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幾天,岑溪並沒有針對他們再鬨什麼事,這讓17班的同學們都覺得有些不現實。
不過事實上確實如此,這幾天的岑溪安分得仿佛不存在,其他幾科的老師還會說一些下學期要上的課的計劃,岑溪的課直接就是讓他們開始做寒假作業。
這作業有什麼好做的?全是背的啊!
迷迷糊糊的大家開始偷摸著浪了起來。
在學校的日子飛速流逝,很快,三中就放假了,重點班的學生們都開始去自己找補課老師補習,再過一學期就是高三了,他們都非常的拚。
17班則鬆了一口氣,雖說,一假期見不到岑溪有些想念,但是吧,見到之後就意味著他們離死不遠了,各種意義上的!
張凱亮就是其中一個。
放假前,乖乖巧巧地跟岑溪道彆,一邊我舍不得你一邊飛速收拾書包。
岑溪溫和地笑了笑:“放心,不會舍不得我的。”
張凱亮一頓,總覺得這句話意有所指。不過放假的誘惑在召喚他,他二話不說將這個拋到了腦後,高高興興地離開了學校。
先睡一大早,然後和朋友去酒吧浪!
酒吧內,燈紅酒綠的場所讓這裡充滿了混亂的氣息,煙味,酒味,汗味混雜著,張凱亮喜歡坐在大廳裡,看著各個階層的人們在這裡撕開偽裝,放肆釋放自己。
“亮哥,叫你出來一次不容易啊最近。”
一個粉毛青年端起一杯啤酒和張凱亮碰杯,一飲而儘,留下幾滴淡黃的液體,他隨手抹掉,看上去帶著一絲邪氣。
“彆提了,”張凱亮一想起來就滿臉心酸,不知道這麼快落的日子還能有多久,“來,喝酒!”
粉毛也不糾結這個,笑嘻嘻地給張凱亮滿上:“來亮哥,這一杯祝你生日快樂!”
張凱亮挑眉接了,今天確實是他生日,過了今天,他就滿十八歲了,進入了成年人的世界。
旁邊另一個有些尖嘴猴腮的青年嘿嘿一笑,“亮哥,今晚……”
張凱亮笑罵:“一邊去。”
他們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著,還叫著幾個女孩唱歌助興,氣氛瞬間推到了至高點。
張凱亮喝了幾瓶啤酒,有些微醺,最重要的
是膀胱已經難以支撐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揮揮手拒絕了粉毛青年的攙扶,自己往廁所走去。
張凱亮迷迷糊糊的放水,小便池底似乎用紅色寫了幾個字母,他暗自嘀咕,不知道誰這麼沒素質,亂刻字。
放完水,張凱亮準備提褲子離開,突然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什麼東西?
他茫然地用手摸了摸,一個光滑玉潤的東西卡在了他的褲頭上,仔細摸一摸,根根分明,有點像……手?
張凱亮瞬間清醒,冷汗就這麼滴下來了。
他顫著唇,不住地安撫自己:沒事的,沒事的,他們陳哥不也是一隻鬼嗎?習慣就好,習慣……你妹啊!
張凱亮猛地退後幾步,轉身瘋狂逃跑,下一秒,那隻手似乎有靈性一般又將他拖到了便池前,隨著“砰”的一聲巨響,衛生間的門被緊緊關上。
想也知道,怕不是出不去了,周圍突然響起了一陣詭異的背景音。張凱亮閉上眼睛,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
“哥哥哥哥們你彆亂來啊,我我我們老班可是厲鬼!厲鬼懂嗎?咱們有話好好說!”
那隻手似乎頓了頓,在張凱亮稍稍放下心的時候,一把將他的褲子褪到了腳跟。
一股涼意漫上大腿,張凱亮尖叫起來。
“啊啊啊救命啊啊啊救命救命陳哥救我嗚嗚嗚……”
張凱亮哭聲都要出來了,在這個關頭他甚至還能抽出心思去想,這他媽的算不算英年早逝?
“馬桶的英文怎麼說?”
一個雌雄莫辨的聲音幽幽地傳來,帶著一股涼意,仿佛噴灑在張凱亮的後脖頸。
張凱亮一愣,小聲問:“陳哥?”
聲音變得尖銳起來,“馬桶的英文怎麼說!”
張凱亮縮得像個鵪鶉:“我我我我說,好像是,是toilet?”
他模模糊糊記起來,剛才那幾個紅色的字母似乎就是這麼排序的。
聲音好像滿意了點。它陰惻惻地笑了笑,不知從哪摸出一個磁帶,隨著一陣茲啦滋啦的聲音響起,裡麵傳出了一個字正腔圓的聲調:
“馬桶,toilet,t-o-i-l-e-t。”
“念!”
一個念字說得纏纏綿綿,仿佛隨時都會纏上張凱亮似的,張凱亮咽了口唾沫,磕磕巴巴地跟著錄音念了三遍。
等他終於念通順後,一個四
肢扭曲的人從禁閉著的門上顯現出來,這隻鬼四肢慘白,長長的頭發拖曳著掉在了地上,從臟兮兮的發間,還能看見那隻有白眼的眼睛。
張凱亮屏住呼吸,感覺自己人快沒了。
鬼不知從哪又找出了一個圓形的鐘表,表盤上秒針滴答滴答地走著。
它靜靜地等到分針指向12,然後幽幽/道:“現在距離明天,還有兩個小時,祝你玩得開心。”
它頓了頓,眼珠一動不動地看著張凱亮,並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我是你的監督員,03。”
張凱亮:“……”
監什麼員?他們老陳喪病到連假期都要利用起來了嗎?還有,兩個小時又是什麼鬼?
他看著監督員消失在廁所裡,鬆了口氣,勉強開始運轉的腦子一瞬間想到了關鍵點。
寒假作業,背單詞,背古詩……
操!
張凱亮完全不信岑溪會心善到讓他繼續浪,他瘋狗一般衝了出去,連招呼都不怎麼來得及打就跑了個沒影。
“亮哥?亮哥!”
粉毛茫然地看著張凱亮的背影,這說好的過生日,主角早退是什麼鬼?
*
岑溪低頭擺弄著手機,看著自己找的小弟們一張張的把圖片傳過來,低低地笑了。
係統:“……我以為你……”
岑溪不明所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