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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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生聽到紀曜禮嘴裡的歌詞, 心道不妙,拔腿就跑, 但紀曜禮的速度明顯比他更快。他剛躲進臥室想要把房門關上,紀曜禮的半邊身子就擠了進來。

他“嗷”了一聲,整個人就被紀曜禮撲到床上,紀曜禮壓著他, 不讓他動彈, 然後撓他的癢癢,“要你逗我?”

林生從小就超級怕癢, 笑得停不下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啊……紀總, 寶貝, 彆、彆撓了!我再也不敢了!”

紀曜禮又欺負他了一陣,才停下。

林生身子軟軟的躺在床上,麵部都給笑酸了,忽然下麵察覺到小小紀的蘇醒,慢慢地紅了臉, “這還是早晨啊……”

紀曜禮俯在他身上,熾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臉上, 聲音裡竭儘忍耐,“是你招我的, 林生。”

林生剛才被鬨得笑出了眼淚, 睫毛上點點晶瑩, 臉上的紅潤羞得惹人憐, 紀曜禮的注意力挪到他飽滿的唇珠上,忍不住低頭舔了一下。

林生下意識地發出輕吟。

紀曜禮聽了這聲,眸色變深,把手插到林生的頭發裡,加深了這個吻,林生的手伸了起來,緊緊摟住他的脖子,閉上了眼睛,極其享受他的親吻。

二人的呼吸逐漸急促,紀曜禮剛撩起林生衣服的一角—

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紀曜禮的動作驀地一頓,林生眨了眨眼睛,然後紀曜禮看都不看,把手機給揮到了地下,繼續撩林生的衣服,誰想這個打電話的人鍥而不舍,沒有人接,竟然緊接著打了第二次。

刺耳的手機鈴聲在房間裡回蕩。

紀曜禮隻當沒有聽到,和林生的上衣作鬥爭,眼看著就要全部把他的衣服脫下,林生捉住了他的手,無奈道:“要不,還是先接電話吧。”

“不管它。”紀曜禮的麵色有些不豫。

林生摁住他的手,“接吧。”

紀曜禮煩躁地搓了把頭發,“我是為什麼要把破小區的信號修好。”

他因為在家辦公不方便,前幾天特意叫人找到居委會,安排專業人員把這片區域的信號給調試穩定了,此時後悔萬分。

撐著從他身上翻了下去,他咬著牙道:“以後我們搬到深山老林去生活吧,那裡不通電,誰都彆想打擾我們。”

林生覺得好笑地踹了一腳他的屁股,“美得你,趕緊接電話吧。”

紀曜禮下了床,不耐煩地抓起地上的手機,是個不認識的本地陌生號碼,他握緊手機,倒要看看是哪個沒有眼力勁的大清早就壞他的好事。

“喂。”他語氣硬邦邦的。

“請問是紀總嗎?”話筒那邊的人聲透著緊張。

紀曜禮並不認識這個聲音,“誰?”要是沒有天大的事,他絕對不會輕饒這個人。

“您、您好……我是月牙。”韓堯昨夜照著他的腦袋打了好幾下,牙齒都被打送了一顆,說話都不利索了,他手裡拿著從韓堯換下的外套裡翻出來的名片,名片被韓堯捏得嚴重變形,他辨認了半天才看清上麵的電話。

月牙是誰?紀曜禮聽都沒有聽過,板著臉欲掛斷電話,結果聽到他說了句:

“等一等,我我、我是韓堯的男友。”月牙連忙說道,雖說他和韓堯算不上情侶關係,但隻有這樣說,紀曜禮才有可能會願意和他通話。

紀曜禮掛電話的動作停住,摸了摸林生的腦袋,“你再睡一下,一會兒我叫你起床。”

然後把手機放到耳邊,走到陽台,皺著眉打了好一會兒的電話。

……

《100天》拍攝進入尾聲,雖說中間經曆了太多不美好的事故,但卻是林生人生中第一次演男主角的電影,意義非凡。拍攝期間熬過的夜,流過的汗,吃過的苦,忽然間就變得非常值得了。

現在的他,倒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些,珍惜每一刻在這個劇組的時光。

他比約定時間早到了劇組,工作人員們還在布置現場,恰好遇著蘇子涵也早來了,林生搬了個折疊椅到他身邊:

“我們練練歌吧?”

蘇子涵頷首,“過兩天就要彩排了,是該抓緊時間了。太陽衛視跨年晚會的收視一直不錯,不然到時候直播的話,當著全國觀眾的麵丟人就慘了。”

林生一直把徐紅豔給他歌詞紙揣兜裡,上麵被他寫寫畫畫記下了不少東西,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唱唱。

此時他把紙拿出來,和蘇子涵合唱了好幾遍,到底是底子太差了,唱起來還是磕磕絆絆的,蘇子涵幫他糾正了其中好幾個問題。

林生有些意外,“沒想到我唱的部分你也能記得這麼清楚。”

蘇子涵怔了下,笑了笑,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他沒好意思說的是,今早睡醒了以後,他把安謙唱的那部分,聽了十幾遍,這才記得一清二楚。

轉念一想,他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聽十幾遍隻是學習鞏固罷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換好服裝,做好造型,拍攝再次開始,今天的幾場戲,主要是瞿陽的內心戲。

新夏早就把自己的行李全部搬到了瞿陽的家裡。他裝作自己沒有生活來源,在瞿陽家騙吃騙喝。

他知道瞿陽的家境不是很好,但還是這樣做了,是為了讓瞿陽重拾回到社會的心思,找一份穩定踏實的工作,他堅信沒有什麼傷痛是時間洗刷不了的。

雖然新夏隻和瞿陽約定了在他家住一白天,畢業設計完成了就走,但他已經下定決心,一百天後也要留在他的身邊。

他毫不掩飾地,喜歡上了瞿陽,這種感覺和喜歡阿讚是不一樣的,和阿讚的感情始於年少,帶著衝動和對愛情的幻想,可他現在和瞿陽一無所有,隻有彼此,這樣的感情看起來很平淡,但深深根植在他的心裡。

他感受得到,瞿陽也喜歡著他。

瞿陽確實在一天天地變好,他腦海裡已經很久沒有閃過自殺的念頭了,常常會被新夏逗笑,就算是在房子裡和他暖著被窩,也是一件會令他回味很久的事,他甚至立馬就出去找了份送快遞的工作,想要新夏能過得舒服一些。

可是昨夜聽到了林生的夢話,他寢食難安,勉強裝作無事,告彆新夏出門上班,打電話給了以前采訪自己的記者,在得知新漪的哥哥當真叫新夏的以後,他靠在送快遞的車上站了好久。

他想了很多可能。

每一種都可能都由林生和蘇子涵親自演了出來,到時候這段戲會改變色調插入到電影裡,當作瞿陽的想象。

要不,就當作自己也不知道,帶著新夏離開這座城市,二人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

想到這樣的場景,美好得令瞿陽揚起了唇角,但很快那個笑容就僵在了臉上,新夏不可能離開,他的父母還在這裡。他的父母,是他們兩個不能在一起的最大原因。

要不,現在騎車回家,把他的身份告訴新夏,把選擇權交給新夏,是要繼續在一起,還是分開。

他的心絞痛了一下,新夏肯定是會離開吧,甚至極有可能把他痛罵一頓。他沒有立場跪下來求新夏不要離開自己,他爸爸當時化療剛剛出院,沒有救人的能力,他到現在仍沒有後悔攔住爸爸救新漪。可是爸爸最後還是離世了……爸爸為沒有救新漪而付了生命的責任,那誰為他爸爸負責呢?

爸爸在天之靈,知道他和新夏在一起了,又會是怎樣的想法?

他忽然一個激靈,看了眼手機時間,到中午了,新夏還沒有吃飯,連忙在旁邊的小攤買了份炒河粉,騎著電動車,手裡提著外賣盒,往家裡趕。

路過了家門口的那條河,那條曾經他準備跳下的河,他停下了車,偏頭看了幾秒鐘,然後再度騎車,繼續回家的路。

“卡—”羅茗喊了停,吩咐攝影師再把這最後一個河邊的鏡頭抬高一些,重新再拍一條。因為當初這個河邊的外景是在孝城拍攝的,現在回了市裡,為避免穿幫,暫時隻拍攝瞿陽的鏡頭,後期會把孝城的那條河剪輯進去。剛才拍攝的角度太低了,很容易穿幫。

維持了大半天的拍攝總算是告了一段落,結束的時候蘇子涵瞥了眼在工作人員外圍站著的編劇,後者衝他做了個鬼臉。

蘇子涵心道這編劇是個狠人,這情節簡直比有情人是親兄弟還要狠。

身上貼著的暖寶寶沒了熱氣兒,他回到保姆車重新拿了一份,順手摁亮了座椅上的手機,愣了下,今天的手機怎麼這麼安靜,這要是換作平時,安謙有事沒事就會給自己發消息。

他奇怪地解鎖手機,看了眼上麵的信號,是滿格啊,他還收到了新聞的推送,證明肯定是有信號的。

他心不在焉地撕開暖寶寶,揭掉上麵那層紙,撩開衣服往自己的背心貼,因為冬天穿的衣服比較多,所以伸了半天的手,也沒有挨到他想貼的地方。

偏偏沒人在跟前,他隻好自己繼續掙紮。

忽地伸手伸來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引導著他往背後貼,貼好了以後,對方還幫他摁了摁。

蘇子涵以為是經紀人過來了,沒有多問,卻沒料到“經紀人”竟然把兩隻手的都從背後伸進了他的外套裡,他皺眉,經紀人不會做這個動作,下意識就轉過頭,發現安謙正衝他咧嘴一笑:

“蘇老師,你這裡好暖和哦。”

嚇得蘇子涵連忙跳開,有些語無倫次地道:“乾什麼,你這是?”

安謙撇了撇嘴,“小小氣氣的,捂個手嘛,虧我還幫你貼暖寶寶。”

蘇子涵覺得被他摸過的背還有手都在發燙,咽了下口水,“……你怎麼又來了?”

安謙嘖嘖兩聲,“還不是因為你沒良心。”

“啊?”蘇子涵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安謙取下身後背著的雙肩包,“一點都不關心你的孩子,那我隻好送來給你看看了。”

蘇子涵這才發現他背著的包是上紅下白,做成了神奇寶貝動畫片裡寶貝球的樣子,中心一個透明罩,煎餅在裡麵趴在罩子上,興奮地朝他伸著爪子。

蘇子涵隔著屏幕,伸出食指,和煎餅爪子相觸,心裡的感覺很奇特,“你把它帶來了啊。”

“早晨帶它去寵物醫院做了檢查,醫生說它身體很好,於是我還順便給它買了一些驅蟲的餅乾還有小零食。”安謙把貓包遞給他,“這包不是很透氣,把它抱出來玩玩吧。”

蘇子涵沒有動,昨天抱它的觸感還記在心裡,熱乎乎軟綿綿的,他從小就怕這些小動物。

安謙沒眼看,二話不說地把拉鏈拉開,將煎餅放到了他的懷裡,“怎麼當爹的,連孩子都不敢抱。”

蘇子涵生怕煎餅掉下去了,又不敢碰它,隻敢把手縮到袖子裡,雙手環胸地把它揣起來,“你……你趕緊把它拿過去。”

安謙沒理。

煎餅很喜歡蘇子涵,往他脖子上爬,還舔他的下巴。蘇子涵瞪大了雙眼,求助地看向安謙,說話聲有些抖,“把……把它抱過去吧,安助理。”

安謙沒有心軟,微笑道:“總有一個適應的過程,不然你這幾天怎麼和它為伴呢?”

蘇子涵鼓起勇氣,欲捉住煎餅的腰,想把它固定在懷裡,結果剛碰到它毛茸茸的毛就彈開了手,“這沒法適應啊……啊?你剛說什麼,我和它……”

安謙理所當然地道:“我這幾天有點忙,早出晚歸的,沒時間照料它,它還在長身體,吃的一定要跟上,隻好麻煩孩子他爸了。”

蘇子涵仿佛晴天霹靂,“不行啊,我不行的!你看看我這樣子,真的沒法養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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