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林生剛和蘇子涵下了舞台, 前者還沒站穩腳跟, 一大束鮮花就被塞到了他的懷裡。
他懵懵地看著懷裡的鮮花, 又看向塞花的壯壯。
壯壯的眼睛本來就小, 一笑更是沒有了,“生哥新年快樂呀,這花是紀總送的,慶祝你演出結束。”
林生聞著撲鼻的花香, 唇角彎起, 甜甜地“哦”了一聲。
一旁的蘇子涵咂了咂嘴,“夠了夠了,這該死的甜美狗糧我從去年吃到今年, 已經要撐死了。”
林生斜了他一眼,然後緊緊抱著這束花,四處張望,想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可是沒有找著,他問壯壯,“有看到紀總嗎?”
壯壯跟著瞅了兩眼,“沒有, 這花是電視台的人幫忙送來的。”
林生疑惑,這時候觀眾席正在陸續散場, 紀曜禮的座位離舞台很近,應該已經走過來了啊。
他的手機一直交給了壯壯保管, 此時被握在壯壯手裡, 忽然“叮”的一聲, 進了一條消息。
林生連忙拿了過來,又忍不住會心一笑,消息恰好是紀曜禮發來的,“在停車場等你,你整理好後再慢慢下來。”
林生鎖了手機屏幕,和蘇子涵打了聲招呼,拽著壯壯就往化妝室跑。
……
與此同時,太陽衛視地下停車場。
幾個身材彪悍的壯漢,把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摁跪在地上,男人牙齒被打掉了兩顆,他恨恨地往地上吐了口血沫,表情怨毒地看著麵前的兩個男人,尤其是個子高的那一位。
紀曜禮目光柔和地,給林生發著短信,所有人都不敢打擾他,安謙站在他身邊,咬牙瞪著跪在地上的韓堯。
當紀曜禮把手機揣回褲兜的時候,表情瞬時就冷了下來。
安謙把手裡的透明袋遞給了紀曜禮,袋子裝著一個小玻璃瓶,裡麵流動著透明的液體,他語氣顫抖道:
“紀先生,我們在電視台一樓的垃圾桶找到了這個瓶子。我找專門的人員檢驗過了,裡麵是催情成分的藥品,是東南亞那邊專門給獸類繁殖用的,據說隻需要幾滴,就能讓一匹成年的馬發狂,所以說它藥效極強,見效還特彆快,無色無味。這韓堯就是用這個給林先生還有蘇子涵的水杯裡下藥的……”
紀曜禮聞言,麵色陰沉地盯著這個液體。
韓堯因為牙掉了,嘴巴都腫了,說話像含了口水似的,歪著嘴笑,“你這個助理可不要血口噴人啊,我今天來電視台,無非是想看看我精心準備那麼久的晚會演出時的樣子,和林生蘇子涵有什麼關係?這瓶子上能找到我的指紋嗎?找不到可不要賴在我頭上。”
“你!”安謙氣得脖子都紅了,果然,他早就料到,這韓堯是有備而來,用這瓶子作案的時候定不會落下痕跡。
不過他挑了挑眉,對著身後站著的保鏢大喊了一聲,“帶上來!”
一個女孩兒被兩個保鏢架著飛速往這邊走來,“啊—”的尖叫一聲,她被保鏢用力地扔到了韓堯身邊,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這女孩兒正是把安謙帶到道具室的那雀斑姑娘,剛準備收拾東西去醫院給母親交住院費的時候,在車站被安謙的人給逮到了。
安謙對著韓堯冷笑,“這個女孩你認識嗎?”
韓堯看著突然出現的雀斑姑娘,心裡有些打鼓,麵上還是在強撐,“自然認識,是我還在太陽衛視時候的下屬員工,你們不要欺人太甚了!莫名其妙把我打一頓就算了,還要欺負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女孩,能要點臉嗎?”
紀曜禮麵無表情耳朵看著這雀斑女孩,後者嚇得一哆嗦,看都不敢看他,看到韓堯被打成那慘樣的一瞬間就崩潰了,大哭起來:
“就是他!就是這個韓堯指使我把林生和蘇子涵關起來的,我根本就不知情,我不知道那個人是林生,他騙我的!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媽媽還等著我去送醫藥費啊,求求你們了!”
韓堯的臉色大變,個賤人,他沒想到這女孩的抗壓能力這麼差,一下子就供出了他。
“有這姑娘的證詞,你還想抵賴?!”安謙大吼了一聲。
韓堯的臉色由紅到紫,最後恢複了正常,得意洋洋地道:“是我,又如何?你們有什麼證據能說明是我?道具室門口的攝像頭壞了,我給這賤人的錢也是現金,我大可說我是無辜的,這事全是這賤人自己一手做的。”他掃了眼雀斑姑娘。
雀斑姑娘怔了怔,隨即上前廝打韓堯,尖叫連連,“你放屁!我明明就隻是替你做事而已,怎麼就成了我的主意了?我和林生蘇子涵無冤無仇,我根本就沒有陷害他們的動機!”
她打完韓堯又來扯紀曜禮的褲腿,“紀總,是我錯了!求您原諒我,我也是不得已!”
紀曜禮嫌惡抽開褲腿,“不得已?不得已不是你傷害彆人的理由。”
雀斑姑娘還欲再次哭喊,安謙連忙叫來人把她拖走了。
韓堯的視線又挪回紀曜禮的身上,他下意識眯了眯眼,打腫的眼袋疼得他齜牙咧嘴,“紀曜禮,這次算你走運!”
說著他氣急敗壞地橫了眼安謙,都怪他壞了老子的好事!
他原計劃著,讓林生和蘇子涵鬨了醜聞,徹底毀了林生的名聲,再則林生必遭紀曜禮的厭棄,走投無路的林生,隻有來求他照顧自己,多麼天衣無縫啊!既找回了林生,也惡心了紀曜禮。
罷了,事情已經敗落了,這次隻能先放過林生了,他這樣想著,再從長計議,反正這紀曜禮沒有證據,也不能耐自己如何。
紀曜禮沒有回答他的挑釁,而是從口袋裡掏出煙盒,點燃了一根,望著上麵撲閃的紅色火焰,忽地笑了起來。
這笑容頗冷,頓時周遭一片死寂,韓堯心裡怪異起來,心裡浮起了淡淡的不安。
紀曜禮的涼唇輕啟,“證據?我做事從來不講究證據。”
韓堯心中警鈴大作,汗毛瞬間豎起來了,“你、你要做什麼?!”
紀曜禮直接從塑料袋裡拿出了那個瓶子,大步跨到韓堯的麵前,一掌擒著他的下巴,強迫把他的嘴巴扒開。
韓堯的眼裡寫滿恐懼,“紀曜禮!你瘋了!你他媽竟然敢喂老子喝這個!?大庭廣眾之下,你……”
紀曜禮眼睛眨都不眨,用蠻力卸了他的下巴,把這藥水一股腦全部倒進了他的嘴裡,抓著他的頭發仰起頭,不讓他有機會吐出來。
韓堯瞪大了雙目,很快,身體燃起了一股強烈的欲望,他的眼睛血紅,身體同時產生了反應,那裡挺立腫大。
他的喉嚨裡似想發出咆哮,保鏢眼疾手快地塞了塊棉布到他嘴裡,他憋得麵色鐵青。
紀曜禮的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下身,胃裡不住翻滾。
他優雅地把瓶子裝回了塑料袋,“大庭廣眾?這地下車庫的攝像頭馬上也要壞了,算不得大庭廣眾。”
韓堯的身體開始劇烈發抖,他千算萬算,沒算到紀曜禮做起事來竟然這般心狠手辣,這時候他的身體難受得緊,但心裡的害怕更甚,他到底要做什麼?
下一刻,他瘋狂地嗚嗚嚎叫起來,可四肢都被保鏢禁錮住,沒法動彈。
因為紀曜禮修長的手指上夾著煙頭,用力摁在韓堯挺立的那裡,紀曜禮喃喃道:
“上次你在我生生的衣服上燙了個洞……”
韓堯痛哭流涕,掙紮到抽搐。
一直到聞見肉焦糊的味道,紀曜禮才扔開那個煙頭,起身,輕輕道了聲:
“打吧,打不死就行,等藥效過了,送警察局。”
安謙眼神示意保鏢們,後者立刻心領神會,扛著韓堯上了輛銀色的麵包車,然後把車開走了。
紀曜禮拿出西服左胸口袋的手帕,皺著眉擦手。
“對了,今天林生唱歌的時候,後麵跳舞的那個’瞿陽’的扮演者,你派人查一下,看看有沒有貓膩,這人跳舞的時候,他的帽子,不偏不倚地就飛到了林生的身上,未免太巧了點。”
安謙點頭,心裡記下了這事。
安謙瞧著他的神色,有些擔憂地道:“紀先生,您還好吧……”
紀曜禮聞聲,轉過頭,摸了摸他的腦袋,“傻小子。”
安謙怔了怔,埋著頭,聲音嗡嗡的,“紀先生,我沒事的,您不用擔心我。”
話音剛落,安謙的手機就響了,他忙掏出手機,看著屏幕,卻沒有接聽。紀曜禮瞥到他的手機屏幕,“蘇老師”三個字躍在正中央。
而安謙一臉猶豫的神色。
“蘇子涵他……”紀曜禮的眉頭蹙得更深了,眉心隱隱看得見怒氣,安謙心跳加快,連忙擺手:
“不關他的事,您不要怪他,這事說到底還是我主動的,我去招惹的他,他也隻是個受害者。”
紀曜禮沒想到,“你……”
結果轉念一想,怒氣更甚了,“所以你喜歡他,他還不樂意?”看樣子就要擼起袖子去揍人了。
電話鈴聲斷了又響起,蘇子涵還在一個接一個的打。
安謙沒時間理,瞧這事被自己越描越糊,有些崩潰地扶額,“不是的不是的,我我我說不清楚了!”
紀曜禮垂眸看著他,默了片刻,良久,拍了拍他的肩,“有委屈和我說。”
安謙心裡暖融融的,“嗯。”
忽地,安全出口那竄出了一個黑溜溜的腦袋,紀曜禮率先看見,不由自主地揚起唇角,朝那小腦袋走過去。
林生原本抱著一份巨大的花束,確認紀曜禮的身影後,不管不顧地把花束一扔,大力地衝到紀曜禮的懷裡。