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更年一肚子火, 並不想見, 陸澤洲不置可否, 隻道:“明天我讓他來見您一麵,您再做決定。(百度搜索"G g d O ;amp;quot;每天看最新章節.)”
沒等黃更年說話, 陸澤洲又道:“還有件重要的事想麻煩您。聽說您夫人幾年前眼睛曾經意外失明過,跑了好幾個醫院都沒辦法, 最後是被一位從國外請來的醫生治好的,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這位醫生?”
從黃更年手裡拿到了那位醫生的聯係方式,陸澤洲才放他下車,掉轉車頭離開,副駕駛位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陸澤洲放緩車速,戴上耳機接聽,是周徹打來的。
“小葉安全回了家,薑源也和他在一起。”周徹在電話裡報告,“兩人從葉家後門巷子裡開車出來, 沒多久就把車棄在了地鐵站旁,然後坐地鐵回了葉輕家。”
陸澤洲聽著皺眉,“薑源也在葉家?”
他在大廳看到疑似葉輕的服務生,擔心葉輕會被葉家人抓住,去送黃更年時,就讓周徹去後門守著,如果葉輕有危險, 再現身救人。怎麼薑源也會在?
周徹道:“是的, 葉家的人在追他們。我見他們擺脫了, 就沒有出手。”
“行了,你回去休息吧。”見葉輕平安回去了家裡,陸澤洲也沒有再糾結薑源的問題,對周徹吩咐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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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輕大半夜突然帶了個Omega回家,趁著薑源去洗手間的功夫,葉媽媽拉著葉輕小聲地問:“小輕,他是誰啊,怎麼這麼晚帶他過來?”
葉輕沒說宴會的事,編了個理由,“他也和我一樣,在陸先生家裡做事。他有點事,我陪他出來了一趟,弄完時間已經太晚了,回去陸先生那裡有點遠,正好離家裡近,所以我帶他來家裡住一晚。”
葉媽媽了然地點頭,沒有再追問了。
家裡隻有三間房,葉媽媽和葉重葉輕一人一間。葉輕從衣櫃裡拿出自己的睡衣遞給薑源,說道:“去洗澡吧,今晚就委屈你跟我一個房間睡覺了。”
薑源可不覺得這是委屈,拿著睡衣就高高興興進了浴室。
葉輕鋪好床有些渴,出門想去廚房,就看到葉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蹙著眉頭在揉腿。
“哥哥。”葉輕走過去擔心地問,“你的腿怎麼了?”
“沒事,骨頭有點疼,明天十有**要下雨了。”葉重看見他,舒展開眉,“你還沒睡?”
“出來喝口水。”葉輕坐到葉重身邊,低頭看著他那條受傷的腿,擔憂道,“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葉重搖頭,聲音裡帶著些不在意的調笑,“不用,老毛病了,每次要變天就這樣,也就疼一晚,還能預報天氣呢。明天你們走的時候記得帶傘。”
疼一晚……可是這三年來,也不知道有多少個這樣的一晚。葉輕心中一疼,打定主意要帶哥哥去醫院看看,哪怕不能治好,也要儘力而為。他手上有葉夫人給他的錢,可以帶媽媽和哥哥一起去治療,但是錢的來曆要好好找個理由才行。至於葉夫人給他的錢,他會慢慢還。
“哥哥,我幫你揉揉腿吧。”心中打定主意,葉輕示意葉重躺到沙發上,說道。
“太晚了,揉一會兒你就回去睡覺吧。”葉重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扶著腿躺到沙發上,說道。
葉輕點點頭,雙手放到葉重受傷的那條小腿上,輕輕揉起來。
如果能幫助哥哥減輕疼痛,讓他的腿好轉就好了。葉輕看著哥哥躺在沙發上,疲憊帶著一絲憔悴的側臉,按揉時靈氣不自覺從指尖滲進葉重的小腿裡。他不知道靈氣對葉重的傷有沒有用,畢竟從來沒有用在人身上過,但是如果能幫助葉重減輕一點點的疼痛,那就太好了。
按揉了十來分鐘,葉重就在沙發上睡著了。見他睡得很沉,葉輕猶豫著沒有叫醒他,而是起身進去葉重的房間,抱著被子出來,蓋到了他的身上。
輕手輕腳去廚房喝了水,關掉客廳的燈,葉輕才回去房間。
薑源已經洗好澡盤腿坐在床上,在低頭翻看一本相冊。
“我在書桌上拿的。”聽見開門聲,薑源抬起頭指了指書桌,說道。
“沒關係,你看吧。”葉輕打開衣櫃拿衣服去洗澡,薑源在他身後一邊翻相冊一邊喋喋不休。
“你小時候長得真可愛。原來你是明珠大學的學生啊。哎,要不是我被那個壞橙子關起來,我也考上了明珠大學。咦,這是你朋友嗎,我剛在壞橙子房間見過。”
朋友?葉輕關衣櫃的動作一頓,他大學隻上了一年多,除了寢室的三個人,並沒有交到其他朋友。他和葉橙不是一個專業,寢室的人隻見過葉橙幾次,跟葉橙並不熟悉。
“哪個在葉橙房間?”他抱著衣服,轉身湊到薑源麵前問。
“喏,就是這個人。”薑源伸手指著一張他們寢室四個人出去遊玩時拍的照片,最右邊那個笑容靦腆的男生。
蘇寒。寢室其他三個人中,和葉輕關係最好的一位。
薑源繼續道:“不過我見到的不是活的人,而是他的照片和調查資料,就在葉橙房間的抽屜裡。”
“調查資料?”葉輕驚訝,葉橙好端端調查蘇寒做什麼?
薑源也納悶道:“人都死了,也不知道壞橙子調查他乾什麼。”
葉輕聞言呆愣住,“人死了?!”
“對啊,調查資料上說他一年多前就死了,好像還有孩子啥的。都怪壞橙子的人來的太快,我隻匆匆掃了一眼,沒看清楚就被他們抓住了。”薑源憤憤咬著拳頭,懊惱不已,壞橙子房間的抽屜裡還有其他的好多資料,要是他看的快一點,說不定手裡現在已經有了好多壞橙子的把柄。
蘇寒竟然已經死了。葉輕愣怔著沒回過來神,他對蘇寒最後的記憶,是孩子快要出生時,蘇寒來看他,笑著鼓勵他說等他回學校。那樣鮮活的一個人,竟然已經死了?
看出葉輕十分震驚,薑源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關心問道:“你沒事吧?你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
葉輕垂下眸光,怔怔地搖頭,嗓子有些堵,“我醒過來後,還沒有和以前的朋友聯係過。”
薑源不知道說什麼,隻好抱住他的肩膀,安撫地拍了拍。
“我去洗澡了。”葉輕把頭埋在薑源肩膀上片刻,才推開薑源,抱著衣服從床上站起來,進去浴室。
猝然得知蘇寒去世的消息,葉輕一晚上沒睡好,腦子裡亂糟糟的,做了一晚上的夢,早上醒來還出了一身的汗。薑源倒是睡得香甜,腿搭到他身上,一條手臂還緊緊摟著他的腰。抱著他睡得口水都流出來了。
葉輕在床頭櫃上扯了張紙巾給他擦口水,看到他露在睡衣外麵的後頸,伸手按下他的腦袋,低頭過去看。紅腫已經全消了,針眼也消失不見,腺體的位置看起來已經完全好了。
“唔,你乾什麼?”薑源醒過來,就發現葉輕按著他的腦袋不知道在瞅什麼,含糊的開口問。
“你後頸那一塊好了。”葉輕放開他腦袋,說道,“一會兒去醫院給你買支抑製劑,防止信息素不穩隨時產生結合熱。應該買二期的吧?”
薑源揉著眼睛,朦朧道:“一期,我的信息素一直很穩定,還沒有產生過結合熱呢。”
“沒有?”葉輕蹙眉,Omega成年分化後,通常在兩年內會迎來第一次結合熱。薑源被關起來兩年,竟然沒有產生過結合熱?
葉輕不放心,擔心是那些針眼的緣故,說道:“哪天去醫院看一看你的腺體,我擔心有問題。”
“以後再說吧。”薑源對穿白大褂的人有陰影,含糊敷衍一句,突然爬起來打量房間四周,“你房間裡放了什麼花?昨晚好香啊。”
“花?我房間裡怎麼會有花。”葉輕翻身下床,穿拖鞋要去浴室刷牙洗漱。
“我昨晚真聞到了。”房間不大,幾眼就看完了,果然沒發現任何綠色植物。薑源喪氣道:“是那種輕輕淺淺,若隱若現又特彆勾人,香甜中帶著清晨薄霧縹緲沁人的味道,特彆好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