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少女畫像(2 / 2)

渣男製造姬 慕光翼 10382 字 5個月前

十日前於一町目失蹤的太宰治,從地上緩緩站起,在他身後,兩名敵對異能者砰然倒下。

“太慢了中也。”

他以一種親昵的神氣,呼喚中原中也的名字。

漆黑的西裝外套在身後搖曳不定,黑色短發似流雲般在風中舒卷,僅露出的那隻鳶色眼瞳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輝。

這兩位年僅十六歲,卻已然站立於□□頂峰的少年一路長驅直入,不到片刻,便站立在了廢棄大樓天台、那座玻璃花房前。

在那裡,名為「澀澤龍彥」的青年等待已久。

·

廢墟之上,他背手而立,對於踏入此地的入侵者仿佛不管不問,隻深深凝望著花房深處的某物。

玫瑰花窗五光十色的光芒落在他頎長的背影上,淩亂的長發如銀緞般交錯著垂落而下,從半指手套中探伸而出的五指背在身後。

修長有力,微微垂下,正握著一隻瑪瑙般豔麗奪目的紅蘋果。

蒼白與漆紅的視覺對撞令人頭暈目眩。

他如白鶴般微微昂首,純白的發絲,純白的衣衫,一切的一切都流露出與此方世界格格不入的通透感,每一束光仿佛都穿透了他,每一束光又仿佛都會將他染成豔麗的色彩。

澀澤龍彥。

人們會在心裡默默念起這個名字,思索他的目的是什麼,思索這樣一位任性地掀起腥風血雨的人,心中到底懷抱著怎樣的信念。

但當中原中也將視線越過他的肩膀,當他看清花房中那幅被寶石、黃金簇擁著的少女畫像時,一切全都清晰明了,有了答案。

——

玫瑰窗下,一幅巨大的少女肖像在黑暗中隱現。

霜白長發,雪白肌膚。

銀色的華美邊框圍繞著巨幅的繪像,就像古老城堡的旋轉樓梯上所陳列著的那些人物油畫般。

純白色的少女身著一襲古典真絲睡裙,微微側坐在藤椅上。

背景上真紅色的薔薇、仿佛厚厚的毯子盈滿了椅背與扶欄,每一朵都綻放得燦麗明媚,那些花的花瓣單薄而透亮,被描繪出鑽石一般鮮豔嬌嫩的色澤。

而坐在其中、被紅薔薇簇擁著的她,更仿佛脫胎於花蕊的春之女神。

僅僅隻是簡單地憑欄而坐,少女被衣料包裹住的嬌小身軀卻呈現出一種流暢而柔美的曲線。

隨意慵懶的姿態中,也透露著一種矜持的典雅。

夜色如沉重的簾幕,逶迤折疊著垂落而下,遮擋住了她的上半張臉。

一枝嬌嫩的薔薇恰如其分地自陰影垂下,沉重的花苞怒放在她耳下頰邊,虔誠親吻著少女白皙的臉頰。

血紅與蒼白交相輝映,火紅的花蕊似在她肌膚上流淌著、燃燒著,這樣鮮豔的色彩無損她的美,美麗的事物反而將她襯托得更為璀璨動人,令人們魂牽夢繞,越發想要揭開那層神秘的夜色,探究其全貌。

隻在猩紅的月光透過彩色玻璃,照亮這一隅天地,微弱的光芒如星河般流淌進畫像上少女的眼眸中,人們才能在短暫的須臾之間,窺見到她眉宇間那種無意識的天真神氣。

畫師對少女的偏愛,在此刻體現得淋漓儘致。

當那張穠麗的顏容印入眼簾,在那一瞬間,那些真實得幾欲散發出春日芬芳的花兒、全都淪為了襯托。

簇擁在畫像下的寶石、寫有大量金額的支票,珍貴的古老字畫、來自東方的美麗瓷器,乃至強大異能者的頭顱。

像是巨龍喜歡閃亮亮的東西,這些被澀澤龍彥收集過來的財富,不用刻意去修飾、也自然而然散發出美麗光輝的東西,卻都在那份光芒下顯得暗淡。

隻有畫像上少女眼中的櫻花,在春日午後無憂無慮地綻放。

——在畫家筆下的她,有種中原中也從未見過的不諳世事般的天真無邪。

天真過頭,反而有種抓人眼球的魔性,叫人無法移開雙眼。

她是那樣美,就好像未經風雨催折,在溫室中被愛意嗬護著、澆灌著長大的花兒,散發出的氣息有如蜂蜜般甜蜜無比,毫不苦澀。

美到、再沒有人能夠複刻,這張畫的價值遠超此處的一切財寶,美到擁有它的人,也許以後都再難在現實中、找尋到令自己滿意的東西了。

但是……

“你一定……沒能見過她真人吧。”

仿佛福至心靈般,橘發少年失語道。

畫這張畫的人,一定未曾見過現實中的她。

因為哪怕隻見過一次,他便會明了,名為「澪」的那位少女臉上絕不會露出這樣盛氣淩人的表情;他便會知曉,那位少女本身的光彩,遠遠超過這幅畫像。

這張畫、甚至未能畫出她千分之一的好。

她是自苦難中誕生的純白之花,是靜靜懸掛在真夜中的皎潔明月,照進到中原中也的夢裡。

但早在很久之前,這個夢就已經結束了,沒有她的夜晚終於來臨。

那位會對他笑、會真心把他當朋友的女孩……早已死在了盛夏的蟬鳴聲裡,死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就連告彆也不會有。

·

澀澤龍彥回答“是的”。

他背對著兩個人,另一隻手上把玩著一隻鑲著瑪瑙和琥珀的打火機。

他誠實承認道:“是的,我這一生一次……一次也沒有見到過她的臉。”

尾音落下,打火機倏爾自他分開的指間滑落而下,一團火焰就這樣落在了花房中央。

易·燃的支票、鈔票首先被火焰吞噬,化為助燃的動力,這些價值不菲、隨便拿出去都能供給人無憂無慮過一生的巨大財富,此刻全都化作低廉的柴薪,加速了火的蔓延。

洶湧的火舌翻湧而上,將畫像灼燒出火焰的紋路,將每一朵嬌嫩的薔薇燒乾,將畫上人的容顏都熏出豔麗的橘紅。

在火海下,畫像少女唇角的笑容依舊動人無比。

在她的注視下,白發青年轉過身來、望向這兩名不速之客。

樓頂狂風大作,將港口黑手黨兩位未來乾部的大衣吹得獵獵作響。

大戰,一觸即發。

作者有話要說:  二周目了,整點無腦蘇。

時間線在澪跳海後同年的冬天,澀澤龍彥回國,來到橫濱找尋無果,龍頭抗爭開始。

下章女主登場,留個懸念,大家可以猜猜澪在二周目登場的方式!

另外,對於二周目做出以下預警:

1、二周目篇幅不長,沒什麼邏輯,各種腦洞都有可能寫,比較電波,一切為蘇而蘇,為爽而爽。

2、著重男主視角,男追女,女主全員白月光。

3、我會piao一點新男人。(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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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最近重看死神,忽然覺得大虛澪也很好寫……我好喜歡□□奇奧拉和葛力姆喬的說。

還有咒靈澪,其實濡鴉之巫女跟咒回的相性真的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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