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新婚之日,良辰美景,本該兩碗老壇酸菜牛肉麵把酒言歡,可豆腐做的林生不爭氣,拍攝的時候穿得太少沒注意及時保暖感冒了,後來又把感冒不當回事,拖得更嚴重了。
回到家以後,他腦袋開始發沉,沒精打采。紀曜禮跑進跑出給他買了感冒藥,在床上喝過藥以後,林生扯著紀曜禮的衣袖:
“我就睡一會兒,兩個小時後紀總您叫我起來,一定要叫我起來,我給您做頓生日大餐。”
紀曜禮哪還有什麼心思過生日,可非要等到他答應,林生才肯迷迷糊糊睡過去。
紀曜禮靠在他身邊,小睡了一會兒,睡得不太踏實,醒來第一件事,抬頭看看林生的被子有沒有被他踢翻。
病了的林生比平日裡老實,讓人省心。
紀曜禮感覺到林生呼吸時有些鼻塞,心裡也跟著堵了起來,還是不老實的好,他願意多操些心思。
看著林生的睡顏發了陣呆,然後忍不住又摸到床頭櫃的抽屜裡,掏出那本紅色的本子,掐了掐自己手臂上的肉,痛得輕嘶了一聲。
不是在做夢啊,林生真的是他的了。
紀曜禮把紅本子攥得老緊,有了這個東西,你哪兒都跑不走了。
他又拿出手機,朋友圈的評論都炸了,和他關心親厚的,甚至私信轟炸他,他眼裡帶著柔柔笑意,樂此不疲地一個個回複謝謝祝福。
“滋滋—”手機震動,來了電話。
來電顯示“左燁”。
紀曜禮側頭看了一眼林生,起身走到陽台外,“阿燁。”
“你朋友圈真的假的?”左燁抬手示意會議暫停,推開會議室的門到走廊上。
紀曜禮不自覺地笑了起來,“你說呢?”
左燁摸了摸嘴唇,沉默了片刻,話音一轉,“是他嗎?”
紀曜禮:“是。”
左燁也跟著笑了起來,“行啊,動作夠快。今天你生日,我家那位晚上恰好約了朋友出去了,我把兄弟幾個叫上,聚聚?順便把嫂子也帶上,我們認識認識。”
紀曜禮回頭,看著房間內,“今天不行。”
左燁:?
紀曜禮:他正在床上,不舒服。
左燁愣了愣:?這才結婚第一天,你……是禽獸嗎?
紀曜禮:比你好點,至少沒逼著人家叫自己爸爸。
左燁想起自己以前追家裡那位的黑曆史,捂額搖了搖頭,“我要找個人評評理,我隻是遊戲裡逼人家叫爸爸,你這相當於逼人家床上叫你爸爸……”
……
傍晚,紀曜禮在廚房煮了份紅豆粥,他來到臥室,輕輕推了下床上的人:
“林生,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不放心摸了摸他的腦袋,隨即眉頭深擰,發燒了。
林生病得昏昏沉沉地,“我們出門吧,紀總。”掙紮著欲起來,餘光瞥見外麵天都黑了,有些懵,“不是就睡兩小時麼……”
他出了一身的汗,劉海也沾了汗水,黏在額頭上,紀曜禮伸手幫他撫了下,“今天已經是我人生裡最有意義的一次生日了,彆的都是形式而已,不重要。”
林生有些遺憾地低頭。
“來,吃點東西。”紀曜禮把粥端到了他麵前。
“手有力氣嗎?”紀曜禮問。
林生連忙點頭,哪敢讓老板喂自己啊。
用勺子舀了舀粥,林生看到粥裡麵加了紅棗桂圓,忽然想到在古代,新婚之夜是會在床上撒紅棗、花生、桂圓、蓮子的,寓意早生貴子,雖然二人的婚姻是假的,但在旁人眼裡認為是真的。
他忍不住問道:
“紀總,您的父親母親,同意您娶一位男性?和男性結合,意味著無緣後代。”
紀曜禮給他抽了一張紙巾,“我家又沒有皇位要繼承。”
林生心想您家雖然沒有皇位要繼承,但有礦山要繼承啊,一般富人家還是比較重視養育後代的問題,紀家卻是意料之外的開明。
“伯父伯母真好。”林生由衷說道,心裡羨慕不已,想到自己的爸爸媽媽,要是還在世,他們肯定也會尊重自己的選擇。
紀曜禮在他眉心點了一下,“還伯父伯母,要叫爸爸媽媽。”
林生怔了怔,“噢。”是要謹慎些,做戲要做足全套。
林生沒什麼胃口,隻吃了一半,紀曜禮也不勉強,收回碗:
“去洗個熱水澡再睡。”
林生點了點頭,紀曜禮把他的衣物全部都整理好,將人送到了浴室門口,在林生準備關門的時候,紀曜禮壯碩的手臂伸了進來,皺眉道:
“你一個人行嗎?要不去房間裡的浴缸洗,我還能看著。”
林生本來因為感冒兩頰就紅著,現下更是紅到了耳朵,“我行……行的。”哪哪哪能讓您看著洗呢!
紀曜禮仍舊不放心,在林生的堅持下,不情願地收回了手。
林生想著多出些汗,好得能夠更快一些,明天還有拍攝,正好是自己的重要戲份,不能耽誤整個劇組進程。
於是洗澡水開得比較燙。
嫋嫋的熱氣熏得人眼前一陣模糊,感覺還沒進來一會兒,就聽到紀曜禮在外麵敲門,“林生,還好嗎?”
“還好。”林生弱弱地回道,唇角不自覺地彎了彎,這種被人在乎的感覺真的很讓人滿足。
衝得全身熱乎了,林生給身體打泡泡的時候,許是有些暈堂,腦子忽然一晃,“哐”地一聲滑到瓷磚上,眼冒金星。
紀曜禮就跟一直站在外麵似的,立馬喊:“林生?!你沒事吧?”
林生的屁股砸得老疼,吸著涼氣,沒能及時回答他,下一瞬紀曜禮就推門而入,嚇得林生立馬拿手擋著自己的那裡,羞得不行:
“紀總!我……”
紀曜禮連忙靠近,雙手把他扶了起來,望著屁股上被摔得紅通通地,下意識揉了兩下,“還摔哪裡了?”
林生渾身發顫,連忙彈開,一手遮前麵,一手遮後麵,扭扭捏捏,“沒事沒事,就不小心滑了下。”
紀曜禮看著他腳上的泡沫,始終放心不下,拿了快毛巾把他下身圍了起來,“我來幫你洗。”
“啊?這不好吧……”林生有些為難,但腦子還是有些重,思考能力都要比平時慢一些,想著拒絕的時候,紀曜禮已經拿到了花灑。
他知道林生腳上沒力氣,把他禁錮在懷裡,花灑的水溫調到適中,花灑的水花柔和,輕輕地從林生的脖子澆下。
林生的聲音變小,“把您睡衣都弄臟了。”
“嘴巴閉上。”紀曜禮說。
林生乖乖照做。
“眼睛也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