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瀨織津姫17(1 / 2)

渣男製造姬 慕光翼 9648 字 5個月前

似乎一切,都在往預想的方向發展。

在無聲飄落的細雪當中,送出的手工製作的木刀,沒有價值,不值得一提的東西。沒有鮮花愉悅人眼,更沒有綢緞不可多得。

僅僅隻是粗糙的,用自己的手一點點打磨出來的木頭玩意兒,即使作為武器存在,都沒有半分殺傷力的。

卻是傾注了自己感情的,放生澪所從他那裡所得到的——最好的禮物。

是她如今正想要收到的。

——

那天夜晚,她入住在宇智波族空出來的客房中。

臨睡前,放生澪收好泉奈送的那把小木刀,一麵思索著要送給對方什麼樣的回禮,一麵將厚實的棉被拉至肩膀以上。

隻是,在順利的行進著的道路上,依舊會感到些微的迷惘。

這樣想著,放生澪不知不覺間慢慢陷入了夢沼。

窗外的雪漸漸下大了,在簷上、樹上結成冰棱。

她又回到了今天的那個噩夢裡,半夢半醒間,身體沉重得不可思議,逐漸被黑色的濃霧所禁錮。

在孤獨一人的世界裡,漫無目的地摸索著,不知過了多久,連意識都要被消磨殆儘的的,腳底倏爾踩空,身體亦在一瞬被重力拽住,猛地向下墜落而去——

彷徨、無助,疲憊不堪的心臟吃力地跳動著。

沒有任何可供攀附的東西,隻有淩亂的夢的碎片如墜落的星辰,陪同在她周圍一起往下跌落,四麵八方傳來的壓力一點點將她淹沒,逐漸喘不上氣來。

她拚命掙紮,向上伸出手,想象自己的手指猶如爬山虎的枝葉一般,長出柔軟的藤蔓,渴望抓住什麼。

絕望感緊繃成一根脆弱的蛛絲,隨時都有可能斷裂,推著她落入更混沌的深淵。

直至黑暗中,一隻大手遲疑地伸了過來,溫暖地包裹住了她冰冷的手指。

寬大、骨節分明的人的手。

孤獨感被儘數驅散般,即使是在睡夢裡也從鼻中發出了急促而紊亂的呼吸聲,放生澪在驚訝過後,用力地抓住了它。

她細嫩的五指忽然爆發出來的力量,不肯放開最後一根的救命稻草一般收攏,雖然在現實世界裡,她的手隻是無力地微微蜷縮了一下。

但對方卻仿佛識得了她

的意圖一般,回應似的,將手指插進她的指縫之間,十指交扣在一起。

——黑暗的夢境像是幻影,消失不見,隻剩下被棉花堵住耳朵的死寂,鼻尖是悶熱的空氣。

自己的喘.息聲,以及心臟急促得仿佛要從胸口躍出的跳動聲,震耳欲聾,在寂靜間更顯清晰。

半夢半醒之間,放生澪艱難地抬起眼,在窗戶蒼白又朦朧的光影下,順著手握住的方向,倒映在起霧了的櫻色眼瞳中的,是佇立在床前一道漆黑的人影。

失真、就好像褪色一般,隻剩下黑白灰的視界下,什麼也看不明白,麵容也好,表情也好,全都在背光下朦朧隱約著,隻有邊緣處淩亂翹起的黑發被窗外滿月的光輝、映照出一點毛亮的光邊。

一個名字在口中呼之欲出,如下意識想要吐出卡在喉嚨中的東西般條件反射,她朝著那道黑影,微微張開了唇。

惺忪之中,幾個意義不明的音節被吐了出來。

“……”

握住她的手開始了劇烈的痙攣,力度之大,使得被壓迫的手指都微微作疼,使得澪有種自己要被甩開的錯覺,然而那個人至始至終都一動不動緊緊扣住她的手,又絕沒有鬆手的意思。

她於是希翼地動了動指尖,像很久很久之前那樣,安慰某一位很容易生悶氣的青年人那般,安撫性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這種痙攣一瞬停止了。

“他”似乎深吸一口氣,那壓抑著、緩緩吐出的歎息,在安靜悶熱的屋子裡響起。

男人無法釋然般低低誘惑道:

“……叫我的名字。”

放生澪微微出神。

矢明,泉奈,因陀羅。

這些人的麵容在白發少女昏沉的腦子裡一一閃過……

沒有答案。

她在聞聲的下一刻張啟的唇,又死死地抿緊。

屋簷外無聲下墜的雪中,安靜昏暗的房屋內……

隻有她突然失去了本該知道的答案而充滿茫然困惑的,長而平緩的呼吸聲。

到最後一刻也沒能說出來的。

————

忍鷹從高山林立、白雪覆蓋的雷之國,一路向西南方向進發,越過海域,來到了茂盛被植被覆蓋著的、溫暖的火之國。

從雷之國的本家,送來的全都是與千手有關的情報。

如今停戰時期早已經成為過去式。在宇智波於火之國建立新的本陣時,兩族族人卻都沒有鬆懈地緊急訓練著,摩拳擦掌渴望著與彼此的下一次對抗。

在泉奈口中,千手一族作為宇智波的死敵,他們彼此的族人、從有意識之初開始,就已經懷抱著對彼此滿滿的恨意。

“幸好你是被我帶回來了,要是在千手簷下住著,不知道多苦呢。”

“千手那兩家夥,可沒有我和我哥好,你一個細皮嫩肉,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小姑娘去了可就慘了——”

“他們會打罵我,讓我做很多家務嗎?”

放生澪問道,將手指按進鬆樹上的積雪裡。

晨起的雪還沒有化開,一點薄雪親吻著她的指腹,很快就被回饋的溫暖融化掉了。

兩人在雪後的庭院獨處,沒有雲朵的天空下靜悄悄的。

雖然放生神主覺得,未過門的妻子這樣老是跑到未婚夫家不太好,但考慮到她的年紀,以及附近的確是沒什麼同齡人陪她,也就默認了這種事情。

隻是上次那樣過夜的事情絕對不準發生了,到了時候,宇智波泉奈會親自送她會神社。

“嗯……那倒不會,不過會有更可怕的事情。”

宇智波小少爺沉吟一會兒,抬手指正道,“比如那個千手扉間,他這家夥就非常邪惡,經常弄一下亂七八糟的研究。”

“像你這樣的小丫頭到了他手裡,就是個現成的實驗品,不管你有多可愛,落到他手裡都會被弄得非常淒慘的。”

放生澪的腦中,頓時出現了一個白發紅眼,身著白大褂,戴著眼鏡,拿著散發出詭異青綠色氣泡試管的科學怪人。

“還有還有哦,他的那個大哥,千手柱間,也不是什麼好人。”

宇智波泉奈“如數家珍”地告訴她。

“經常賭.博,還老是輸……老是輸其實沒關係,不賭就好啦,但是他偏偏嗜賭如命,聽說被老婆罵得很慘呢。這樣沒有自製力的人實在是沒有救了,真不知道哪一點值得做我哥的對手啊。”

要是你真到他們家去了,哪一天因為那家夥賭.博輸了,把你抵押給賭場。他做出來這樣的事情我也一點都不奇怪呢。”

隨著他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放生澪腦中緊跟著,

又浮現出一個場景。

在大冬天裡,自己身著露胳膊露大腿的破爛麻布衣服,抱著水桶抹布,跪在賭場的地板上,努力地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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