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十分鐘後, 他們到了春花名宿。
影視城已經在津市的城郊, 春花名宿更是在城郊的邊緣, 建在一片農田當中的小樓,金色的屋頂在冷風中散發出溫暖的光,如果是春天過來, 這裡一定美極了。
不過此時正值寒冬,道路兩邊的農田全部枯萎,這棟民宿孤零零的立在城郊, 應該正是淡季。
離城區遠。
四周圍一眼可以看遍。
淡季的客人很少。
民宿的安全性能應該比較低。
種種看來, 這裡果然是個很適合“偷情”,以及“抓女乾”的地方。
廉錦會選擇這裡密會劈腿對象,而阿娜爾罕也算準了他會對這裡放下警惕, 孤身前來。
況且, 一個穀欠火中燒的男人,也確實沒有太多的理智可言。
就算是計揚,也說不清楚是不是今天聽的說的都和“床”離不開, 心裡也燥熱的不行,蠢蠢欲動的。
隻是計揚將這些情緒轉化成了怒火,真正蠢蠢欲動的是他的拳頭啊!
一時間都分不清楚, 自己究竟是更想揍廉錦,還是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計程車在民宿大門外停下, 兩人結了車錢, 警惕地靠近了民宿的大院。
廉錦的黑色跑車就那麼大刺刺地停在大院裡, 而且停的張牙舞爪的, 歪了大半個屁股對準大門,可見廉錦究竟有多麼的急不可耐,大腦已經完全失控。
計楊擔心裡麵的情況,迫不及待的看向樓瑾,樓瑾卻依舊不慌不忙地觀察環境。
就是這樣,又是這樣!
樓瑾很聰明,行為準則也很有底線,但前提都是在自己安全的情況下,量力而為。
甚至隔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比起計楊這個穿越者,樓瑾才像個重生回來的觀察者,非自己相關的事情向來遊離在外。
說好聽點叫高冷,實際上就是為人冷漠。
這次的事情和樓瑾沒什麼關係,如果不是計楊冒著暴露的危險,狂飆演技,樓瑾更本不會出現在這裡。
他容易嗎他!
看樓瑾還是一副磨嘰的模樣,計楊隻能戳他,“直接進去嗎?”
樓瑾猶豫了一下,問:“如果我說可能會有危險你也不會回去,是嗎?”
計楊說:“計程車已經走了。”
“……”樓瑾深深地看著計楊,將手機拿到了嘴邊,說,“我們到了,怎麼上去?”
很快。
他們按照指示繞到了後院,然後從側門進到了民宿裡,不但沒有遇見廉錦,也避開了民宿老板。
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像阿娜爾罕這樣的女人,不給自己多找一條退路,怎麼敢親身涉險。
他們敲門進了一樓的房間,阿娜爾罕即便在屋子裡,也戴著帽子和墨鏡,站在門口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側身讓開。
門再次關上,阿娜爾罕歎了一口氣:“真是什麼都瞞不住你們呢。”
“她在哪兒?”計揚沒有進屋坐下的打算,轉身直接問道。
“樓上。”阿娜爾罕以為他問的是“他”,所以接著說道,“早你們三分鐘過來,估計還要等幾分鐘才到,我們在這裡暫且等待,事後上去收撿器材就好了。”
“不是他,是那個女孩,你找來的那個人。”計揚深深地看著阿娜爾罕,“就算你是為了收集證據,也不能這麼的沒有下限,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和皮肉買賣的老鴇沒什麼差彆,而且還是……還是……你這樣的違法的!”
阿娜爾罕這次確實是愣住了,她視線移到樓瑾臉上,隔著墨鏡都可以看出她的困惑,“你們究竟乾什麼來的?不就是為了把這件解決嗎?現在開始指責我了?你倒是說說,沒有那麼一個人舍身付出,隻拍攝他和成年人的過程,這叫證據嗎?”
“總之不接受這種取證方法!”計揚眼睛睜圓,“你這和釣魚執法有什麼差彆!?”
阿娜爾罕或許還想說什麼,但是被樓瑾打斷,他堅定地站在計揚的立場上,說道:“是在樓上吧?求救的信號是什麼?你很清楚後果,趕快結束這場鬨劇吧。”
阿娜爾罕嘟起了嘴:“哪裡是鬨劇了?我可是進行策劃了很久呢,你不覺得這一切都那麼完美嗎?”
樓瑾直接攤手:“房卡給我。”
阿娜爾罕見說再多都沒有用,隻能冷下眉眼,“我既然做了,就要做完,這一次已經讓我和廉錦撕破了臉,沒有下一次的機會,你們該不會希望廉錦這個人渣繼續逍遙法外吧?現在,配合我等待信號,喊你們去了,你們再去。”
“房卡。”
“有本事你上去砸門,不過彆怪我沒提醒你,最好你們不要入鏡,做好偽裝吧。”
“算了,有沒有房卡都無所謂,你和我們走。”
阿娜爾罕被樓瑾抓住了手腕,男人的力氣用的很大,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阿娜爾罕掙紮了幾下掙紮不出,又不敢大聲求救,最後真的在樓瑾的半拖半拉下,來到了二樓。
民宿的隔音設置還算不錯,站在走廊裡什麼聲音都聽不見。
但就是這樣,反而讓人心裡焦躁。
計揚不知道屋裡什麼情況,隻覺得這走廊像個巨蛇的食道,遍布猙獰和扭曲,與阿娜爾罕這個美女蛇完全地融合在一起,讓他隱隱作嘔。
他們站在門口,計揚抬手就要敲門。
阿娜爾罕一把抓住計揚的手,咬牙切齒:“好不容易到了這個程度,你確定真的要敲門嗎?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計揚說:“就算沒有機會也無所謂,我會自己去收集證據,但絕不是像現在這樣,連累一個無辜的人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