力帶兵造反,卻死活要帶領著手下去為朝廷做陪葬,哪怕是三個異姓王中見識最淺的南闖王都知道他們走在一條死路上。
但是帝王軍隊卻不這麼想,雖然忠義之人之前極少數,大部分人都是為了在這個亂世混一口飯吃,但是不代表他們不想活下去。
現在最要緊是糧草的問題,宛若一塊大石頭緊緊的壓在將領們的心口處,沉甸甸的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一旦糧草耗儘的消息被異姓王們得知,他們肯定會趁機趕儘殺絕。
至於留他們活口的可能性基本沒有。
打仗的時候,勝利者的一方基本都不會留下敵人的性命來,這並不是為了立威,也不是為將的生性殘忍,僅僅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而已。
對於這個時代來說,人口可是重要的寶貴資源之一,沒看到不管是世家還是諸侯都儘力的多屯兵麼。
但是人一多,養不養的起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與其讓手下的兵半餓著肚子上戰場去送死,還不如把糧食專門供應出來一批所向披靡的虎狼之軍來。
人有親疏遠近,更彆提在戰場上見過血的將軍們了,自己的兵能和彆人的兵一樣麼。
與其把俘虜們留下來浪費糧食還不一定能得到他們的歸順和感激,還不如把糧食給自己人吃飽,更好的鞏固自己在軍中的威望。
問題的關鍵基本就是糧食的數量。
糧食的多寡決定著將軍對俘虜的處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