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斑貓嘴裡發出呼嚕呼嚕的威脅聲,卻因為沒什麼威脅力,被岑溪當成了撒嬌。
岑溪將人從頭揉到了尾,眼睛四處轉,想幫他把主人找出來。
“嗷~嗚~”
宮雎圓溜溜的眼睛已經開始冒火了。
他和商徵一起在這觀察了好久,發現岑溪的戰鬥力是真的很強,他倆加在一起也不一定能打過後,才做出的這個決定。
然後,被岑溪氣得忘記了自己想乾什麼。
宮雎現在很氣憤,他都這麼叫了,岑溪還沒點表示?
從沒見過這麼小的老虎的岑溪真沒法表示,說實在的這隻小老虎要是再大一點,當場就被岑溪給打死了,怎麼可能還耐心地抓著爪子等他主人?
岑溪提氣,“哪位道友的虎斑貓掉了?”
“……噗!”
隱藏在暗處準備合力一擊的商徵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來。
他一邊揉肚子一邊跌跌撞撞地跑出來,滿臉抱歉:“抱歉抱歉啊,我家的崽子不聽話,叨擾你了。”
“無事,”岑溪將宮雎遞過去,“道友還是看著點好,貓雖可愛,但底子本來就不足,加上氣性大,要是遇上了比自己厲害的,容易吃虧。”
商徵忍著笑:“多謝道友提醒。”
岑溪搖搖頭,和商徵隨口聊了聊,做了告彆。
商徵也不討嫌,說離開就離開,讓岑溪對他的有了些好感。
不過經這一打岔,岑溪倒也不想打坐了,乾脆在門口等著。
這邊,宮雎氣呼呼的:“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商徵眼神微閃:“我猜不是。”
無他,宮雎這老虎模子縮水得太小了,比一般貓大一些,加上線條柔和,看著一點不像老虎。
更不用提是上古神獸白虎了。
宮雎眼神冒火:“不行,我不甘心!”
商徵挑眉,吊兒郎當的,“崽,認命吧,你聽聽人家的修煉速度,再來一次我怕你直接被人家一刀砍死了。”
宮雎:“……”
商徵語重心長:“要懂得知足常樂啊啊雎。”
宮雎冷笑,猛地搖搖頭,“行,打不贏他,那咱們去其他地方圈地盤去。”
宮雎惡狠狠地:“總有一天,我要岑溪來求我和他合作!”
商徵:“……你開心就好。”
雖然他覺得,好像沒那麼一天。
*
從秘境回去後,岑溪的名聲突然開始變壞了起來。
什麼目中無人,高傲,不講情意,不善同門全都被有鼻子有眼的傳了出去。
同門看他的目光變得奇怪了起來,岑溪雖然心無外物,隻想著修煉,但還是不太舒服,而一個師門的師弟妹們偶爾也會抱怨,岑溪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性格出了些問題。
在一次交流大比後,他收了一個徒弟。
三靈根,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卻帶著堅毅與不屈,見小姑娘明明憑自己的實力闖進了前十,卻又因為資質被彆的長老忽視,岑溪忍不住站出來一步:“可願做我弟子?”
小姑娘雙眼發亮,二話不說就跪下來叩首:“師尊!”
然後,岑溪開始忽視那些流言蜚語,專注地養起了小徒弟。
擔心自己不會說話,讓徒弟誤解,岑溪儘可能地少言寡語,每次看見徒弟亮晶晶的眸子黯淡下來,岑溪稍稍猶豫下,會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支持。
總算將小徒弟拉拉扯扯長大了,可宗門內的流言蜚語更多了。
說岑溪當年就看上了人七八歲的小姑娘,不然不可能將一三靈根弟子收進去,說岑溪身為首席,偏偏不對師弟妹好,藏私隻給自己的徒弟。
起初這些話語傳過來的時候並沒有特彆的露骨,岑溪也沒察覺到不對,隻覺得自己沒錯。
自己的東西,給誰不是自己決定的?
可不知為何,流言越傳越過分,岑溪本來想出去澄清的,卻被岑玉明攔住:“師兄,流言止於智者,你這般急著澄清,日後大家定要說你是為了綰綰發怒,到時候……”
對綰綰名聲不好。
岑溪明白,於是岑溪不說了,開始頻繁閉關,也減少了和蘇綰綰的接觸。
他覺得自己這樣是錯的,可若是不這樣,他們隻會對綰綰更不好,他希望綰綰能有適齡的同伴,而不是被自己牽連。
或許當年自己衝動收徒,也是一種錯誤。
這期間,岑溪還被純劍劍尊叫過去談話了一次,具體大概就是讓他不要有點成績就沾沾自喜,多學學玉明,謙虛行事。
純劍劍尊有些不悅道,“都說了,身為首席必須友愛同門,你這般作為,實在是讓我失望。”
岑溪張張嘴,沒能辯解。
他已經儘自己所能地對同門好了,為什麼大家還是不喜他?
純劍劍尊恨鐵不成鋼:“若是隻有三兩個弟子對你不喜,我還覺得是他們對你心懷嫉妒,可全宗門都在這麼說,岑溪,回去閉關反思反思,若是想不通,就彆出來了。”
岑溪沉默了下,道:“是。”
他不知道到底自己的處事是哪出了問題,但既然大家都不喜他,他就獨自出去曆練也沒什麼的。
遠離了他們,總不會名聲更糟吧?
岑溪開始收拾東西,先去找了蘇綰綰,簡單交代了幾句後,默默下了山。
卻不知道此舉更是和了他們的心意,讓他們更加肆無忌憚地傳起了岑溪的各種不好。
岑玉明聽著弟子的彙報,眼神閃爍不定,“這樣啊……”
他朝著岑惜月稍一點頭,岑惜月微紅著臉,款款往首峰走去。
她眼底帶著一絲愧疚,很快又堅定起來。
師兄,不怪我,是你先不識好人心的。
*
轉眼,岑溪已經出來曆練近百年了。
他每年都會偷偷回去一月,檢查蘇綰綰的功課後又匆忙離開,曆練經曆了很多,岑溪也反思了很多。
他見了各種各樣的人,知道混元宗內的氣氛很奇怪,於是未雨綢繆地建了越來越多的洞府,他還決定等洞府弄好了,就將蘇綰綰接出來,不能讓人被彆人欺負了去。
肖和清坐在對麵,麵無表情地聽著岑溪三言兩語的說著自己的困惑以及反思改正,冷笑:“根子都歪了,何必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