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2 / 2)

“給我戴上吧。”紀曜禮說。

趁現在燈還沒亮,林生連忙繞過他的脖子,給他係上。林生噘著嘴,“人家小寶寶不懂事,什麼拿著都往嘴裡放,你怎麼也跟著做。”

“手好甜。”紀曜禮哼笑一聲。

林生在燈亮的那一刻連忙放開他,紅著耳朵瞪了他一眼。

紀曜禮再度牽起林生的手,帶到一位兩鬢有些發白的男人麵前,後者衝紀曜禮笑道:“紀總最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氣色真好,這就是林先生吧?”

二人的事鬨得滿城風雨,無人不曉。

紀曜禮應了一聲,然後給林生介紹道:“這是中心銀行的董行長……”

後來,紀曜禮一直帶著林生和不少來賓應酬,在遇到和娛樂事業有關的業界大佬時,紀曜禮都會幫他向對方敬酒。林生這才意識到,今天紀曜禮帶他來,並不是為了撐場麵,而是想為他搭線各類行當的人脈。

紀曜禮怕了林生耍酒瘋,連香檳都沒讓他碰,一一幫他擋了酒。

林生擔心他的胃不行,勸又勸不住,得空就找些小糕點往他嘴裡塞,攔著他的手讓他少喝點,就抿一口。

卷毛搭著老Q的肩,看著他們,一臉的難以置信,“至於這麼黏嗎這倆人?幸虧茸茸和左燁在國外度假還沒回來,不然今天要吃雙份狗糧。”

“你懂個屁,用句非主流的話說,林生這是嫁給了愛情。”老Q白了他一眼。

“喲,你還很懂嘛,母胎處男?”卷毛嘲了他一聲。

“嘿,我看你是又欠揍了是不是,你他媽解決第一次問題了?”老Q又和卷毛開始了日複一日的窩裡鬥。

這頭。

紀曜禮瞥見有兩位遲到的男士進入宴席,眼眸動了動,微笑地和麵前人碰杯,然後牽著林生靠近門口。

林生全身心地信任紀曜禮,他帶著自己去哪,他就去哪。

遲到的兩位男士一瘦一胖,瘦的那人眼角紋深重,五六十歲的樣子,眼裡透著精乾的光芒,笑著和相熟的人打招呼,在看到紀曜禮走過來後,揚起唇角:

“曜禮也來了啊,哦對,我想起來了你和譚家公子交情不錯。”

紀曜禮撓了撓林生的手心,“這個就是太陽衛視的張台長,你和蘇子涵的節目多虧了這位張台長的幫忙。”

無意間發現林生的手心有些發涼。

林生緊咬著嘴唇,望著張台長旁邊的胖男人,男人西裝扣子縫裡擠著肥肉,戴著一個黑框眼鏡,同時也含笑看著他。

張台長很是謙虛,“曜禮這是哪裡的話,要謝還是謝謝我身邊這位,韓堯,是跨年晚會的總製片,還是他看出了林生和蘇子涵合唱的潛力,主動要求放到壓軸的。”

林生更是心驚,所以在白天和韓堯相遇前,他就已經注意到自己,甚至早就插手自己的事了嗎?他不是一直混影視圈的嗎?這兩年竟然連電視節目都有參與?

紀曜禮察覺出,這韓堯看林生的眼神不對,更像是獵人看到野兔時的樣子,極具掠奪意味,這讓他本能地開始不爽。

但還是本著禮貌對韓堯點了點頭。

林生強迫自己鎮定,勉強笑了下, “謝謝張台長、韓製片的抬愛。”

紀曜禮和張台長客氣的交談,林生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子一片空白,想到自己這些年來,因為韓堯插手而被攪黃的過往,他的胳膊上甚至起了雞皮疙瘩。

他和蘇子涵這個節目至關重要,不僅僅是《100天》的宣傳,也是自己和紀曜禮公開婚姻後,第一次的熒屏首秀。

他曾在發布會上信誓旦旦地要觀眾們拭目以待,現下去突然出現了韓堯……

這人怎麼可以這麼陰魂不散?

如果這個節目真因為他插手而攪黃了……他簡直不敢想象。

林生在想著心事的同時,韓堯正默不作聲地打量著紀曜禮,右手還摸著上衣口袋裡的那張名片,當時在自己愛車破裂的擋風玻璃前發現這張名片時,他又氣又怒。

紀曜禮,這三個字,自他看到林生隱婚新聞時,就一直深深刻在腦中。

這就是林生找的一棵大樹?

在托人查過紀曜禮這人,以為隻是一個創業青年,走了狗屎運收購了幾家大公司,在業內嶄露頭角,畢竟從未聽說過任何有關紀曜禮背景的消息。

今天看宴會上眾人對紀曜禮的態度,他不禁又有些思量,紀曜禮絕非麵上看上去這樣簡單,也不是他能用過往那些伎倆能輕易撼動的。

這林生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把口袋裡的名片緊緊捏成一團,韓堯麵上還帶著討好的笑容,時不時地插一兩句話。

紀曜禮覺察到林生的手越來越涼,還出汗了,很快結束了和張台長的對話,淡淡掃了一眼韓堯,然後把林生帶到一邊,看著林生的小臉有些泛白,“不舒服嗎?”

林生靠在他的肩頭,“沒有,就是有些累了。”

紀曜禮沒有多說什麼,摟著他的腰,“那我們回家。”

和譚伯父譚伯母道了彆,老Q把他們送到彆墅外,安謙早已事先將汽車停到門口。

一上車,林生就靠在窗戶邊,看上去就要睡著的樣子。

紀曜禮連忙攬著他,讓他靠著自己,吩咐安謙把暖氣開足一些,輕柔地哄他入睡。

其實林生一點也不困,就是心太亂了,不想讓紀曜禮擔憂,這才裝睡。

他是專業的演員,是掩飾情緒的好手,可他不想對著紀曜禮的時候也是戴著一副麵具,索性就這樣賴在紀曜禮的懷裡。

他發現人一旦有了自己在乎的東西,都會變得畏首畏尾起來,以前在得知韓堯對對自己下狠手的時候,氣憤得想衝到韓堯麵前捅他兩刀。

可現在他膽子變小了,竟然想逃避,貪戀這樣溫暖的懷抱,尤其害怕是珍惜的人為自己所連累。

回家後,林生懶在床上揉眼睛。

紀曜禮先去洗漱的。

等林生洗完澡穿著珊瑚絨的睡衣出來,紀曜禮正躺在床上看平板,睡前看一遍企業郵箱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

然後懷裡就鑽進來了個軟綿綿的人,林生趴在他身上,側臉貼著紀曜禮的胸口,隨著紀曜禮的呼吸起起伏伏。

“今天怎麼了,這麼黏人。”紀曜禮托了托林生的屁股。

林生就像一個趴趴熊抱著他,也不說話。

紀曜禮也不介意,就這樣回郵件,兩人身上用著同一種沐浴露,讓他心裡平和又柔軟。

還以為林生又睡著了,這樣壓著睡覺明天要胸口疼的,紀曜禮想把他從身上放下來,誰知道林生沒睡著,把他摟得更緊了,不願意下來。

紀曜禮吻了下他的耳朵,“好好好,就這樣睡。”

“你喜歡小孩子嗎?”林生忽然出聲問道。

這是他在晚宴時就想問的,像紀曜禮這麼溫暖的人,應該是喜歡小孩子的吧。他想著瞳孔有些暗淡。

“不喜歡。”紀曜禮說。

林生意外抬頭,看著他,“為什麼?”

紀曜禮摸了摸他的腳,還好不涼。

他順了順林生的背,“我都有一個生生寶寶了,還要彆的寶寶做什麼。”

林生不好意思地抿著嘴唇,唇角還是抑製不住地揚起。

“還有,”紀曜禮認真補充道:“小孩子會影響我們兩個親熱,不喜歡,想到那個場景可以說是非常頭疼了。”

他話音一轉,“不過,我看你還是挺喜歡小孩的,如果你想要,我們可以去領養一個。”

“我也不喜歡。”林生打斷他的話,在他懷裡拱了拱,“誰都不能搶我的這個位置。”

紀曜禮撓了撓他洗澡時有些打濕了的劉海:

“生,心情好點了嗎?”

林生猛地一愣。

紀曜禮點了他的鼻子一下, “睡覺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不開心嗎?我們不把不開心的事帶到第二天好不好?”

林生在這一刻掩飾好的情緒全然崩潰了,原來紀曜禮從宴會上就都有所察覺,隻是什麼都慣著自己。

這麼多年壓抑在心裡的委屈、憤怒、無力、心痛,加之在金店被韓堯的挑釁,宴會上赤`裸的視線,所有情緒忽然間全部冒了出來,瞬間潰不成軍。除了角色需要,他真不是一個愛哭的人,但總是會在紀曜禮麵前紅了眼眶,沒遇見紀曜禮的時候,他怎麼樣都好,總安慰自己忍忍就過去了。

可隻要紀曜禮柔聲安慰一句,他的委屈就跟洪水似的怎麼都攔不住,心裡酸得要命,眼淚也一滴滴落下,前一刻還在笑的人,這一會兒就淚流滿麵。

紀曜禮心疼不已,吻著他的眼睛。

他越是對林生好,林生哭得越厲害,哭得抽咽不止,張著嘴巴哭出聲音。

紀曜禮沒有辦法,想到一招,伸手輕拍他的嘴巴。

林生:“啊—啊—哇哇哇哇哇哇哇。”

哭聲瞬間變成青蛙在叫,弄得他一瞬間忘記了自己在哭,氣鼓鼓地揪著紀曜禮的臉,睫毛上還帶著淚水:

“紀總煩死人呢!”

說著自己又破涕為笑,窩在紀曜禮的鎖骨上,慢慢地抽抽,紀曜禮一遍一遍地拍著他的背,不知道累。,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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