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有些安靜, 還是黃達開口道:“其實這次的事情,咱們在網上聊的時候也說過了, 就是我們村子近些日子有些不正常。先是雞鴨死了幾隻, 然後是狗夜裡老是叫, 後來又有兩個小孩兒在河裡淹死了, 村子裡人心惶惶, 流言蜚語很多。所以想找你們過來看看。”
“恐怕不止兩個人吧。”徐西臣淡淡道。
隨著砰地一聲輕響, 老村長黃建國手裡的水煙袋掉到了地上。他的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著, 凹下去的眼眶憔悴異常,此刻目光中流露出驚異和恐怖神色,活脫脫一副被嚇壞的模樣。
徐西臣道:“印堂發黑, 神色恍惚,村長,小心有血光之災。”
“喂!你什麼意思啊!”老村長的二兒子黃風頓時站起身, 對著徐西臣橫眉冷目。
“坐下!”老村長對著黃風喝道,黃風不甘心地坐下來。老村長看著徐西臣說:“兩位大師, 你們想知道什麼, 我都說。”
妙音:“一邊走一邊說吧。”
一群人直接走到門外, 妙音看著這棟大院子,說:“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說一遍。”
老村長似乎是還有些猶豫, 然而最終, 他咬咬牙, 還是說了:“我們村子鬨鬼, 有妖物!是狐妖!最開始隻是偷了村子的雞吃,丟了十幾隻雞。後來村子裡各家各戶的雞,晚上全部趕進屋裡。然後村子裡的人就開始不安生了,王家新婚的兩口子,突然鬨得不可開交,丈夫當場死亡,媳婦兒整天瘋瘋癲癲。劉家小兒子,一向最孝順了,突然一剪刀戳進了他娘的眼睛裡,然後跑到山裡,不知所蹤。還有兩個會跑就泡在水裡的小子,突然淹死了。”
妙音停下腳步,看著前方的女子,問道:“是她吧。”
隻見前方站著一個女人,衣衫狼狽,披頭散發,她形容呆滯地看著地上兩隻小雞,神經質地笑著,“小雞、小雞、嘿嘿,嘿嘿嘿嘿……”
老村長:“嘿,她怎麼跑出來了!黃達,快,把她抓住送回去!”
正說著,一個中年婦女奔了過來,抓著女人就往回拉:“女兒啊,跟媽回去,啊,咱們回家,彆在外麵亂跑……”
女人掙紮著甩開中年婦女的鉗製,奔向那兩隻小雞,直接往嘴裡塞。那大口大口的模樣,就像是這兩隻小雞,是什麼珍饈美味一般。——然而實際上,看著她張合間嘴裡的雞毛,黃風差點兒吐出來。
中年婦女看著女兒變成這個樣子,臉上是深深的麻木與疲於應對,她一邊拉扯著女兒,一邊又被女兒反手一推,倒在地上。
徐西臣手中小母指甲殼一般大小的一粒石子飛出,擊在女人身上,女人直接定住了,一動不動。
中年婦女利落從地上爬起來,用粗麻繩把女兒綁得緊緊的。
老村長走過去:“她怎麼又出來了?不是讓你把她看好的嗎?”
中年婦女沒說話,蹲下身,拉拽著繩子將女兒背在背上,一副要把她背回去的模樣。看她這樣子,可能女人平時就是這幅樣子,中年女人年紀漸大,已經沒有辦法好好兒的製住女兒,隻能把她這麼綁著背回去。
徐西臣走過去,抬手按照女人的手腕,一副把脈的模樣。
三十秒後,徐西臣放下女人的手腕。
老村長急迫地問:“大師,她怎麼樣?是不是有病呐?”
徐西臣輕輕搖頭,目露疑惑。
妙音:“怎麼了?”她說著,走近女人,伸出一根手指,按在女人的額心。然而,女人就是普通人類,身體內就是生命氣息旺盛了一些,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妙音也覺奇怪,和徐西臣對視了眼,徐西臣說:“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勁。”
老村長有些失望,“沒關係,我們再去其他地方瞧瞧。”
說著,繼續往前介紹著。
妙音走的時候,回頭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呆滯地看著前方,眼中仿佛沒有焦距。
老村長繼續說著村子中其他地方的奇怪事情,直到他們走到一處池塘。
幾個人停下了腳步,老村長說:“就是這裡,我們村子的兩個小孩子,就是在這裡被淹死的。”
“看到了。”徐西臣淡淡說。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池塘中央。水質清幽,蓮葉田田,蓮花在微風之中輕輕搖晃著,亭亭玉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