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樓瑾去刷牙的時候,計揚想到了什麼,打開了購物APP,就看見推薦產品裡一點不少的不可言說之物。
“……”今天晚上是不是該反鎖門了?
這房子的洗漱池是開放式的,在浴室外麵,做好了乾濕分離。
洗漱池上的鏡子可以看見樓瑾的臉,計揚看過去的時候,就看見樓瑾也在看他。
兩個人之間確實是有著尷尬的。
即便用著成年人的厚臉皮,也掩飾不了他們兩個人之間那擰巴的氣場。
好在這種事通常都是一開始比較難熬,相信今天過去,明天就會好上很多。
計揚不是矯情,隻是他對樓瑾有太多的不信任,也對自己的感情歸屬還有些疑慮,隻要給他一些時間,他自己一定可以理清。
“睡了。”在對視中,計揚拿著手機起了身。
樓瑾單手撐在洗漱池上繼續刷牙,唰唰的聲音在計揚路過他身邊的時候放到最大,等著計揚超過他,那聲音又變小了,同時還有模糊的聲音傳來:“我們什麼時候和好啊?”
我們在一起過嗎?
計揚想這麼回答他,但覺得這個回答不夠準確,還有點傷人。
所以他沉默地進了屋。
關門。
上鎖。
接下來兩天,樓瑾的攻勢眼見著平緩了下來,計揚也鬆了一口氣。
就說這種事一開始都是難熬的,時間越長,就越是心無波瀾。
人類可是一種適應性很強的生命呢。
不過等著一通電話打過來的時候,計揚就又頭疼了。
徐芝蘭在電話裡說:“兒砸,今天下班和小樓一起回家啊,正月十五就要團團圓圓的,必須要回來啊,不單你回來,還一定要帶上樓瑾,咱家人才算齊活,知道嗎?”
計揚頭疼,聽他媽的語氣這事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計揚沒辦法隻能找到樓瑾,複述一遍,然後說道:“應該是誠誠對我媽說了什麼,她想要找這個機會幫助我們,今天咱們就暫時和解,等過完了年我會和他們談。”
樓瑾此刻坐在計揚的辦公桌對麵,屁股下麵是一張能轉圈的電腦椅,卻被他坐成了老板椅的效果。
氣場十足地看著計揚,說:“你說我們是錯誤的開始,那麼今天算是錯誤的延續嗎?”
計揚有點心虛。
樓瑾歎了一口氣:“走吧,我會幫你,計揚,你想做什麼都會幫你,你不用顧慮我的心情,隻要你開心。”
“……”媽的,一定是選手。
就這一句話,計揚都有點內疚了,覺得自己純粹就是無理取鬨,看看人家樓瑾的風度,人家的深情,人家不拘小節的作風做派。
嗬嗬。
擱這兒給我裝什麼人設呢?你心裡怕不是笑開了花!
計揚轉了個身,從衣帽架上取下兩個外套,把其中一件丟在了樓瑾懷裡,“走吧,彆遲到了,挺晚的了。”
樓瑾抱著衣服站起來,忍不住地笑。
他們回了家,今天徐天朗也在家,人就又齊了。
徐芝蘭又從餐廳裡請了廚師回來,費火候的燉煮類食物早早的就已經冒出了香氣,等著計揚他們一回來,摘好的菜就倒進了油鍋裡。
徐芝蘭端著一盆濃香馥鬱的湯放在了餐桌上,關上廚房門的時候,順便關上了背後惱人的炒菜聲。
她站在桌子對樓瑾笑:“回來啦,快把衣服脫了,幫阿姨擺碗筷。”
樓瑾走過去喊了一聲“阿姨”,挽著袖子就開始低頭幫忙。
計揚就看見他爸對他遞了個眼色,將他領進了書房。
“爸。”進了書房,計揚喊著。
“關門。”計為民已經直接坐在了他的老板椅上,看著計揚。
計揚關門的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聲音,然後他轉頭對著計為民盈盈地笑,“您是有什麼事嗎?”
計為民等著計揚坐下後,又醞釀了一會,才徐徐說道:“我記得有三年沒回來過過十五了吧,每年這個時候廠裡都會搞個活動,大家在食堂裡吃吃喝喝,再叫上樂意玩的年輕人去娛樂部的KTV裡唱兩首歌。娛樂部的音響有好些年頭了,效果很不好,不但雜音重,動不動的就發出滋滋的電流聲,怎麼修都修不好。但聽著這些聲音,也能和身邊的人喝上幾口酒,暈暈乎乎的回到宿舍裡,倒頭就睡了。”
計揚揚眉,想要說話,卻發現跟他爸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計為民嘴裡不停地說道:“有一次我喝多了,錯過了你媽的電話,她第二天就開車過來,在辦公室裡數落了我一個多小時,那給我煩的,隻覺得自己幸好沒回家,回到家裡還不知道怎麼不自在。”
“你媽是地道的京城人,京城戶口,早些年家裡在二環那裡還有套四合院,可惜你姥姥姥爺不是個有前瞻性的人,彆人給了他們十萬,就把那房子給賣了,現在那裡的房子要還在,價值近億了都。”
“我認識你媽的時候,他家才賣掉房子,三十年前的十萬塊錢倒也不算小錢,再加上京城人的身份,我這個一窮二白到京城來打拚的年輕小夥兒,在他們眼裡算是高攀了。”
“早些年的生活並不如意,你媽強勢,雖然認定了我,但嘴上從來沒軟過,尤其是我拿了走那十萬做生意,我在徐家就一直像是上門女婿般的身份,誰都能指責我的不對。”
計揚聽到這裡,見他爸終於緩了一口氣,便想了想,認真地總結道:“所以您的意思是,要想發家致富,先要沒臉沒皮?”
“……”計為民這口氣差點兒沒緩過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