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父輕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都這麼大了,彆管他們了,讓他們自己去折騰。要不要出去旅遊散散心?”
陸父和陸母少年相識,相伴幾十年,當年陸敘的父親出生時,陸母因為生產出了點意外,醫生說以後再懷孕的機會渺茫。原本以為隻會有陸敘父親一個孩子,沒想到中年時又意外懷孕,生下了陸澤洲。
後來陸敘父親去世,兩夫妻受到打擊,相互扶持之下夫妻關係反而越加的深。在陸父眼中,家裡孩子都沒有自己妻子重要。
陸澤洲和陸敘都見慣了兩人撒狗糧,不搭理他們,陸敘笑嘻嘻轉頭問道:“小叔,你的新房子裡,真的有一個oga啊?”
陸澤洲正納悶陸母說了什麼,怎麼就惹她生氣了。聽到陸敘的問話明白過來,麵不改色道:“有,還有兩個。”
陸敘頓時瞪圓眼睛,看他小叔半晌,撇撇嘴,“嘁,我才不信。你騙人的吧。”
有一個oga他還信,還兩個,選妃嗎?他小叔就知道騙人。
“好好操心你自己,婚禮又推遲到了什麼時候?”陸澤洲睨他一眼,順利換了話題問道。
陸敘瞬間蔫兒了,“沒確定時間,等我的腳好了再說。”
兩家人都被這兩次意外弄怕了,同時決定等他腳好了,過兩天就舉行婚禮。反正所有事情都準備妥當,陸葉兩家聯姻這樣的大事,就算不提前通知,也不會有人不來的。
“好好養你的腳,最近彆出門,小心又出什麼意外。”陸澤洲叮囑他一聲。
“對了,洋洋呢,你怎麼沒把他帶來。我和你爸爸都快一個星期沒看到他了。”陸母突然想起來,抱怨道,“你不想被催婚搬出去住,還不讓我們看洋洋了?”
陸澤洲被念的頭疼,“我明天就帶他回去。”
“不行。”陸母不答應,“現在就去帶洋洋來。”
陸父也在旁邊幫腔道:“今天正好都在,去接洋洋回家吃午飯。”
陸澤洲拗不過父母,隻好先把他們送回去,然後再去花園洋房接陸洋洋。
在陸家老宅吃了晚飯,陸澤洲才帶陸洋洋離開。
“少爺回來了。”見他們回來,馮伯迎過來,說道,“小葉之前來過了,問起陸敘少爺受傷的事情。”
陸洋洋在車上睡著了,陸澤洲抱著他交給保姆,聞言有些驚訝,“他已經回來了?”
馮伯點頭,“下午就回來了,一回來就過來問我少爺家裡人受傷的事情。”
“還有這些。”馮伯指了指身後茶幾上的幾盒包裝,“這都是小葉帶回來給小少爺吃的。”
陸澤洲抬腳就想出門,眼角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鐘才意識到,現在已經九點了,葉輕說不定已經睡下了。
“你告訴他沒有大礙了吧?”陸澤洲停下腳步,開口問道。
馮伯道:“已經告訴了。”
“去休息吧。”陸澤洲點點頭,說了一聲,轉身上樓。
原本打算明天再回來,可是得知洋洋爸爸家裡人出了事,葉輕在家待不安穩,又不敢發消息問,就怕是什麼嚴重的大事,索性下午就提前回來了。問過馮伯,洋洋爸爸家裡人受的是小傷,沒有大礙,他才放了心,回去小樓找薑源。
他這次給薑源帶了不少衣服和鞋子過來,外衣褲子是他穿過的,裡麵內褲和襪子都是新買的。拿他穿過的主要是不知道薑源喜歡什麼樣的衣服,他準備等薑源好一些了,再帶他出去買。
下午沒事可做,他就和薑源待在房間裡,先讓薑源試穿了帶來的衣服,聽說是帶來給他的,薑源高興的抱著衣服笑眯了眼。
葉輕看他高興,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著笑著又有些心酸,失蹤的時候,還是個連高考都沒參加的孩子呢,明明原本成績優異,可以考上很好的大學的。
葉輕伸手抓住薑源的手腕,瘦弱的他一隻手就能圈起。細瘦蒼白的手腕上還有一些指甲的劃傷,像是自己抓出來的。葉輕伸手摸了摸,抬頭問:“還疼嗎?”
薑源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他,搖了搖頭。
從醒過來到現在,薑源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葉輕在灌木叢發現他的時候,是聽見過他說話的。葉輕也不急,想著等以後好一些了,或許就能說話了。
“能……讓我看看你這裡嗎?”葉輕放開薑源的手腕,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後頸,試探地問。
薑源麵色瞬間變的蒼白,扔掉懷裡的衣服,爬到離葉輕最遠的床角,緊緊蜷縮起來,身體開始顫抖。
“彆誤會。”葉輕趕緊過去,低著頭把自己的後頸湊到他麵前,“你看看我這裡。”
薑源顫抖著身體,從手臂裡抬起頭,眼神怯怯帶著驚慌的看著他。
“我和你差不多呢。”葉輕朝他笑了笑,又低著頭扯了扯後衣領,讓他看的更清楚一些。
薑源看著他的動作,終於放開蜷縮起來的身體,爬起來探頭看向葉輕的後頸,腺體的位置,有一道淺淺的傷疤。
薑源倏地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半晌抬手摸了摸葉輕的頭。
葉輕感覺到他手上輕柔的動作,抬頭淺笑著問道:“可以讓我看看你的了嗎?”
這次薑源沒有過激的反應,他抿了抿唇,伸手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後頸,然後朝葉輕低下頭,溫順的讓他看。
葉輕湊過去,紅腫的地方比昨天略微好了一點,看到那些針眼,他可以想象有多疼。他想伸手碰,卻又不敢,隻能喉嚨乾澀地又問:“還疼嗎?”
薑源抬起頭,先是點了點頭,用手指比了一點點,應該是在說還有一點點疼。然後伸手指了指他後頸,似乎在問他疼不疼。
“已經不疼了。”葉輕捏緊手指,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隱痛。當時是真疼,疼的他幾近昏厥了過去,哪怕靈魂在異界過了三十年,他還是記得那種刻骨銘心的疼痛。
葉輕這次回來還帶了好些書,他先拿了一本給薑源,見他還認識字,便讓他挑了幾本感興趣的,剩下的拿回了自己房間。
晚上吃過晚飯,洗完澡葉輕就躺到床上看書。他看書喜歡關掉房間的大燈,隻開著台燈。看著看著,眼皮耷拉,不知不覺合上眼睛靠在枕頭上睡著了。
許是下午的時候跟薑源說話,想起了腺體被毀掉那一晚的事情,睡夢中,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晚。當時的他剛生下孩子不久,卻因為葉橙得罪了京市來的太子爺,他永遠記得那個狠毒暴戾的男人居高臨下嗤笑著道:“既然被人標記過了,那就毀掉吧。”
被按在床上時,絕望和徹入骨髓的疼痛鋪天蓋地而來。
陸澤洲正站在葉輕房間的窗戶外。葉輕住的小樓離花園不遠,從靠近花園的書房可以看到葉輕住的房間的窗戶。陸澤洲洗完澡進去書房,憑著絕佳的視力,看到葉輕房間沒拉嚴的窗簾縫裡,透出些許亮光。想到葉輕提前回來是擔心他的家人,他拿著從院長那裡敲詐來給葉輕的酬勞,鬼使神差就從主樓過來了。
陸澤洲站在窗外緊蹙眉頭,方才過來時一時衝動,現在冷靜下來了。這麼晚了,他一個alha過來oga的房間算怎麼回事。算了,明天早上就能見到了。他轉身要離開,卻聽見從窗戶裡傳出低低的哭泣掙紮聲音。他一凜,停下腳步,轉身大步回到窗前,透過沒拉嚴的窗簾縫和床頭櫃上的台燈光亮,能看到葉輕躺在床上,整個身體在顫抖,滿頭大汗,嘴唇緊咬,像是陷在了某種痛苦的夢魘裡。
窗戶關的很嚴,陸澤洲不再遲疑,脫下身上的睡衣,轉身去附近找到一塊拳頭大的石頭,用睡衣包起來就不假思索砸向了窗戶。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