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洲接到電話趕去警局, 進門就聽見一個女人在嚷嚷:“警察同誌, 你們彆看這個年輕人長得人模人樣的,他幾次接近我家孩子, 之前才借著送花,上門來打聽情況。格!格*黨&你們好好查查他,肯定是哪個人販子!”
“還有, 他剛剛被拆穿後,惱羞成怒還打我, 我強烈要求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你先坐一會兒,我審問審問。”一個個挺高的警察給她倒了一杯水, 就走到葉輕麵前坐下, 不客氣地審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帶走彆人家的孩子有什麼目的,快說!”
葉輕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嘿, 不說是吧,是不是想被關起來試試?”高個警察擼起袖子, 正要叫人, 卻見局長匆匆從樓上跑下來了,一張發了福的圓臉上擠出燦爛的笑容, 殷勤的迎向門口, “陸總, 歡迎歡迎, 今天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陸澤洲寒著臉開口:“我的人被帶來了警局, 我來接他。”
局長先是一愣,然後連忙掃視一圈警局內,“陸總的人怎麼會被帶來警局?一定是誤會,誤會!”
今天警局內被抓來的人還挺多,局長一時半會兒看不出哪位是陸澤洲的人,忍不住擦了擦臉上的汗,小心問道:“不知道哪位是?”
恰在這時,“砰”的一聲,有拍桌子的聲音響起,“說不說?小劉,來把他帶過去關起來,我不信他不開口。”
“那位就是。”陸澤洲微微一揚下巴,就沉下臉,大步朝葉輕走過去。
高個警察正要拷起葉輕,突然有人把葉輕拽到了身後。高個警察瞪眼看向來人,語氣挺衝,“你乾……”剛說兩個字,看清陸澤洲以及他身後匆匆跟過來的局長,後頭的話自動消了音。
他能當上這個小隊長,還是有幾分察言觀色的本事。對麵男人的穿著氣質就不是普通人,在加上局長焦急殷勤的態度,他看向被男人護到身後的葉輕,心裡冷不防咯噔一聲。
“陸總,這位就是您的人?”局長笑著開口,想到方才聽到的動靜,瞪了高個警察一眼。
“嗯。”陸澤洲麵無表情看著高個警察,“他來接朋友的孩子,被人汙蔑成了人販,還說他打人?”說完他看向局長,“王局長,這件事你可要查清楚,彆冤枉人。”
局長一聽,連忙保證:“陸總放心,我一定查清楚,還您的人一個公道。”
“到底怎麼回事?說一遍!”局長保證完,立刻麵色嚴肅看向高個警察,說道。
高個警察再不敢誇大偏袒,老老實實說了一遍他們得到的信息,葉輕在旁邊補充。女人看著情勢不對,不樂意了,衝過來就嚷:“我哪有打孩子?我那是教訓孩子!家裡條件不好,讓他出門去撿撿塑料瓶子怎麼了?我媽養他那麼久,現在癱瘓了,他做一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又怎麼了?”
說起來,都怪她婆婆,之前他們想買個大點的房子,手裡錢不夠。就想讓她婆婆把這個房子賣了,錢給他們一起住,結果老太婆死活不乾。後來莫名其妙收養了個孩子,把自己的錢都補貼到這個野孩子身上。
周圍鄰居都可憐野孩子,三天兩頭有人把家裡的塑料瓶紙盒子給野孩子,每次出門,野孩子都能收好多回來賣錢。
加上老太婆威脅,說自己已經立下了遺囑,房子給野孩子。要是她敢把野孩子送走,就不更改遺囑。幾個條件交織起來,她才沒有趕走野孩子。
在她看來,自己願意養著那個野孩子,已經夠善良了。打罵一下怎麼了?誰家不打罵孩子?
陸澤洲懶得和她說話,轉頭朝後看了一眼,便有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上前,開口道:“我姓陳,是名專門研究兒童法案的律師。我希望能給安安小朋友驗傷,我有合理理由懷疑安安小朋友一直遭受這位女士的虐待。”
“虐待?”女人心一跳,她看過電視,知道虐待兒童是重罪,可是她明明隻是打孩子,怎麼就升級到虐待了?
青年律師繼續道:“這位女士不僅涉嫌虐待兒童,還故意碰瓷汙蔑他人,索要錢財,造成了他人名譽上的損害,涉嫌敲詐勒索。加上故意報警占用社會資源,我替我的當事人要求,希望拘留她兩天。”
一頂頂大帽子罩下來,女人一下慌了,趕緊看向高個警察求救,“姐夫……”
高個警察也心慌的不行,他剛當上這個小隊長沒多久,哪想到這麼快就得罪了人,還是大人物。都怪他老婆這個妹妹,說什麼隻是個送花的,讓他給個教訓。
想到這裡,高個警察悔的腸子都青了,他好不容易當上的小隊長說不定會因為這件事丟掉。想到這裡,他狠狠瞪了女人一眼,立刻上前一步,麵色嚴肅打斷道:“我立刻就把她拘留起來。”
說完扭過女人帶上手銬,就趕緊押著人走了。
“這孩子我立刻讓人送去醫院驗傷,陸總放心,這孩子的事情,我一定會讓人好好調查的。”局長連聲保證道。
陸澤洲淡淡點頭,看了一眼一直不安坐在旁邊的安安,轉身對葉輕道:“你先回去,我帶他去一趟醫院。”
葉輕不放心看了一眼安安,走過去蹲下身,伸手摸了摸他腦袋道:“你和警察叔叔在一起,彆害怕好嗎?”
安安抓住他的手,怯怯道:“馮奶奶還在家……”
“我會照顧她等你回來的。”葉輕保證道。
安安這才放了心,跟著來牽他的警察姐姐走了。
陸洋洋在外頭的車裡,葉輕上車後,讓周徹開車回去了馮老師的家裡。
馮老師是下半身癱瘓,可以坐輪椅。家裡還請了保姆,專門照顧她的。自從兒媳婦把警察招來,帶著安安一起跟著走了,就擔心的不行,坐在輪椅上,讓保姆打開房門,一直注意著電梯,隔壁王奶奶和其他幾個鄰居也在憂心忡忡。
“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有事吧?你說你那個兒媳婦,把警察叫來乾嗎?那個年輕人我看著挺好,說不定真是安安爸爸的朋友,才不是什麼人販子。”
“我也覺得,你沒看安安都躲到那個年輕人身後去了。安安被你那個兒媳婦不是打就是罵,我看比起來,你那個兒媳婦才像人販子。”
幾個老婆婆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數落馮老師的兒媳婦,馮老師歎口氣,也後悔不已,當初她就不應該讓兒子知道她癱瘓的消息,安安也不至於被這樣對待。
正愁眉歎氣,電梯“叮”一聲開了,葉輕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